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屋里是有機會躲過這一劫的,如果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作為唯一在場的軍醫,小東尼很自然地擔負起為我檢查的任務。最后的結果是:半個月的恢復足以愈合創口,雖然無法承過重的拷打,但對理傷害較小的電擊還是可以承的。反正他們也沒有讓我毫無損離開的念頭,只要不會掛掉,半死不活,他們是可以接的。
“東尼!你到底是哪邊的?竟然一直幫他說話,難道你看上他了?”排眾而出進來幾個新面孔,有穿軍裝的,也有穿西服的,各人種俱全。說話的是位長相艷的金發人,白的皮已經曬了淡棕,看上去很健康。
“我只是對他的印象不錯而已。”正在幫我綁皮帶的小東尼竟然地沖我笑了笑,原來他是同。雖然我覺得他的長相秀氣,但沒有向同方向想過,因為全能和他的人長相都十分彪悍,而“腥妖”里人妖打扮的不男人其實是百分百的異,所以時間長了,我對邊男人的取向認知有些疲勞。但最讓我覺得可笑的是,我這副尊容竟然還能招來同的喜,有點讓我寵若驚!
“謝謝!”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只好禮貌地答了一句,沒想到竟然把他嚇了一跳。
“你沒有必要強迫自己回應我。我習慣了!”小東尼聽著后面笑團的聲音,面無表地拿出手帕把我臉上痛出來的冷汗掉后,把接了電線的電板到我的手腕和腋下,然后小聲低語道:“設備真舊,這種老東西可能會灼傷你的皮。”
“還好!我不是靠臉吃飯的!”其實我心里已經害怕到了極點,腦子里全是以前過的拷問訓練的知識。
我知道電刑這種刑罰造的痛苦與其他刑罰造的疼痛不同,是極其難以忍的,即使是再堅強的人,在強烈電流的刺激下也會不住狂喊嘶。我曾經看到過拷問手對犯人實施過這種刑罰,所有的刑者的下場無不慘不忍睹,被過大的電流燒焦炭的還算是比較幸運的,因為這種該死的折磨可以持續進行,不會像有些酷刑那樣,當痛苦達到極點時會產生麻木的覺。當對刑人反復施用電刑時,其痛苦程度將會一次比一次強烈,而且如果掌握得好,即使刑人痛苦到難以忍的地步,也絕不會昏迷過去,這對刑訊是十分有利的。這也是電刑較其他刑罰更嚴酷、更慘無人道的地方。而且有時候被加以電刑審問時不是你牙便可以過去的,長時間被強電流通過,會造刑人神經系統的紊。一個人如果遭兩三次電刑,便會變得神呆滯、反應遲鈍,心到極大摧殘,在長時間重復的機械式訊問下,自己會不由自主地招供。
作為拷問訓練的必修課程,我自己曾經坐過一次電椅,在比較“安全”的電流下過這種功率極高的手段。在那一個月里我都吃不下東西,機能紊的覺在半年后仍時有發作。幸好這些家伙只是想通過這種方法去除我上的追蹤,應該在我的承范圍,畢竟我是從屠夫那家伙手里撐過來的,他的“安全”范圍是寬的。
“準備完畢!”小東尼將用銅環扣住我的腳完回路,然后拿出一個牙套塞進我的里,因為電流沖擊的時候會造類似癲癇的失控行為,有時候會咬斷自己的舌頭。
“很好!謝謝!”一個陌生的聲音從樓梯傳來,在場一半穿軍裝的大兵聽到這個聲音后都從散漫的姿勢變了立正的站姿,而剩下的軍人雖然沒有那麼嚴肅,但也沒有再言語地罵,齊齊看向了口。
