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聽他越說越不像樣，本來要下班的劇組工作人員聽到他們的爭執都停下來，忙拉住他，“曹，你冷靜點，別說話，可能你認錯了。”

看魏姐頭發梳得一不茍，雖然有些瘸，但神氣好，穿得也干凈面，和瘋字怎麼也扯不上關系。

“我沒說話，我也不會認錯，我怎麼可能認錯，就是化灰我都認識。”曹冷笑一聲，“小梅你之前不是問過我為什麼定親的時候不見我媽？就是生我的媽。”

小梅吃了一驚，猛地看向魏姐，魏姐閉了閉眼，看向穆驚蟄，“老板，我想先回去。”

“好。”穆驚蟄也很意外曹和魏姐的關系，想象曹之前對親生母親的態度，可以看出母子關系非常不好，魏姐之前也從來沒提過的家人，之前穆驚蟄問的時候，說的全死了。

沒想到兒子還活著，且這麼恨，穆驚蟄看到了魏姐眼里的痛和絕，沒多說就答應了。

魏姐低聲謝了一聲，不管以后穆驚蟄會不會開除，但過了這麼多天平靜安穩的日子已經夠了，原以為可以這樣持續安穩下去，沒想到......

魏姐慘笑一聲要走，曹看著背影冷笑，“跑什麼？你也知道愧，怕我說出你做的事嗎？”

曹語氣聽著好像魏姐特別對不起，圍觀的人忍不住好奇，“做了什麼？”

大家的目還看向了穆驚蟄，大家都好記得之前生恩養恩之爭，紛紛懷疑這魏姐也做了拋棄兒子的事。

曹看著魏姐的背影，“我當初差點沒出生就夭折，因為生我的時候被問保大保小時，選擇了保大，選擇殺了我。”

曹說著冷笑一聲，“你們都沒見過這樣自私的做媽的吧？這世上所有人媽媽都會選擇孩子，只有選擇了保住自己，配當媽嗎？不配！”

大家出了了然的目，原來是這樣。

魏姐遠去的背影抖，似乎忍著什麼，眼底滿是絕，又來了，又來了，永遠逃不的自私枷鎖。

大家一時都沒說話，只有穆驚蟄出懷疑是聽錯的表，“你說什麼玩意?曹，你一直罵你親媽，不是因為拋棄你或者待你，就是因為保大保小的問題？”

曹覺得穆驚蟄的語氣和問題有點奇怪，卻還是狠狠點頭，“對，選擇獨活，就是個自私的人。”

這是曹從小到大聽到的話，他這麼說的，他爸爸叔叔姑姑都是這麼告訴他的，說他可憐，差點沒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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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曹的時候魏姐難產，接生婆看況不對，就問保大保小，說保小，爸爸吸著旱煙還來不及說的時候，本來力竭暈過去的魏姐醒來，聽到婆婆說保小怕了，自己回答了。

“保大，保我，我還可以再生，我想活著...”

婆婆在外面一直說保小，魏姐想活著，激發了所有力氣，死死拉住接生婆的說要活著。

婆婆在外面破口大罵，說自私，要是沒了孫子就死定了。

幸運的是，最后沒死，孩子也平安生下來，可惜婆婆永遠記住了說的保大人的話，這一點讓婆婆非常不滿，直說是狠心狠毒，對自己兒子也下得了手。

看到寶貝孫子，婆婆越想越后怕，后來想見兒子都不讓見，說這樣私自的人沒資格抱孩子，就當孩子死了。

還沒出月子，附近的人都知道說的話做的事了，大家都指責自私，特別是那些做婆婆的，沒事就罵兩句，提點自己的兒媳婦，可別像一眼糊涂了。

曹是被帶大的，從小就聽到不要靠近媽媽，聽說媽媽不是好媽媽的話，連爸爸姑姑他們還有全村的人都這麼說。

告訴他， 當初他媽媽都沒保他，自私的選擇了自己，這種狠心的媽媽也不用孝順。

曹從記事起，就沒和自己的媽媽接過，被村里人的可憐著長大，再后來這個媽媽就有些瘋瘋癲癲的了，他一跟著一直記恨。

是啊，可是做媽媽的，怎麼就不能像別人的媽一樣呢？那些電影里放的媽媽，都是拼死保住自己孩子的，這才是正常的好媽媽。

哪像他的媽媽，隨著時間的推移，曹越來越恨魏姐，平時從來不會一聲媽媽，病了更不去送醫院，只覺得活該，誰讓那麼自私呢。

只是沒想到都瘋了，這人還會跑，從出生第一天開始就拋棄了他的人，從來沒給他洗過一次尿布，喂過一次，結果最后還跑了，于是曹更恨了。

他最羨慕別人有好媽媽，對穆驚蟄那麼親近，也是覺得是個好后媽。

再次看到這失蹤了三年的媽媽，曹滿腔恨意又發泄了出來，打定主意要讓大家看他的真面目。

可不知道為什麼，大家聽了之后，UＵ看書 wｗw.uｕkanshu.com面面相覷，卻沒人像村里人一樣罵和唾棄那個壞人。

穆驚蟄看向憤憤不平的曹，拳頭了，“我還以為是多大的問題，結果就這？”

“這問題還不夠大？選擇保大！”曹以為穆驚蟄沒反應過來，還想和解釋。

穆驚蟄冷笑了一聲，“選擇保大怎麼了？想自己活著有錯嗎？的命本來就該自己做主，誰規定的做人就一定要為孩子犧牲？那些保大的母親很偉大，但是并不能說不保大就是自私吧？”

“弘揚母可以，但是應該適可而止，憑什麼必須犧牲自己才是偉大呢？母親也是人呀，是媽媽之前，首先是個人！”

“難道還不夠自私？世人都是那樣做的，為什麼做不到，既然做不到有什麼資格做人，又為什麼懷孕？”曹反駁。

看著曹憤憤不平的臉，穆驚蟄冷笑了一聲，“不保住自己的命，難道要保住你個鱉孫玩意不孝之子？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說，唯獨你曹，沒有這個資格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