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偌大的地方,一夜后,便靜得可怕。
偶爾有衛軍巡邏的腳步響起,充斥著整個寂靜的夜。
這偏殿距離書房不過是十幾步遠,麗公主從窗戶隙中看去,仍可看見書房的亮。
嘆了一聲:“為一國之君,還真是辛苦。”
明惠在旁伺候,聞言,便搭了把:“皇上心系政事,每日都會批閱奏章到深夜呢。”
麗公主頗有:“我的弟弟亦是如此,勸他許多回,還是不聽。要是熬壞了子,那以后可怎麼是好呢。”
明惠心生了個主意,道:“那不如麗公主也勸勸皇上吧,您是貴客,可能你一勸,皇上就聽了呢。”
“這怎麼能行?這于理不合,也沒了規矩。”麗公主輕輕搖頭。
明惠靜立一旁,又說:“先前皇上不是說了,黎國和大啟即將聯姻,這都快是一家人了,公主勸一句又有什麼不可。奴婢是心疼皇上每晚皆是如此,本沒好好休息過,所以才斗膽求您呢。”
麗公主抿了抿,眉心微微蹙起,仍是得無法言喻。
猶豫半響,才讓明惠去傳話。
明惠高興得咧笑著,立即去了書房,沒多久,人又回來了。
“皇上聽您的話了,愿意先回去歇息了。”明惠說道。
“如此便好。”麗公主溫婉的點點頭。
然而外邊卻有人敲了敲門,是安公公的聲音:“麗公主,皇上見殿里的蠟燭還亮著,便怕您著,特意讓老奴送點夜宵過來呢。”
麗公主吃了一驚:“大啟皇帝有心了,我不勝惶恐。”
明惠去開門,安公公便帶著小太監將夜宵一一擺下。
麗公主雖是吃不了多,但角的弧度一直沒下去過。
一連幾日,麗公主的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幾乎要越過中宮去了。
甄皇后是大發雷霆,覺得啟武帝是狠狠打了的臉面,可啟武帝用一句黎國貴客做解釋,瞬間堵住了甄皇后的。
甄皇后看出了啟武帝的心,只想將麗公主快點好起來,趕出宮去。
然而這一連幾日下來,麗公主先前對啟武帝疏離有禮的態度竟然變了,后來有一晚,啟武帝還去了偏殿與麗公主下棋,一直到了半夜才離開!
甄皇后得知后,立即去尋啟武帝,劈臉就問:“皇上不顧自己的名聲,那也不能不顧麗公主的名聲啊!皇上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啟武帝這幾日睡得晚,神不濟,眼圈發青,聽見了甄皇后的質問,甚是不高興。
他抬眸看了甄皇后一眼,道:“麗公主要與大啟聯姻了,與朕多見幾次面又有什麼要的,皇后就因為這麼一件小事跑來質問朕,心里可又有半分敬著朕?”
兩人做了二十年夫妻,他早已極度厭惡甄皇后的妒忌臉。
更何況現在有了對比,他是恨不得要將甄皇后廢了,只是他皇位還未坐穩,只能忍著,忍著甄家。
甄皇后冷笑道:“皇上是九五之尊,臣妾自然時時刻刻敬著了。只是臣妾也是皇上發妻,皇上有些行為不妥當,臣妾理應提醒點撥。”
“朕有何不妥當?麗公主已然答應與大啟聯姻,進宮為妃了!”啟武帝字字鏗鏘,言語中還帶著得意。
甄皇后看著他那一明黃的龍袍,子不可置信的晃了晃,險些沒站穩,過了會兒,才算是穩住了心緒:“皇上……皇上這是說真的?”
“朕原本打算明日才要昭告六宮和天下,現下皇后來了,朕便與你先說了。”啟武帝說道,“皇后是六宮之主,也可安排著冊封皇貴妃的事宜。”
甄皇后面發白:“張氏生了三公主才是個貴妃,皇上一開始就給麗公主一個皇貴妃的位分,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大啟和黎國的聯姻是勢在必行的,麗公主如今也答應了進宮,再阻攔也無用。
但皇貴妃向來能協助皇后理六宮事宜,這是直接威脅到了的地位!
啟武帝如何不知道甄皇后在想什麼,若是可以,他還想讓麗公主為皇后呢。
他冷了臉,說道:“是黎國公主,尊貴無比,做皇貴妃也算是委屈了!”
甄皇后聽出了他的意思,心越發寒涼。
他們夫妻二十年, 如今來了個貌新人,他竟然還起了這種心思?!
甄皇后一顆心像是被鈍刀磨至模糊,最后只能咬牙切齒的說道:“臣妾遵旨,臣妾定然上心,辦好此事。”
越到這種時候,越不能出差錯,讓啟武帝有廢后的理由!
沒過兩天,宮里就傳出麗公主要進宮為妃的消息,兩位殿下皆是覺得可惜,同時也明白啟武帝還沒定下太子的人選,他們兩人皆有機會功,也有機會失敗。
而后,又傳出啟武帝為了麗公主,要在宮里修建寒玉宮的消息,在朝堂上引起了不小的。
大啟雖是富庶,但建造一座寒玉宮沒個十幾萬兩是不的,這直接是掏了國庫五分之一的銀子啊!
故而近日早朝上,以顧丞相為首,不臣子反對此事,讓啟武帝三思。
啟武帝聽多了這些話,面不大好看。
吏部尚書說道:“皇上,南方一帶常年水災,大河決堤,理應用這筆銀子興修水利,造福百姓啊!”
啟武帝終于忍不住,直接拿了吏部尚書開刀:“上一年朝廷才撥了銀子治水,銀子沒用,可水災依舊!你這個吏部尚書還敢在這兒說這些話?莫不是你吞了那些銀子,才讓河堤沒有修好?”
吏部尚書驚恐無比,立即跪下:“皇上,治水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啊,微臣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吞這些銀子,求皇上明察!”
啟武帝卻道:“你有沒有,赤龍司自會查清楚!”
他眼神示意,安公公即刻明白,讓衛軍將吏部尚書押去赤龍司。
殿上的大臣無一不驚悚的,進了赤龍司,就算無罪能出來,也會一層皮!
皇帝這是殺豬給猴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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