只見一個三十歲上下穿西裝的阿拉伯男子,在保鏢的前呼后擁下從樓梯口走了出來,原本空曠的地下室在進來這麼多人后也顯得有些擁了。
發話的阿拉伯男子走近后,我才看清他的長相。此人個子不高,濃黑的卷發,四方臉,眉大眼,只有小胡子,頷下沒有蓄須,出的雙下,得的定制西裝價值不菲。雖然我肯定自己以前沒有見過這個人,可是他的長相很面,我似乎在哪里看到過。
此人站到離電椅下面墊的橡膠皮一尺外,上下打量我片刻后才出一步走到我面前,手撥開我剛被暴打后雜的頭發,看完兩鬢的文后又退后一步,掏出制的手帕拭掉指端沾到的我的汗水后,面無表地張口:“五星紅旗?中國也有人活躍在傭兵界?”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麼,因為正開腦子在搜索此人的來歷,所以沒有回答他。人群中的日本人倒是搶先開了口:“比較罕見!沒有組織的中國傭兵隊伍,常見的是法國外籍軍團出來的中國人,但那些人服役滿了便得到了法國國籍,已經不算是中國人了。”
“即使因違反軍規沒有得到法國國籍,也已經放棄了中國的國籍,了沒有國家的人。多見的是了亞洲政商的保鏢和黑社會,有渠道能當傭兵的就,能混得這麼出名的更是見。”邊上一個黑人開一顆花生丟進里。
“出名?”阿拉伯男人看樣子是這里的高級人,但從進來就一直沒有命令刑,只是不停地打量我,一副很自然的樣子,而我則因為時間越拖越張。旁的柴油發電機的震耳的轟響和表示電椅工作正常的100W大燈泡刺眼的亮,開始像包在心臟里的老鼠一樣抓撓我的口。
“他赤手空拳殺了鼎鼎大名的‘極地之’傭軍的創建者格斯中校。活活咬死!生吃活嚙!”我從不知道自己已經在業界如此有名,聽著黑杰克敘述著被夸大的那段糾纏我多年的噩夢,我第一次有了想笑的沖。
“在嚨被割斷的況下!”
“所以,他得了個‘食尸鬼’的外號。”
“……”
一群人七八舌地開始議論,多數人對這段故事持懷疑的態度,但更多人和阿拉伯男子一樣,看著我脖子上長的刀疤聽得津津有味。
“原來如此!那麼我更好奇一個有如此傳奇經歷的漢,能在電椅上多長時間,才會告訴我你該死的同伴在我們伊拉克的匿地點。”阿拉伯男子吐出的話將我心中的張和不安全驅走了。
“伊拉克?這里是伊拉克?”聽到這里我猛然想起了眼前的男人是誰,“你是庫塞!薩達姆的次子?”
男子看我認出他來,并沒有很高興,只是象征地點了點頭,然后走到我跟前,用兇狠的眼神盯著我:“你的隊友在惡魔國的支持下,在我們的國土上為非作歹了很長時間,偵探地形、刺探報、殘殺無辜伊拉克民眾,前段日子更大膽到行刺我。這都不算什麼,最不可饒恕的是他們私闖行宮,意圖加害我尊敬的父親。阿拉保佑!贊無上的真主!在全能的真主的庇護下,我父親沒有到傷害。但你們的行為已經不能再被忍。我不奢輕易從你這里得到答案,但我有信心能夠從你這里得到答案。”
而我本沒有注意聽他說什麼,因為我全心地投了自己的思考中:我在甘茵斯坦被俘,現在卻跑到了伊拉克,電話中雇傭送葬者的聲音絕不是來自眼前的“王子”,難道那個家伙也是為庫塞工作?但伊拉克被國封鎖了十年,食品、醫藥、電,甚至游客,伊拉克連國外的民事新聞都難接,更不要提軍事信息了。武購買都要拐幾道彎才能從俄羅斯黑幫買到,卻能得到我們在甘茵斯坦行的行軍位置——如此實時的軍事信息?到底是誰在幫助他們?
