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能想到借失心瘋這個理由來太後,太後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故而,沒等康王開口,太後先鎮定下來了。
“哀家患的並不是失心瘋,哀家患的是痛心瘋,哀家是被你這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臣逆子氣得痛心瘋了。。。”太後指著康王罵道。
“打住,什麼七八糟的一堆罪名?母後該不會不清楚皇兄這個皇位是怎麼來的吧?當年父皇本來是屬意我來坐這個位置,皇兄篡改了父皇的旨意這才不忠不孝,這倒也就罷了,誰他是我的兄長,我認了。我是真的認了,你們要的皇位我給了,你們要的兵權我也給了,可你們卻還要對我趕盡殺絕除之後快,試問到底是誰在不仁不義?”康王也有一肚子的怨恨和委屈。
這怨恨和委屈他在另一個時空背負了二十多年,幾乎沒有一天放下過。
“住口,這皇位本來就該我兒坐,他為長你為,長有序是天經地義,而且我兒既然已經坐上了這個位置,這就是天意,也是天命,既是天命,在外,以君臣論,我兒是君你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在家,以長論,我兒是長你是,長兄如父,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可你卻做了什麼?來人,給我拿下這個弒君弒兄的逆子逆賊。”
太後一喊,從樓上躍下來不侍衛,其實,這些侍衛早就聽到靜站在了樓梯口等著,只不過聽到這些皇家辛之事他們一個個都不敢地方。
“大膽,看誰敢對本王手?”康王說完徒手接了向他砍來的一把劍,並把劍反向進了那個向他手的人的肚子裡,同時,另一只手反手扭斷了一個攻擊他的人的脖子。
這二招很快鎮住了幾個人,誰也不敢上前了。
太後見了臉上微微變了,不過很快下去自己的急躁。既然抱了必死的決心,而康王也送上門來了,就沒什麼可急躁的了。
因為早就吩咐下去了,只要看見康王踏上這飛雨閣就放火,橋上和飛雨閣兩邊同時放,因此,要做的是拉住康王,別讓他跑了。
他得留下來陪葬。
想了想,盤坐了下來。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皇上為什麼想要你的命?”太後拋出了一個餌。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太後一下便抓住了康王的心思。
二十多年了,這個問題折磨了他二十多年了,如今好容易有一個機會擺在了眼前,他怎麼可能會不想知道答案?
“願聞其詳。”
“因為,因為這個人。”太後的手指向了金珠。
金夫人不知道剛才太後和金珠談了些什麼,所以聽到太後的指控覺得異常憤怒,“太後,這跟小有什麼關系?小的親事是皇上指配的,是太後親自下的懿旨,在這之前,小跟康王並無來往,也不曾相識,何故之有?”
“金小姐和康王是素無來往也不相識,可金夫人該不會不清楚哀家幾次把留在宮裡是因為什麼吧?我兒對金小姐的才學和品貌都很賞識,可他一聽說這個逆賊也看上了金小姐,為了全這份兄弟他不得不忍痛割,可沒想到,這個逆賊居然還不知足,他搶了金小姐不夠還要搶我兒的天下。。。”
“我看你真是失心瘋了,你剛才跟我說的可不是這樣,不過我也沒時間聽你在這編故事了,康王,救人要。”金珠看出來太後就是在拖延時間,打斷了的胡言語。
“來人,太後失心瘋了,把太後送往永康宮著醫好生看護。”康王也聽出了太後在挑撥他和金珠的關系,吩咐了下去。
