第50章隔山打牛省時省力

便是以前大小姐在時，老夫人都未這般高興過。還有那兩位外孫小姐，玉雪可的，和三姑娘鬧一團，松溪堂多年都沒這麼熱鬧過了。

兩個小姑娘玩累了，由丫頭帶下去哄著小憩。

保寧接過蔣媽媽遞過來的熱帕子，拭凈了小臉。

秦老夫人一邊笑保寧小臉玩的花貓似的，一邊意猶未盡的想著以后得多接兩個小姑娘回秦家。

這麼好的兩個小姑娘，若是被那楊家教個廢柴，實在讓人心疼。

干凈小臉，又喝了蔣媽媽端來的甜湯，保寧這才開口。“大姐來似乎有心事，今日來看祖母，是不是有什麼要事啊？”

秦老夫人搖頭。

“儀寧那丫頭沒說。”

“……可能當著秦書寧的面不好意思開口吧，我一會送瑞姐兒回去時順便問問。”

“也好。你和儀寧總歸是親姐妹，理應更親近些。反倒是四丫頭和儀寧越走越近。我雖然不知道儀寧為何而來，卻知道四丫頭為何而來……是想從我口中得到一句準話。好為你不去徐家找個好說辭。事是辦的，如今想從我這里找補……是覺得我越老越傻，還是覺得自己是秦家最聰明的。誰都能由著編排計算！”

“自然不敢編排祖母。想來是覺得自己足夠聰明，能將秦家上下都玩弄于掌之間吧。”活了兩輩子，保寧依舊厭惡秦書寧。

秦書寧的惡似乎是骨子里帶來的，不管對多好，像是秦儀寧，利用起來了也毫不心。

壞種，天生的壞種。

“小小年紀，野心倒是不小。”秦老夫人輕嗤。

“……祖母還是提防些，若是狗急跳墻，丟人的還是我們秦家。”“我倒想看看，有多大的膽子？放心吧，一個小姑娘，能翻出什麼風浪來？”雖然覺得保寧說的有理，可秦老夫人還是不覺得一個小小的秦書寧能惹出什麼大禍來。

保寧不去徐家，過后自然會和徐老夫人待。

至于徐嬙，自有徐老夫人教導規矩。秦書寧吃了虧，若再學不了乖，便休怪不念祖孫之了。

“不僅這一件事，我是覺得……似乎對封公子有意……”

封逸！秦書寧慕封逸？秦老夫人覺得事似乎不太妙了。

如果是保寧，哪怕是若寧，心儀那位封公子，秦老夫人都不會瞬間冷臉。小姑娘長了大姑娘，哪個姑娘不懷春。那封逸玉樹臨風，待人接都無可挑剔，一看出便不，是個翩翩貴公子。這樣的公子招姑娘慕本也是理之中。

因為秦老夫人確定，不管保寧多心儀那位封公子，都絕不會做出失儀之事。

絕不會讓秦家蒙。

可是秦書寧不同。從那小姑娘眼中秦老夫人看出了野心，頗有那麼幾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狠辣。

這就得防備一二了。保寧有一點說的不錯，萬不能因為秦書寧而讓秦家面盡失。

“……你祖父土前，也是說夢到你祖父……而且開口的時候，那位封公子也在。難不，故意為之？”秦書寧是故意選了那個時機。

可即便當時封逸也在，似乎秦書寧也得不到什麼好啊。難道希封逸看在一片孝心的份上拜倒在的石榴下。那封逸不是個眼皮子淺的，秦書寧那姿恐怕還真的難以京城貴公子的目。

保寧笑笑，覺得秦老夫人年紀大了，人倒是越發的慈祥了。

把秦書寧想的太單純了。

做事只有一個目的？不，只為了讓封逸記住可滿足不了秦書寧的野心。

“如果封公子恰好是個大孝子，秦書寧這番作為自然能讓封公子另眼相看……即使他不是，對秦書寧來說也沒什麼損失。一個有孝心的姑娘總不會招人討厭的。還有一樁……祖母難道忘了，幾位祖父的得意門心可一直留在秦家，直到幫著料理完一切都告辭。祖母怕是沒注意最近坊間的風向……咱們秦府四姑娘孝天的說法現在廣為流傳。”

秦老夫人還真的沒太在意。

一直覺得一個小姑娘，心思再深也不過是爭個小風吃個小醋，實在沒想到有人能算計這般。

秦老夫人臉沉下來，一個庶出的姑娘，卻出了這麼大的風頭。這可不是好事，世人會笑秦家長不分， 尊卑不辯。

“保丫頭，你一早便想到了？”

“孫也是才聽到的傳聞，然后聯想到秦書寧所為，便不能猜出當日的目的了。祖父得意的幾位門生，都是寒門出。在他們看來這世上沒什麼比孝道更讓人稱頌的了。所以秦書寧才會選了那麼一個時機。封公子也在自然更好，正好讓封公子看到孝順的一面。

那幾位門生是真的覺得咱們秦家的四姑娘是極好的。在外自然要稱贊一番……秦四姑娘揚名豈不指日可待。”

秦老夫人原本很生氣。可聽見保寧分析的頭頭是道，而且臉上沒丁點憂，突然就意識到，自己院里這個小姑娘也不是凡品啊。

豈能允許秦書寧心想事。

這麼一想，秦老夫人也不著急了，而是放松下來，喝了一口甜湯后問道：“你做了什麼？”

保寧挑眉，越發覺得自己和秦老夫人簡直是默契之極。還以為會招祖母好一頓問呢。沒想到祖母這般輕描淡寫。

姜還是老的辣，保寧自愧不如。

“其實也沒做什麼，我讓人把時間線順了順……前一晚夢到，一整個白天避口不談，反而過了夜祭之后才當著家中長輩和外客的面提起……俗話說家丑不外揚，哪怕不是丑事，只是家事也該規避外人。不懂規矩，不知分寸，空有孝心卻行事無度。秦四姑娘……庶出的姑娘總歸比不得正經嫡出的小姐。”結論。

秦老夫人簡直不知道該稱保寧一聲小機靈。

還是笑這一手省時省力。不過費費皮子，竟然就把秦書寧想要得到的局面徹底瓦解了。

想被人夸，想保寧一頭，想為秦家最有名的姑娘……

最終卻落了個行事無度，不過似乎也怪不得，誰讓是庶出呢。當真是即解了秦書寧給秦家出的這道難題，還讓秦書寧有口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