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青梅驚訝的道：“小姐要將那支筆送給蘇小姐？那可是紀公子送的，小姐不是特別喜歡嗎？”

顧婉欣不屑的道：“再喜歡也只是一只筆而已，將來如果有了權勢，我想要多就有多。”

上次在桃展上，已經惹得蘇韻瑤不悅，若不拿出點貴重的東西，又怎麼能消除的憤怒。

雖然這支筆在蘇韻瑤眼里可能算不得貴重，可是只要能看出自己的誠意，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自己就有本事讓相信自己。

顧婉欣轉頭看向窗外道：“于子而言，不過是過眼云煙，轉瞬即逝，有用的唯權勢而已。”

……

近幾日以來，鄴城中，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便是那征北將軍顧燁楓唯一的嫡，顧云錦。

有人說：展了一手好棋藝，連那南麓書院的第一才顧婉欣，都了的手下敗將。

有人說：端得一派好氣度，縱然是在宏大的場面中，眾目睽睽之下，也能沉穩鎮定，不失風度。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能有此城府，將來必定貴不可擋。

竟然還有人說，出落得越發端莊秀麗，驚艷絕塵。

這句話說得，雖然算不上是太昧良心，可多是有些夸張了。

不過，人嘛！當他要夸獎一個人的優點時，總喜歡再湊些其他的優點，好像這樣才更顯得他的夸獎有分量。

就如同從前，眾人要詆毀顧云錦，也總是盡量多的拼湊些的缺點來講，仿佛如此才能說明有多麼的不堪。道理是一樣的。

他們總是喜歡一邊倒的夸贊或是貶低。不是把人往天上捧，就是要將人向泥里踩。

在南麓書院中，還有更令人稱奇的一件事。

原本對顧云錦冷漠的大才子紀明軒，竟然也一反常態，開始對顧云錦殷勤了起來。

不僅在課堂上，公開對的發言大加贊許，在休課時，也常常主同探討課業。

這事的蹊蹺之就在于，紀明軒一向孤傲，雖待人彬彬有禮，一副翩翩君子像。

可同他悉的人都知道，他心里面高傲得很，再加上他的書，本就比別人讀的好，是以從沒見他對誰這般大肆贊賞過。

更別說這個被他贊賞的人，還是曾經的“草包”。

雖然石先生也說顧云錦最近進步不小，可也不至于就讓紀明軒如此賞識了吧。

諸多不尋常湊到了一起，眾人大膽猜測：紀明軒是對顧云錦了心了。

眼下看，顧云錦的才貌雖有大幅提升，可也還沒到令人拍案絕的程度。

不過誰能說得準呢，畢竟當一個人進步明顯時，總會比那些原本就優秀的人更容易吸引別人注意，也更容易得到旁人的認可。

顧云錦大抵就是因為這樣的變化才俘獲了紀明軒的心吧。

但不管這件事是合理還是不合理，都深深地傷了南麓書院中一眾們的心。

以往，雖未見紀明軒對哪位姑娘十分上心，可們也正因如此才覺得自己有希。

都盼著這位風雅才子，有朝一日能憐惜自己的一片癡心。

如今見紀明軒對顧云錦的態度，們的希便徹底破滅了。們見顧云錦是既羨慕又嫉妒。

可顧云錦的反應卻更是令人奇怪，從前明目張膽的纏著紀明軒，如今人家對熱絡了，倒是謹守禮儀，不敢越雷池半步了。

顧云錦的心中，可真是煩不勝煩，不僅要應付一個李佳研，如今又多了個紀明軒。

李佳研整日邀請去家中，被幾次堅定的拒絕后，又要同拜把子，做干姐妹。

當書院是土匪窩了不？顧云錦雖未應，可也不忍心拒于千里之外。

畢竟才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自己年長十來歲，又怎能與計較。

至于紀明軒，顧云錦恨不得立刻就送他上西天。可是以如今的狀況，又能做什麼呢。總不能當刺客去害他吧。畢竟要報仇也需得有命才行。

既然不能快意恩仇，那便只剩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了。

一個深閨小姐，要報仇談何容易，需得小心籌謀才可。這小心籌謀，其中就包括不暴自己的意圖，避免打草驚蛇。

于是顧云錦對紀明軒的態度，就是眾人看到的，既不逢迎，也未表現出仇視和抗拒。恭敬有禮，又敬而遠之。

這一日，散了學后，顧云錦從博文堂往外走。

待路過假山附近時，被一個悉的聲音住了。

尋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竟然是紀明軒。

他一白，姿筆地站在那里，是在等著？

顧云錦看了看四周，無人經過，可還是謹慎的并未向前半步。

而是遠遠地同他打招呼：“紀公子跑假山那邊做什麼？是要詩作對嗎？”

聲音高，全然沒有要悄悄過去的意思。

紀明軒的臉上不免出了尷尬之。

他窘迫的道：“請四妹妹借一步說話，在下有事相商。”

“紀公子若真有什麼要事，在這里說也是一樣的。不過還請紀公子長話短說，畢竟你我二人私下里單獨說話，被同窗們見了恐有微詞。”顧云錦提醒道。

話里的態度，紀明軒聽明白了。也就是說：如果沒有要事，就不要說了，有要事就快點說。

可紀明軒哪里有什麼要事，不過是想要送個小禮，像曾經討好顧婉欣那樣討好罷了。

顧婉欣當時不也是表面矜持得很，到最后卻也收了他的東西，還在后來的幾次見面中與他互道衷腸。

顧婉欣表面那樣清高，不也抵不過他的嗎？怎麼顧云錦卻這般棘手？

原以為只要他稍稍給顧云錦點好，就會主撲上來，似從前一樣。

這樣的話，他同之間的婚事，便可如順水推舟般的容易。

見紀明軒遲疑著，并不說話。

顧云錦便開口道：“看來紀公子并無什麼要事要說，那不如明日到博文堂再說吧，家里的馬車還在等著我呢，若再不回去，恐下人們會焦急的過來尋我。”

說罷，朝紀明軒福了福，顧云錦便轉離去了。

著顧云錦的背影，紀明軒覺心中像堵了一塊石頭般的無比郁結。

從小到大，他沒見過對他如此冷淡的姑娘，也未曾嘗過這般挫敗的滋味。不由得攥了拳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