“我知道你和在伊拉克的同伙聯系過,我要知道你們狼群在伊拉克和中東所有的藏之。”庫塞退了一步后說道。
“很多人都認為,自己是被有目的地審問的,如果目的沒有達到,自己就不會被致于死地,這了很多人熬刑的支撐。”庫塞淡淡地用手撣了撣頂落到肩上的幾顆浮灰,看著我不帶地指著后的碎機說道,“但我沒有什麼耐,如果你不說,我會去拷問別人,同樣能得到答案。而你將會被活著扔進那個碎機里,從腳開始一段一段地把你碎片。我心好便一次送你進地獄,如果不,也許到了膝蓋我會把你拉上來,然后把腳傷給你治好,然后繼續……”
啊哈!我終于明白那碎機為什麼在這里了,雖然我想到是用來碎尸的,但活著扔進去?聽起來有點喪氣。
“手吧!”庫塞對著站在電閘旁的一個軍人揮了一下手,那家伙手向下拉了拉手閘后便要推合上電路。
“我們老板說要等他和畫家回來才審問他的。”在甘茵斯坦的山頂見過的那個多年輕人從電視旁的椅子上站起來對庫塞說道。
“你對我的決定的權威有質疑?”庫塞聽到他的話,只是瞥了那家伙一眼,多年高高在上統率千軍萬馬、執掌生殺大權、用人命鑄就的氣勢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擋的,只是簡單一眼便令那多仔重新一屁跌坐回椅子上。
“他們還有別人?是誰?他們不是一伙……”腦中的想法還沒有完全展開,從手腕及腋下的電板傳來的電流便麻痹了腦神經,耳中轟雷般炸響,眼前烏黑一片,旋又覺清澈,所有思考功能瞬間便被敲得碎,全億萬細胞如同被燒紅的鋼針穿刺,大小神經像遭到硫酸的腐蝕般,炙蝕的劇痛烤沸了后鉆骨髓,不由自主地痙攣,五臟六腑像被無數只大手,強烈的嘔意比暈船更有說不出的痛苦之。
我的不經意識驅,屁像被炸彈崩起一樣,本能地彈起沖向前方,力量之大把重達數百斤的電椅也帶跳了起來。轟然炸響地砸回地面后,我唯一的覺便是自己像個被吹脹的氣球,所有的管都在狂脹到要裂。我需要的是一種別的力量來抵抗這種無限的膨脹,胳膊和腰上束縛的皮帶勒住前沖的覺讓我找到了轉移疼痛的渠道,于是我拼命地用去沖掙那些束縛,用皮帶勒傷的痛抵抗電流引起的巨痛。
我不斷地掙扎著,痙攣著,力量最后大到掙斷了一條手腕的皮帶,甩掉了手上的一塊電極板,但這并沒有讓況好轉,電流仍炙烤煎炸著我的神經。眼前開始出現各的斑塊,我拼命地想讓自己暈過去,可是總是差那麼一點沒法失去意識。
放在里的牙套一點用也沒有派上,我本沒有咬牙的力氣。除了用嚨嘶吼外,我連舌頭都沒有辦法控制。疼痛持續著,持續著,持續著……就像自己被扔進了火焰地獄一萬年那麼久。
電流猛然間消失了,我拱起的如同失了支撐,猛地摔回到椅子上,全骨架像被摔散了一樣失去原有的功用,部發悶,頭暈漲痛,胃無可抑制地涌上了頭,沖出麻木的口腔,吐得全都是。
“泥……悶……再……意拉……克的……藏…………在哪兒?”我已經沒有辦法思考,除了難還是難,傳耳中的聲音全部都走了調,像是隔著車窗聽人說話一樣甕聲甕氣。
“啪!”我臉上一麻,挨一耳后,聽覺也靈敏起來,正好聽到黑杰克的聲音傳進我的耳中,“嗨,剛才只是不到半分鐘而已,我可以陪你玩整整一天,如果你喜歡的話。你們在伊拉克和中東的藏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