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夏蘭初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只覺得今日所遭遇的種種恥辱皆是拜夏淺薇所賜!
若不是因為,自己怎會被父親送去雷若寺?又怎會在那兒遇見了四皇子?!
近日來接連的打擊漸漸將多年的修養逐一瓦解,一想起自己邊原本環繞著各種贊譽與厚,為何如今卻是夏淺薇備幸運的眷顧?
這世間誰都可以搶的風采,唯獨臭名昭著的夏淺薇不行!
那個賤人付出了什麼?這些年只知道在府外惹是生非,招搖過市,抹黑將軍府的面!而自己則要接各種嚴格的教養,想說的話不能說,想做的事不敢做,眼下還得罪了四皇子!
他不會這般輕易放過自己的,如果外面的那些傳聞是都真的,那麼今日的折磨僅僅只是一個開始,還會有未來可言嗎?
只有太子殿下才能拯救!
夏常峰看著此刻夏蘭初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正打算苦口婆心的勸一句,不想竟突然扣住了自己的手腕。
“二哥,你會幫我的,對吧?我可是你的胞妹!”
這聲音帶著幾分抖,那強烈的執念過冰涼的五指深切的傳遞給了夏常峰,眼底似有哀求,還夾雜著濃濃的憤然,好像只要他一旦拒絕,夏蘭初就會立刻跟他斷絕關系的架勢。
一時間,夏常峰竟說不出話來,只見榻上的男子似乎有了些許清醒的跡象,夏蘭初的眼中一閃,深吸了口氣很快換上了一副淡淡的笑容。
“二哥向來馬虎,為太子上藥可需要千萬個小心,這種細活就給妹妹吧。”
不等他反應過來,夏蘭初已經手理了理自己耳邊的發,帶著滿心的期待張的靠了過去。
待看清楚慕元那妍麗儒雅的面容時,作微微一頓,眼神里不由得劃過一確幸,人人都說太子是那辰空中的明月,海中的鮫珠,眼下一看果然如此,比起冷玉寒那耀眼的俊朗,太子則多了幾分溫的書卷氣。
相由心生,他定是個和善之人,比那四皇子慕嚴好了不知多倍!
沒關系的,絕對不會再錯第二次……
然而正要掀開蓋在慕元上的外衫,夏蘭初的手卻被夏常峰制止住,“四妹,男有別,你莫要……”
“夏淺薇都可以不顧廉恥,為何就我不行?到底給了二哥什麼好,你就這般向著?!”
夏蘭初惱怒,與他推攮之間忽然形一晃向著榻上倒去,立刻驚慌的用手撐住,竟不慎按在了慕元的上!
榻上半昏半醒的男子眉頭一蹙差點驚醒,嚇得夏蘭初連連后退,一張小臉瞬間慘白。
夏常峰暗道一聲不好,掀開慕元上的外衫一看,原本被夏淺薇合得十分妥當的傷口此刻已經裂開了部分,正往外滲著點點鮮紅。
“這可怎麼辦?!對了,三妹應該還未走遠……”
夏常峰倒吸了口涼氣,正要轉去尋夏淺薇,卻是被自家四妹拉住,沉著聲音恨恨的丟了一句,“不準去!我們不是還有金創藥嗎?”
雖是這樣說著,可夏蘭初的手已經不住的抖了起來,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不可再讓夏淺薇接近太子半步!
只聽一聲脆響,裝著金瘡藥的瓷瓶竟從的手中落,瞬間摔了碎片撒了一地。
這……
“你們在做什麼?”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疑的聲音,只見一名穿明藍飛鶴繡金袍子,容貌端正英朗的年輕男子大步邁了進來,一見滿地狼藉的模樣以及那一臉慌張正俯收拾碎片的夏蘭初,就不由得沉了沉表。
太子傷昏迷,卻還鬧出這麼大的靜,這可是十分失禮之事!
“舍妹無心之失,還殿下海涵!”夏常峰帶著滿臉的歉意恭敬的迎了上去,六皇子慕昭不悅的看了夏蘭初一眼,這心虛的閃爍著目,站起后又依舊挨著太子榻旁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這其中流出的意味,慕昭怎會不懂,畢竟他見過太多這樣的子,可看在夏常峰的面上卻也不好說些什麼。
他帶來的醫已然跟了進來,利落的上前查看著慕元的傷勢,眼觀鼻鼻觀心的為他把了脈。
待一切理妥當,慕昭與夏常峰當即對視了一眼,領著這名醫安靜的退了出去,就在屋外低了聲音代著什麼。
“咳咳……”一陣輕咳聲喚醒了正在自我懊惱中的夏蘭初,眸一閃向榻上,不知何時慕元已經睜開了雙眼,掙扎著想要起的樣子。
“太子殿下!”
驚呼一聲立刻上前扶著他的手臂,有意無意的拉近兩人間的距離。
慕元剛剛蘇醒還未回神, 只覺得鼻間有子的脂味,本能的想要將推開保持禮數,可夏蘭初卻得越發近了,“殿下可是覺得哪里不適?傷口還疼嗎?”
百般呵護無微不至的架勢,給人一種好像兩人的關系及其親的樣子。
慕元這才注意到自己了傷的還暴在空氣之中,他神一變拉過旁邊的長衫想要遮上,夏蘭初察覺到他的尷尬,小臉不由得一紅,語氣輕帶著幾分,作勢盈盈行了一禮。
“臣夏蘭初,見過太子殿下。”
“你……是常峰的四妹?”
他的聲音如春風,那張臉帶著親切的淺淺笑意,毫無為太子高高在上的架子,更無冷玉寒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氣,簡直讓夏蘭初心不已。
眼前的子那目如水含脈脈的樣子,讓慕元意識到此此景與禮不符,姑娘家的聲譽要,正想喚人進來,夏蘭初卻趕攔住了他。
“殿下莫要起,否則傷口又要裂開了。”
慕元僵的想要避開的,卻是注意到夏蘭初的手指被劃開了一道小口,染紅了那秀氣的指甲,他好似意識到什麼。
“夏四小姐這傷……”
夏蘭初一副溫婉的模樣,語氣半遮半掩,“方才為殿下涂藥的時候,不慎摔了瓶子……”
什麼?!
未出閣的姑娘家怎可與陌生男子有之親?此事若是傳揚出去,那夏四小姐的名節豈不被自己連累了?
慕元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倘若道歉也是于事無補,就在他為難之際,門外卻是傳來了一道冰冷的聲音。
“涂藥的是醫,四小姐只是摔了瓶子而已。”
慕昭領著一臉尷尬的夏常峰進來,竟毫不客氣的補了一句,方才他們在外頭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這夏家四小姐怎的這般不知深淺,究竟是有意還是無心,著實令人不快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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