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眼底的嘲諷意味越來越濃。

怎麼可能沒有人注意到他，他能想的到有多人等著看他的笑話呢。

又過了兩組，終于是到了容越上臺。

一聽說容越這個名字，下面便是議論紛紛，怎麼都停不下來了。

“呦，我剛剛還好奇是誰呢，帶著個面，原來是我們容越師兄啊。”

“這到了畫云峰，都知道戴面了，是怕嚇到蕪奚長老嗎？”

“哈哈哈，不然還能因為什麼，人長得丑只能遮丑了。”

“也不知道咱的這位師兄在蕪奚真人的教導下，功法是不是突飛猛進了。”

“就他那個廢，別說是蕪奚長老教他了，怕是掌門親自教他，他依舊是爛泥扶不上墻。”

他們話里的信息量可就大了，臺下的程子毅一聽來了神。

他眼睛閃著八卦的往說話人的邊挪了幾步，“你們說的師兄，是容越？”

幾位談八卦的弟子，一看到湊過來的是程子毅，頓時肅然起敬，他們雖說是門比程子毅早，但門弟子和外門弟子還是有些天差地別的，他們敢看不起容越這個廢，卻不敢對程子毅出一一毫的不屑。

“程師兄，我們幾個說話沒個顧忌，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別把那些話說給旁人聽。”

程子毅很是滿意他們畏懼自己的樣子，面上卻還是一副好師兄，為容越考慮的模樣，“我自然不是背后傳人小話的人，只是不解，都是同門師兄弟，你們為何說容師弟說得這麼難聽。”

哪管程子毅想的什麼，他們順著他的話說就是了，“師兄說得對，我們說話確實過分了，是我們不好，以后我們說話會注意的。”

這反應不是程子毅期看到的，他抬眸看了臺上一眼，容越運氣還算不錯，對上的這位新弟子同樣是什麼都不會，兩人在臺上直接來了一場搏戰。

比試臺下的人，均是忍俊不，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凡塵中，那些個尋常人街頭打架呢，真是枉為修真人士。

“這位師兄嚴重了，我沒什麼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大家同門一場，應該互尊互助。不過……”程子毅說著嘆了口氣。

面子他們是一定要給程子毅的，“程師兄為何嘆氣。”

程子毅搖頭道：“你們對容越很了解？”

“……算是吧。”

“我也想像你們請教一些問題。”

“請教不敢當，程師兄有什麼問題盡管問，要是有什麼能解疑答的地方，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此，我便問了。”程子毅有禮道。

“師兄請講。”

程子毅：“雖口中說著要互尊互助的話，但我也知道錯不在你們，容師弟這人不喜與人接，方面確實存在著問題。”

“程師兄所言極是！”簡直是說的太對了！容越這人可不就是有問題！

他們只聽程子毅又道：“我來了宗門時日過短，又一直待在畫云峰從未出來過，對于容師弟的事一無所知，今天聽你們這樣說他，痛心之余，實在是也想了解了解他。”

觀程子毅沒有惡意，真的只是想了解一下容越的況，有一弟子膽子也大了，倒豆子似的全盤托出，“我和他同寢房十年，自然是了解的。”

程子毅愣神，“十年？容師弟先前不是畫云峰的人？”

那人顯然沒有想到程子毅連這些都不知道，怔愣片刻才道：“不是，他原是我秋云峰的人，因為一些原因才去的畫云峰，說起來也不比程師兄早多久。”

“是嘛。”程子毅若有所思，秋云峰的長老不是玄懿長老，火靈之人？

程子毅：“容越他是……”

他話說到一半，就被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打斷，他頓時抬頭看向臺上。

就見那個新弟子一臉驚悚的后退，而容越面掉在一旁，他那猙獰的面容就這樣無所遁形的暴在所有人的視野中。

程子毅瞳孔驟然一，他以為的，容越帶面，臉上或許是有一些傷疤什麼的，但卻是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嚴重的燒傷。

完全是不堪目！

“這麼久沒見他，怎麼覺他又丑了……”

“我覺得我晚上又要做噩夢了。”

有人扯著嗓子喊，“廢丑八怪，還不趕快把你面撿起來，趕滾下去，別在臺上丟人現眼了。”

青云眉頭皺著，他從一旁飛過來，擋在容越前，“肅靜！此次比試，朝云峰弟子獲勝。”

青云撿起地上的面，轉遞給容越，對上他空寡的眼神，青云心中一跳，突然覺得有些骨悚然，垂下眸子在看到他出的手指蒼白的沒有半點，又是有些同他了。

等他接過面，便是一手死摳著面一不。

容越咬了牙關低下頭，青云見他手越收越，指尖因為用力摳著面都破了皮，有珠順著面滴在地上。

“比試已經結束了。”青云提醒道，“容師弟，你可以下去了……”

容越了。

他像一個被人控的木偶人一樣，聽到青云的指令，機械地往臺下走去。

有這麼多人在看著呢，正是他表現的機會，程子毅下心底的惡心和害怕，小跑到容越跟前，關切問：“容師弟，你沒事吧。”

容越抬眸。

死氣沉沉的眼神直勾勾盯著程子毅。

程子毅贏了。

而自己輸了。

無地自容。

或許師尊就該像當初的玄懿長老一樣，不該讓他上場的，不該給他面的機會。

“恭喜師兄，你贏了……”他說著祝賀的話，角還扯出一個假笑，嘶啞的聲音就如同破鑼，難聽又刺耳。

程子毅更是心焦的，這樣的容越看起來有些危險，至他是害怕的。兩人相對無言走了一段路，程子毅心平復下來后，又暗自唾棄自己膽小鬼。

容越一個什麼都不會，什麼都沒有的人，不就是丑了點，他有什麼好怕的。

說起來，就容越這樣，師尊還能把他留在畫云峰，真的是心善了，要他是師尊的話，就容越這樣的人，他連看一下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