可惜,這些宮太監誰也不聽他的,非但如此,他們一個個都站在了太後面前護住了,且那些侍衛們一聽說他要帶走太後,也紛紛提劍向他沖了過來。
金珠見他們打起來了,刀劍無眼,們留在這裡只會添,便拉著母親沿著邊牆往外走。
誰知母兩個剛走到門口,只見外面橋頭箭如雨下,橋上有士兵舉著門板木板沖了過來,也有人中箭倒了下去,橋頭有五六個侍衛守著,跟那些沖過來的士兵打了起來。
金珠見此也不敢,只好牽著母親著牆站著,好在們兩個穿的是太監的服,個子又瘦又小的,又蜷在角落裡,倒是也沒有人顧得上去為難他們。
因為康王帶來的士兵要對付的是那些手拿刀劍的侍衛,而侍衛們要對付的也是康王那邊的士兵。
金珠本來是想等弓箭落得差不多了等那幾個侍衛被幹掉之後再帶母親逃出去,可誰知沒兩分鐘,便聽見了嗶啵嗶啵的聲音,後背也有點烤的慌,回頭一看,原來是有人把閣樓點著了。
“不好,母親,我得上去救人,你就在這接應一下。”金珠想起了二樓的那些命婦們。
“孩子,你怎麼去?”金夫人拉住了兒。
這個時候最想做的就是拉著自己的兒逃出這個鬼地方,不是自私沒有心,而是心慌慌得厲害,兒還這麼年輕,很有可能就是將來的皇後,可不希自己的寶貝兒去冒險。
金珠看了看大廳裡冒出來的濃煙,再看了看廊下的欄桿,想到了一個辦法。
拉著母親挪到了背面一暗地,“母親,你就在這等著,我爬欄桿上去。”
“還是我去。”金夫人見金珠執意不肯聽的話離開,只好自己來冒險。
“母親,你年歲大了,子肯定不如兒靈巧。”金珠一邊說一邊踩上了欄桿開始爬柱子。
沒有時間多做解釋了。
可惜柱子實在太,好容易前進兩步就得往下一步,金珠努力了半天也沒爬上去,手去夠二樓的欄桿,總差一兩寸。
正著急時,金夫人聽見自己丈夫喊人的聲音,忙循著聲音找了過去把丈夫帶了過來。
“爹,你來幫我,用手托住我的腳往上舉舉。”金珠也顧不上問候顧不上解釋,直接對父親說道。
金瑞昱也沒多問,他猜到金珠是要去救人的,如果這些三品以上的命婦們今天是由金珠救出來的,這份人可就大了,這皇後之位非金珠莫屬了。
有金瑞昱幫忙,金珠很快就翻上了二樓,翻窗室後,見這些命婦們一個個嚇得只會躲在角落裡,竟然沒有一個人想著逃出去,金珠不由得暗自歎了口氣。
不過隨後一想也明白了,樓梯那邊有侍衛守著,欄桿這邊往下一躍只能躍進湖裡,這個時空的人們尤其是貴婦們不可能去學什麼遊泳,所以落水之後也只有死路一條,與其那樣,還不如就在這幹等著,左右們也知道已經有人來救們了。
可由於金珠上穿的是太監服,這些命婦們一時沒有認出來,有人嚇得尖了一聲。
“噓,我是金珠,大家別怕,康王命我來救你們。”金珠出食指噓了一聲。
這份人要來了也沒有用,還不如一腦地給康王,過了今天,以後再也不欠他的了。
眾人一聽是金珠來了,便紛紛起圍住了,金珠也沒有時間解釋,率先把自己的太監服了下來,接著又從別人上要了兩件外,打了好幾個結,了一繩索,一頭綁在了二樓的柱子上,抓著繩索金珠教大家如何爬到一樓,因為只有到了一樓才有可能背著木板門板逃走。
一開始沒有人聽金珠的,金珠只得自己先抓著繩索跳到了一樓,彼時金瑞昱已經強行送金夫人先一步離開了。
金珠功地跳了下來之後,喊了兩聲,才有幾個膽大的子學著的樣子跳了下來,金珠用手接住了們,留下兩人接應,帶著幾位人們轉到大門那邊,彼時橋頭的侍衛已經被解決了,只是樓上的箭還是不斷往下落,金珠從地上撿起幾塊木板,教這些人跟著那些士兵學,背著木板過橋,因為再不走,這飛雨閣就要倒塌了。
這些人倒是也明白這一點,也顧不上狼狽不狼狽的,一個個的背著木板上了橋。
火勢越來越大,這些命婦們的作實在是太慢了,金珠擔心人還沒有跑一半說不定就樓就該塌了,到時損失的可不僅僅是這麼多條人命,還有樓裡這麼多的孤本和善本以及各種手抄佛經。
