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發生了什麼事?”那名尉上來向基斯坦軍敬禮后詢問道。
“有人征收買路錢!”
“什麼?”那名國軍更是詫異,盯著那名基斯坦軍追問道,“民兵劫住政府軍收錢?”
“他們是自治的,這是他們的權力。”基斯坦軍人并沒有去幫日本人,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
“真他媽的蛋!”國大兵和狼人同樣拔槍便要向前沖,不過同樣被基斯坦軍攔住了。基斯坦軍指了指不遠石塊堆的堡壘里排的RPG-18火箭筒,以及更遠的NSV-12.7毫米重機槍,在更遠一點山坡上甚至架有中國產的W86-120毫米迫擊炮。
“那怎麼辦?難道要錢給他們?”軍上尉道。
“只能如此!”基斯坦軍尷尬地說道。一群人都笑了,從沒有聽說有人敢找軍車收費的,這次倒是開了眼了。
那些民兵開始逐輛敲車窗向車收錢,日本軍最后只好妥協。看著日本軍人一臉詫異地盯著進來的手,我怎麼看怎麼想笑。為了加快速度,最后二十幾輛車子都搖下了玻璃,出一只著鈔票的手,看樣子有二十金左右。那個國尉看日本人都了錢,最后咬咬牙也掏出一筆錢扔給了那個民兵。因為他們知道這里的民兵只是要錢而已,已經算是好說話了。更偏遠的山區的文盲篤信極端的宗教思想,他們將軍視為危險的“侵略者”和“占領者”,雖然這些人見錢眼開,給了鈔票便放行,但不代表這些人對軍有好印象。
不一會兒那個收錢的民兵便走到了我們近前,一臉嚴肅地看著我們。本來這點錢給了他們也沒有什麼,可是看到日本人氣憤難平的樣子,我升起了競賽的心理,就是不想和他們一樣付錢。看著這些人肩上背著的中國產的56和81式突擊步槍,我突然想到中國這麼多年一直都在支持和援建基斯坦,也許能利用我中國人的份討到點好,于是我便取下頭盔出腦袋上的五星紅旗文,指著后的兩輛軍車說道:“我是中國人,中國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那個民兵看了一眼我頭上的文,又上下打量我幾眼,笑呵呵地拍拍我的肩膀說了句什麼就向前走了,我雖然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但看到那個日本翻譯惱怒地離開便夠了。而其他人則目瞪口呆地看著遠去的民兵背影,紛紛向我投來羨慕的目,我得意地著這一切。
“唐唐!早知道中國人的車不收錢,你應該告訴他你也是中國人!”我剛準備帶著勝利的收獲鉆回軍車時,意外地聽到了那名黑人姑娘的抱怨。我扭頭看過去,發現抱怨的對象就是那位亞裔姑娘。
“我不知道這些!再說我已經擁有綠卡,正在申請國國籍,三年兵役后我便是國人了。有消息說,過了年國總統將會發布命令,批準持綠卡的現役軍人立即申請公民份,取消三年等待期。所以我不會比你遲申請到公民資格的,妮可·肯特!”那個孩的英語聽起來很別扭,應該是新移民,不過言詞很鋒利。
“中國人?你來自哪里?”我用中文遙問那個孩。
“高雄。”孩兒因被隊友抱怨而心不好,回給我一句便甩上了車門。
臺灣人!想到這里我笑了笑也上了車,看樣子小姑娘在軍隊中待得并不愉快。種族歧視在軍隊中是很常見的事,現在因為黑人影響力的擴大,矛頭已經轉向了族群較小的亞裔和拉裔。
軍小分隊在了錢車碾過那道麻繩后,便直奔邊境省首府艾沙瓦爾。那里聚集著數百名國外記者和一些國外員,那便是他們這次任務的使命。
我看著旁邊車上仍氣憤不平的日本兵和驚魂未定的紅十字會的協調人員,再次到了國家給予他的人民的支撐。國人也許在日本、歐洲備青睞,但到了中東和非洲等第三世界就沒有中國吃香了。幾十年的援建工作打下的深厚友誼,為中國人提供了便利的工作環境。
頭上數架B-1B“槍騎兵”和B-52“同溫層堡壘”轟炸機在一隊F-16“戰隼”的護航下轟鳴著從我們頭上掠過,引得路人紛紛引頸觀看。
“戰爭開始了!”基斯坦軍驚嘆道,“沒想到這麼快!”
