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爺見狀,便催促著蘇煙語把禮送上,別忘了禮數。
蘇煙語心中厭惡,卻還是笑著讓下人把禮拿上來,道:“國主大恩大德無以為報,這是我家老爺的小小心意,請國主收下吧。”
楚霽風眼眸一抬,眼底毫無波瀾,顯然這點禮是不了他眼的。
曹老爺又趁機說道:“都是些養胎的藥材,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國主剛才說的,是真的嗎?我兒真的能如其他正常孩子一樣?”
他自然聽說過蘇尹月的名號,知道醫湛。
本來是想借著蘇煙語母子探聽消息,可若能治好他兒子的畸形,這不是一箭雙雕的事嗎?何樂而不為呢?
楚霽風單手支頤,目晦暗如海:“月兒是這麼說,如此一來,你兒子要在這兒多留一陣子了。”
“這個沒問題!”曹老爺一口答應,笑呵呵的,“這真是大恩啊,也不知道國主和夫人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大啟,我打點打點,再備一些厚禮,也可送幾輛由酸枝木制的馬車,如此在路上就能舒坦一些。”
蘇煙語忍不住看了眼曹老爺,角著譏諷。
真是不知死活。
楚霽風忽然笑了笑,臉上是嗜殺的表:“姓曹的,你可真是耐不住啊。”
曹老爺愣了愣,待在原地,發僵。
他揣不出楚霽風這話的意思,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得罪了楚霽風,只覺得眼前人如同閻王爺,手指一抬,就能要了他的狗命。
不等楚霽風吩咐,常無影等人已經將曹老爺和曹家下人全部鉗制,刀劍影間,曹老爺嚇得差點尿了子。
“國主,這是……小人送禮也是錯了嗎?!”曹老爺哭無淚。
“你錯就錯在,自己送上門。”楚霽風神淡漠。
曹老爺的心一個咯噔,雙腳抖發:“國主這是何意啊?難道是有人胡說了什麼,中傷了小人嗎?”
有人,指的就是蘇煙語。
蘇煙語實則也有點吃驚,沒想到楚霽風今日直接發難。
“我家娘子懷著孕,不宜憂思過重,我也不怕再撿起屠刀見,所以,現在今日我直接點問你,不想浪費時間查你與哪個朝廷員勾結。”楚霽風直言直語,懶得兜圈子。
曹老爺眼前發黑,思來想去,還是看向了蘇煙語:“是你?!是你說的?!”
蘇煙語曾見過那人進府,只是未曾打過照面,說過話。
他一直小心,消息不可能外傳,除了蘇煙語也不可能有別人了。
蘇煙語抱著兒子退后,有些懼怕,同時又有點怨氣,楚霽風就這樣攤開來說,這不是要害死他母子嘛!
曹老爺胖的不能做出點什麼,常無影直接往他部踢了一腳,人就直接跪倒在地,疼得哇哇慘。
“說吧,說了你還能保住命。”楚霽風說著,端起茶盅吹了吹茶沫子,抿了一口熱茶。
曹老爺吞吞吐吐,還是沒吐半個字來。
因為他知道,自己說與不說,都只有一個下場。
楚霽風這個時候可沒有什麼耐心,眼神示意,常無影直接抬刀,竟是往曹老爺的上了一劍,還故意扭了長劍,使得曹老爺痛上加痛,險些沒法緩過來。
曹老爺雖不是門閥世家出的,但祖上好歹傳下來了不產業,自小是養尊優,連磕磕都甚有過,現在被人如此折磨,他一下子就變了骨頭,喊著:“我說了,我說了……”
人已經是泣不聲,疼得冷汗直冒。
曹家下人看見地上的跡,皆是在瑟瑟發抖,就連見識過這種場面的蘇煙語亦是面慘白。
果然,楚霽風還是楚霽風,別以為他會放下屠刀,他只是有時候不屑于殺人罷了。
“是慕大人……是朝廷的兵部尚書……”曹老爺說道。
“什麼?”常無影聞言一怒,竟然是皇后的生父?!敢這些日子蘇尹月又是錯付了啊!
楚霽風亦是臉黑如鍋底,眼中云布。
一個不留神,手中的茶盅被他碎,灑了衫,幸好碎片沒有割傷了他的手。
“如何證明?”楚霽風冷聲問道。
“沒……沒法證明。”曹老爺嗚咽一聲,只能實話實說,“慕大人每次只會親自來,沒有任何信件,也沒有任何人證……他承諾小人,這件事辦妥后,就會將兵部的兵坊給曹家接手。 ”
他不敢瞞,生怕楚霽風一個不悅,自己又要折磨。
“所需的伙藥,已經做好了?”楚霽風問道。
曹老爺點頭:“過年前就開始準備了,現在已經做好了,只……只等著你們再使用……”
楚霽風哼了哼,如此看來,慕安志還真是一只老狐貍,兵坊是多大的生意啊,曹家若是能接手,就能為大啟第一富商,他用這個來曹老爺,難怪曹老爺會兵行險著,豪賭一把呢。
雖是有曹老爺這個人證,可再無別的證據,慕安志是二品員,想要將他定罪,倒是沒那麼容易了。
那就……
直接殺了吧。
楚霽風戾氣橫生,直接起。
不論慕安志是有什麼理由,敢這樣的心思,就是該死。
忽然,楚霽風想起了一事。
慕晴織子不爽,所以月兒進宮去了,還帶了李純寶。
他擰了擰眉頭,大步出。
“國主,姓曹的如何置啊?”常無影在后頭大喊。
“殺了。”楚霽風只丟下兩個字。
縱然他想積點德,不想再沾,可他不得不承認,他是楚霽風,是黎國國主,更是前朝大燕后裔,這樣的份,本不容許他仁慈善良了。
他說過不會再讓蘇尹月擔驚怕,平安產子,他說到做到!
曹老爺一臉驚恐:“我全說了呀,你怎能出爾反爾呢?別……別殺我啊!我可以給銀子……給銀子啊!”
背后只傳來一聲慘聲。
楚霽風用輕功徑直往皇宮去了,打算再肆無忌憚的再闖一次皇宮。
但楚墨先前就下了令,若是見到楚霽風闖宮,衛軍大可不必理會。
在凰殿前,楚霽風便堵住了前來的兵部尚書慕安志,他行匆匆,額頭冒著冷汗,看見楚霽風,面容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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