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心道:還不如爽快的答應了,在小姐那里還能為自己記上一功。
想到這里,青梅似是下了很大決心的道:“奴婢愿意。為了小姐,奴婢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只是,奴婢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
聽了青梅的話,顧婉欣終于釋懷的笑了。
“當然能做得到。我見過柳護衛看你的眼神,自然知道對你是了心思的。你只要勾勾手指,他便會乖乖上鉤。”
青梅的點點頭。
顧婉欣看著青梅那白里紅的小臉和一汪秋水般無辜的眼眸,心中驟然生出一踏實之。
邊的丫鬟生得楚楚人可不是什麼好事,萬一哪天印暮豪對產生了興趣可怎麼好。這樣安排也算是一舉兩得了。
……
當晚,淮王府上剛好是柳護衛當值。
如今早已經了深秋,西風肆無忌憚的席卷著樹上的枯葉。夜之后,風就更加的冷了。
就連他在風中巡邏一個時辰,回去后都想要喝杯熱茶暖暖子。
而柳護衛在巡邏過程中,卻突然見到了隨著新姨娘府的丫鬟青梅,正跪在院子里。
自打新姨娘府那日,柳護衛便覺得,新姨娘比淮王的任何一位小妾都要漂亮。
看來顧家盛產人,就連顧婉欣邊的丫鬟都明眸朱,生得艷人。
這般的小娘子,跪在凄風中怎麼得了?
柳護衛的心中生出了一憐憫。
見青梅上的衫單薄,四下又無旁人,柳護衛便解下自己的披風,從青梅的后為披上。
青梅只覺得上一暖,見自己的肩上多了件黑的披風,披風里還殘存著先前穿著它的人上的溫度。
青梅慌忙的跪著扭過頭去。
柳護衛也剛好從的后繞過來。
無意間恰巧對上那雙如驚小鹿般無助的眼神,心中瞬間涌起了一熱,想要給予將眼前的人最有力的保護。
“青梅姑娘,這麼晚了,怎麼會跪在這里?究竟是犯了什麼錯,顧姨娘竟如此狠心的重重罰你?”柳護衛問道。
青梅看著站在自己側的男子,三十歲上下,眉而雜,雙眼卻炯炯有神,渾厚的雙看起來顯得十分憨厚。
他就是青梅今晚要等的人——柳護衛。
……
顧府,云煙閣的小廳中。
顧云錦同顧云磊對坐在桌案兩側,靜嫣和靜雯分立兩旁。
顧云磊惡狠狠的盯著一只描金瓷瓶,目似是要將瓷瓶看碎了。
屋的人都不說話,空氣冷滯得似乎要凝結出水來,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寂靜了片刻之后,顧云錦率先開口:“大哥,你說的那些個辦法都行不通。皇上已經當眾賜了婚,怎可能會輕易收回命。你若貿然去同圣上提及此事,便了不識抬舉。若惹得天子怒,我們闔府都要遭殃。”
“那你說該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看著你的一輩子毀了。”顧云磊凝眉道。
顧云錦倒是一臉輕松:“父親這兩日都在籌備明日狩獵場的防衛,待他回來咱們再商量也不遲,反正婚期也沒有定,急什麼。”
“顧云錦,你何時變得這般沉得住氣了,就好像這不是你自己的事。父親須得兩日之后才能回來呢,對策不是越早想出來越好嗎?”
見顧云磊這般著急,顧云錦都忍不住想要對他說出自己的計劃了。
可是知道自己不能說,否則顧云磊定然會阻攔的。
突然,顧云磊似是想到了什麼,眸一亮:“ 不如找個借口先將你送出去。就說你病了,不宜呆在寒涼之地,過陣子就要冬了,鄴城的冬日過于寒冷,不利于你的病。”
“你打算將我送往何?”顧云錦好奇的問。
“就送到江的舅父家中,那里四季如春,最適合療養。待呆上幾個月,就說你意外病死了。然后讓舅父幫你找個可靠的人嫁了。”
“在后宅中安穩的過日子,總好過嫁皇家,面對永無休止的后宮爭斗。”
“如今朝廷局勢并不明朗,這條路幾乎是九死一生。”
顧云錦知道大哥說的沒錯,印暮豪若是斗不過太子,將來不會落得善終,而他后院里的人自然也難逃一死。
即便將來印暮豪登基,深宮之中又豈是好生存的。
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點是顧云錦將印暮豪視為最不共戴天的仇人,怎可嫁給他。
“可是聽聞自母親不在了以后,我們與外祖家便沒有太多的往來,幾年前舅父離開鄴城,赴江任職后就幾乎斷了聯系。咱們求他們幫忙,恐怕未必有用。”顧云錦道。
“濃于水,即便沒有來往,舅父應當也會念在母親的份上,幫咱們一把的。”顧云磊勸道。
顧云錦搖頭:“此事一不小心便會被定上欺君之罪,即便舅父念及與咱們的源親,愿意冒這個險,我們也不該將他們牽扯進來。”
“江與鄴城隔著千山萬水,皇上不會知道的,何來欺君之罪?況且有父親在,皇上即便知道了也不會追究的。”
顧云磊心思單純,里一片赤誠,這些年又有弘治帝的看中和不斷佳賞,在他看來,君臣之間有的便是赤膽忠心和皇恩浩。
殊不知還有皇家的生多疑,和同僚的挑撥離間。
弘治帝如今對顧家還算信任,但是顧家結怨頗多,希顧家倒霉的人數不勝數,若真的有人盯住此事做文章,到弘治帝跟前嚼嚼舌,便會惹出無限猜忌。
到時候,可能沒等到印暮豪登基,顧家的安寧便不保了。
“大哥,即便再遠,皇上想知道還是會輕而易舉知道的。況且你要知道,眼下皇上雖然信任父親,可一旦有朝一日他開始忌憚父親的功高蓋主,屆時我們的謊話便了皇上除掉顧家最好的借口。我們萬萬不能自己將這個把柄到皇家人的手中。”
顧云磊剛剛是急昏了頭,經過顧云錦這樣說,便立刻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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