“不!這不是轟炸隊形。看樣子只是遷移機場而已。”水鬼抬頭看了一眼,便又埋下頭繼續嚼他的煙草。
“我們基斯坦只給國提供非戰斗機場,它們是要飛到恩去。”基斯坦的軍趕解釋。畢竟甘茵斯坦和基斯坦部落區的都是同一民族,他們都是以同胞兄弟相稱,雖然迫于國的力和政治許諾提供了基地,但仍對外宣稱不會給國開放用作直接戰斗,不過聽說CIA和NSA倒是來了不人。
軍車順著崎嶇的山路爬上一座山坡,眼前頓時豁然開朗:遠左右兩座大山拔雄偉,一片平原從中破土而出,簇簇綠點綴其間。我坐在車上抬頭天,落后地區的天總是特別地藍,慵懶的毫不費力地清澈的天罩傾泄下來,在空氣中閃出一片金燦燦的彩。行駛在平坦的山路上,四周是一片不的荒野,天低路闊讓人顯得自己格外高大,讓人有種頂天立地的幻覺。
公路穿過一座城鎮,沿途各類商鋪生意照常,著制服的學生三三兩兩地上下學回家,偶爾有幾只山羊慢吞吞地穿過街道,讓人覺得一切都很平靜,仿佛近的戰火只是大家的錯覺。車隊靜靜地前進著,所有人都停止了喧嘩,打破這片寧靜會讓人有種犯罪。
大約一個半小時的顛簸之后,我們便到了托爾哈姆的邊哨站。居高臨下的我看不到任何邊界線,沒有想像中的鐵網,也沒有木柵欄,目所能及的只是一些或清晰或模糊的民房。基斯坦軍指著前方說,前面是基斯坦的民房,再遠就屬于甘茵斯坦了。
所謂的托爾哈姆邊哨站,其實就是一個小鎮,國境線幾乎是從小填穿過。無數的難民正蜂擁而至,人數之眾不僅將整個小鎮填滿,宿荒野的營盤也將托爾哈姆圍了個水泄不通。越是靠近小鎮,關卡越多,眾多的軍警手持棒驅趕著阿富汗人。
“你能想像你的鄰居明天就要被國人攻擊嗎?”我正在為甘茵斯坦難民之多而吃驚的時候,一只握著筆形錄音機的纖細小手到了我的面前。
我扭頭看了一眼駕車沖上來的記者,年紀二十五歲上下,棕發綠眼,高的鼻梁和顴骨看上去像高加索人,白皙的皮看上去健康但略顯糙,手上帶著一只樣式古樸的腕表,看樣子已經年代久遠。
“表很漂亮!手工的?”我只是看了一眼的表。對付記者是傭兵的必修功課,因為畢竟我們的份是見不得人的。
“對,瑞士產。杰麗·麥爾斯!”對方看我沒有直接回答問題,收回錄音筆出另一只手問候道。
“你好!”我握了握的手,但沒有自報家門的。
兩次壁后,這名記者知道我不是初出茅廬的雛鳥,便尷尬地笑笑,收起了裝出的那副無知樣,看著眼前的人流淡然地說道:“難民不啊!”
“是多!”我看到這一無邊的難民營,便知道后面的這幾車資源本是杯水車薪。
“估計有七萬吧!”記者指著最大的一片聚集區說道。
“九萬七千上下!”我目測了一下人口度和范圍,心算一下得出了個大概的數字。
“西南部的杰曼邊境哨所聚集了更多的難民,基斯坦和甘茵斯坦接壤多為山嶺,幾乎沒有實質的邊境。據說現在基斯坦國已經聚集了近百萬的甘茵斯坦人,戰爭就像瘟疫,不但帶來死亡,更多的是恐慌。”人看來已經了一串的釘子,沒有回頭的意思。
“最多的利益!”我笑著看了一眼面前這個麗且自信的人,“戰爭總是為了利益!不屬于自己的利益!”
“對!很徹。看來你已經在戰場上打混多年了。”人拐彎抹角地想套我的話。
“看來你是剛進新聞界不久!”我說完定定地看著,一會兒便明白自己的小聰明又耍錯地方了,訕訕地坐回了車,降低車速重新回到隊尾。
“新兵蛋子加新丁記者,甘茵斯坦真的這麼安全,讓全世界所有人都認為輕易地能從這里得到他們想得到的東西?”我扛著槍下了車,前面便是鎮口的關卡,再走便闖進了難民群了。
“你怎麼知道那個記者是新丁?”邊上的日本軍湊過來問道。
“你知道一只百達翡麗(Patek Philippe)頂級復雜功能手工表要多錢嗎?”我看著邊湊過來的大兵問道。連狼人和刺客都好奇地了過來。
“多?”狼人看看自己的三防軍用表,我們狼群的表也是定制的,三萬多金一塊。
“最低五十萬金一只!”我的話音未落便引起一陣吸氣聲。
“量產的!”我補充的一句更是讓一群人大跌眼鏡。
“提前三到八年預定。”邊的人眼睛越瞪越大。
“那個記者這麼有錢呀!”一群男人扭頭瞇瞇地看向站在后面遠的記者,“還這麼漂亮!”