想到這,金珠對著三樓喊了起來:“樓上的侍衛你們不要放箭了,趕逃命吧,太後已經得了失心瘋,想把我們大家都燒死給陪葬,你們還在這裡替賣什麼命?你們家裡難道沒有父母沒有妻小等著你們回家團聚嗎?你們可都想好了,命只有一條,你們死了是一了百了,可你們的父母呢,你們的妻小呢?難道你們就忍心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讓你們的孩子沒有父親,讓你們的妻子改嫁他人。。。”
還別說,隨著金珠的聲音響起,樓上的箭真的稀松了許多。
“你們也往別裡進了,趕去拿幾個桶來救火,這火要是不滅,大家都是一個死,還打什麼打,不如省點力氣。”金珠對著幾個正舉著木板沖過來的士兵喊道。
那幾個士兵見金珠居然喊得樓上的人不怎麼往下箭了,倒是也聽話,乖乖地回去拿桶了。
誰知桶還沒拿來,二樓那邊有一欄桿燒斷了,二樓塌了一部分,二樓一塌,三樓自然也跟著塌了,男人人的喊聲、尖聲都響了起來。
金珠害怕康王出事,想著這半天也沒見自己的父親母親,害怕他們又都回了大廳,可裡面的火勢太大,金珠思索了一下,只得從自己上再次撕掉半條子蹲下子從湖裡打了,捂著自己的口鼻進了大廳。
大廳裡依舊打了一鍋粥,也不知哪裡冒出來這麼多的侍衛,金珠瞇著眼睛找了一圈,見太後依舊坐在團上,閉著眼睛裡念念有詞的,旁邊有兩個太監陪著,沒看到父親母親也沒看到康王。
這不大可能呀。
仔細又找了一圈,金珠才發現了被門窗在了樓梯口的康王,原來康王中箭倒地被橫梁砸暈了又被門窗掩蓋了,那些士兵們一時沒發現他,更不知他傷了。
金珠先拿走門窗,把他從橫梁下拖了出來,剛把他上的火撲滅了,康王睜開了眼睛。
“你覺得怎麼樣?這箭用不用拔出來?”金珠指了指他上的箭。
“箭上有毒。”康王費力地搖了搖頭,“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可能給不了你什麼承諾了,我們終究還是緣分太淺,對不起,以後你還是。。。”
“閉,別說話。”金珠喝住了他,同時拿出匕首劃開了他的子,看見他的上已經有一塊碗大的黑紫,金珠毫不遲疑地把箭拔了出來,並用匕首劃開了傷口,低頭替他把那些毒放出來。
正忙著時,金瑞昱找來了,他一看便明白怎麼回事,接過了這活。
“父親,事不遲疑,趕離開吧。”眼看著康王的上出來的逐漸變了紅,金珠知道他應該是躲過這一關了,剩下的事只能回去慢慢調養,當務之急是離開這險境。
金瑞昱自然也明白這點,扶著康王站起來了,剛蹲下子把康王背起來,只見劉公公拿著一把劍砍了過來。
金珠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劍往康王或者是金瑞昱兩人中任何一個人上砍去,危急關頭只得以自己的之軀擋在了他們的前面,劉公公的劍正好進了金珠的心窩。
眼看著自己的兒倒在自己面前,悲憤不已的金瑞昱放下康王,上前一步把手裡的匕首紮進了劉公公的口。
“你真傻,你這又是何苦?”康王蹲在了金珠面前,想拔劍,又怕不能護住金珠的心脈。
“我只知道老天既然讓我跟你一起回來這一趟,肯定是有我的使命,這下,我不欠你的了。”金珠出了一個微笑。
這樣最好,也算是又救了他一次,比自己自殺要好得多,因為自殺的話還真擔心他會遷怒的家人。
這樣最好。
“父親,對不起。”金珠看了眼把抱起來往外跑的父親,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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