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欣一席話本是危言聳聽,可蘇韻瑤并不覺得,認為句句在理,直驚得倒吸涼氣。
“是啊,絕對不能讓顧云錦做淮王妃。我一定要回去勸勸父親。”
想起顧云錦,蘇韻瑤便覺得不寒而栗。每次同鋒,自己總討不到好,在心里,顧云錦就是個魔鬼般的存著。
“只是不知道蘇大人會不會聽你的。”顧婉欣擔憂的道。
蘇韻瑤突然回過神來,肯定的:“會的,上次你幫我出的主意父親很滿意,還夸我聰明。見姑母同我們愈加親近,父親對我的話也更加信服了。”
顧婉欣莞爾一笑:“那便好。”
顧婉欣此前也擔心淮王利用紀明軒拉攏顧燁楓不,會不會想要娶顧云錦做王妃,以利用自己的婚事來拴住顧家。
如今紀明軒憑借著自己的才華,在淮王那里也有了一席之地,不是沒想過讓紀明軒在淮王那里進言,將淮王娶顧云錦的念頭消滅在萌芽中。
可是紀明軒畢竟與此事有著直接的關系,如果真的在淮王面前提及此事,顧婉欣擔心淮王對紀明軒會起疑,這樣他說的話淮王未必會信服。
如果反對淮王娶顧云錦的話從蘇家人里說出,便不同了,淮王怎麼也會有幾分的信服。
自石先生在郊外的亭山上組織詩會之后,顧云錦在南麓書院中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墨塵。
前段日子,顧云錦每次課間休息到書院中晃悠一圈都能遇到墨塵,對方時常會塞給點小玩意兒,好玩的或者好吃的。
雖然墨塵每次總要挖苦幾句,可是那好吃的的確很新奇,所以也不介意陪他拌兩句。
這幾日墨塵都沒有來,顧云錦便問了石先生。
石先生只道墨塵回南方去了,至于以后會不會回來,石先生也不知道,他只說了兩個字“隨緣”。
有李佳研在,顧云錦到也不覺得無聊,但總歸還是有些不大滿意墨塵突然不打招呼的離開,畢竟兩人也算是“生死”之嘛。
今日從書院回家的路上,顧云錦讓靜嫣去鳴閣買了“鵪子水晶”“佛跳墻”“百合”“詩禮銀杏”等一食盒好吃的,想要彌補一下墨塵離開后,自己在食這一方面遭的損失。
靜嫣提著食盒,同顧云錦有說有笑的走到了顧府花園。
顧云錦遠遠的便看到了坐在水榭中,心不在焉地向湖中丟著魚食的馮若芊。
似是有什麼心事一樣,看著水面發呆,以至于并沒有留意到從遠的石橋上走來的顧云錦。
“二嫂怎麼有功夫在這里閑坐?不用看著二哥讀書的嗎?小心他溜出去玩了。”
顧云錦站在馮若芊后冷不丁的說話,嚇得馮若芊一個激靈,將手中的魚食兒都撒了一地。
“顧云錦,你是故意站在我后嚇我的吧?”馮若芊站起來,瞪著顧云錦吼道。
“冤枉啊,我是遠遠的看見了二嫂,才特意過來想要給你送好吃的呢。”顧云錦噘著委屈道。
馮若芊看了一眼靜嫣手中提著的食盒,撇撇:“你對我會有這般好心?誰信吶!”
馮若芊轉又坐到了剛剛的石凳上,繼續盯著湖面,完全不打算理會顧云錦。
“我是很有誠意的,這里面可都是鳴閣的招牌菜,花了我不銀子的。”
顧云錦將靜嫣手中的食盒接過,親自放到馮若芊側的石桌上。
馮若芊驚訝的抬頭看看顧云錦,又看看石桌上的食盒,果然印著鳴閣的標記。
鳴閣的招牌菜可是價格不菲的,馮若芊只是聽說過,還從未真正吃過。
顧云錦為何要送自己這麼貴的吃食,馮若芊完全不解。
疑的看著顧云錦道:“ 你與我一向針鋒相對,今日無事獻殷勤,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顧云錦自嘲的笑笑,也在馮若芊對面的石凳上坐下。
“你同我本也沒有什麼過節,從前在書院里也只是偶爾拌個而已,我從來都沒有往心里去。如今你又了我的二嫂,咱們可是一家人,哪能像從前那樣耍小孩子脾氣,外人見了笑話。”
馮若芊見顧云錦說的誠懇,也不再強。
本來嘛,與顧云錦之間也的確沒什麼深仇大恨。
只不過是從前同顧若蘭好,顧若蘭又經常同念叨顧云錦在家中如何如何霸道,又如何如何的欺負。令馮若芊覺得心中不平,便想要為自己的好友出氣,這才漸漸的與顧云錦為敵了。
可是嫁顧府后,便從下人們口中打聽到,顧云錦雖心直口快,卻待下人們極好,也從不曾苛待任何人。
這顧府的下人們,都以在云煙閣當差為幸運,說顧云錦從不打罵責罰下人,即便是有人犯了小錯也從不追究,而靜雯和靜嫣這樣的一等丫鬟,更是被顧云錦寵上了天:
福壽齋的點心日日管夠,零花錢多到花不完,主子偶爾還會帶們去鳴閣下館子,這樣的好差事,給個地主婆當都不帶換的。
至于顧云錦是否如顧若蘭所說的,看不起和欺負府上的庶出兄妹,這便更好判斷了。
有幾個下人親眼見了顧麟將顧云錦從秋千上推下,頭磕到了石頭上,流了不,人都昏迷了一日才醒。可是當著老夫人的面,顧云錦愣是說自己是不小心磕的,絕口不提是顧麟干的。如此看來,究竟誰才是小可憐,已經無需商榷了。
本來這幾日,馮若芊就有些后悔從前同顧云錦做對,自己以為的打抱不平原來是助紂為,令有些汗。
可是自己與顧云錦的梁子早已結下了,只好著頭皮繼續對立下去。
沒想到,今日顧云錦竟然會主同自己示好。一時間,倒是不知如何應對了。
見馮若芊眼中有些許的愧,顧云錦道:“二嫂心純善,被大姐蒙蔽了也是常事。只是如今該看清楚沈秋云和顧若蘭母的真面目了吧?”
“你這是何意?難不是要挑撥我們婆媳和姑嫂之間的關系?”馮若芊心中陡然提高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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