我已經看到這群雄的眼中閃耀著大大的兩個“”符號。
“講重點!”還是狼人了解我,知道我前面說這麼多都是賣弄,后面才是重點。
“你們誰見過一個人帶著1953年產的百達翡麗古董表上戰場?十輩子也掙不到那麼多的錢。”我抱著槍看著遠的難民,那些人不都帶著槍,這時侯我才發現這些難民和我想像的頗為不同,看來百年烽火烙進他們心中的不安是死亡也無法平的。
“我們才不管是干什麼的,我倒是好奇你什麼時候對表這麼悉了。”水鬼手勾開我的袖口,看到我帶的也是同樣的軍用表奇怪地問。
“我曾經給我媽買過一只。”我著手腕上的手鐲笑道。
“多錢?”刺客靠著車子看著我。
“不到七百萬!”我笑了笑,這筆錢是我花得最開心的。因為我送給父母錢越多他們越擔心,所以我費盡心機、想方設法地把錢換我爹媽猜不出價錢的小東西寄給他們。
“哐當!”邊上的基斯坦軍的頭盔掉到了地上,一臉驚訝地看著我說,“你花七百萬買一只表?”
我發現這個軍很有意思,聽說他在外國留過學,所以,既開放又保守、既不缺乏常識又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看上去很可。我又不好意思嘲笑他見識短,只好對他笑了笑表示肯定。
當我們停到鎮外后,鎮里面住的外國記者一窩蜂地涌了出來,對著我們大家拼命地拍照。我們這些見不得人的傭兵便開始躲避,只有那群日本兵拼命地向前湊,不停擺出威武的姿勢。而后面的基斯坦士兵則從車上開始卸下盤的鐵網,開車拉著,沿著國境線布防,進行隔離工作,并開始向下傳達命令。接著便看到那些軍隊開始把難民向一起驅攏,并開始要求進基斯坦的難民出攜帶的武。站在遠可以看到難民和軍警為此發生了爭執,但難民們由于要寄人籬下,最后不得不出了護的武。我利用槍瞄的放大功能遠遠看到有些男人為了逃避繳械,還把武給了自己的人,那些人便將槍械放進了長袍躲過了搜查。
日本的難民調查組的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開始接近那些看上去并不友善的民,為了表示自己并不是前來侵甘茵斯坦的國人,他們紛紛扯掉了頭上的防塵巾或面罩,出自己的東方面孔。而我們也不得已地跟著他們進了難民的聚集營。九月份的基斯坦溫度達到30℃上下,數萬人聚集在一個干燥無水、塵土飛揚的谷地,他們的泔水排泄淤積在營地周圍,范圍之廣讓人誤以為那里是一片出底的泥潭。營中除了有數月未洗澡的逃難者外,還有被地雷炸殘的傷患以及疫病患者。飛舞的蠅群揮翅膀的共振聲讓人誤以為自己住在機場附近,嗆人的臭氣讓不素干凈的救援工作者干嘔起來。
看著眼前不蔽、削瘦孱弱的難民,他們皮上布滿了臭蟲咬出的紅斑,撓爛后發炎化膿癤子,這讓我想起了同樣可憐的非洲民,只不過他們包在骨頭外的皮是黑的。
“生活是一種極可怕的苦役!”跟在我們后的“富豪記者”小姐輕輕地低嘆道。
“莎士比亞?”同行的攝影師接口道。
“狄更斯!”玩文字游戲是記者的好。
那些難民調查員在給每片人口聚集區進行了統計后,便分發一些糖果和零食給那些可憐的小孩子。而日本隨行隊員會在分發過糖果后再附贈一面小日本國旗,作為友好的證明。
“人們往往用至誠的外表和虔敬的行掩飾一顆魔鬼般的心,這樣的例子太多了。”看著日本兵抱著槍看著小孩子們揮日本小旗在難民營中嬉戲,我不住說道。
“狄更斯?”那名攝影記者看樣子很喜歡玩文字游戲,又湊了過來。
“不,莎士比亞!”我不理他尷尬的臉,徑自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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