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人走後，楊大山還沒來得及盤問金珠幾個便被周水仙拉到屋子裡說話去了。

    周水仙最關心的自然是楊大山這一趟出門掙了多錢，還有，這個孫小燕的人太厲害，一看就把兒子拿住了，周水仙不想讓這個人進門。

    “大山啊，這家人太厲害了，一個個都太明了，你可不能糊塗啊，你見過誰家二婚的還要二萬塊的聘禮這還沒怎麼地，剛讓你去認認家門，那個當嫂子的就告訴你不能空手去，有這麼厚臉皮的人家兒子，你從哪裡認識的這家人，該不是他家人沒人要了故意塞給你的吧”

    “媽，小燕不是這種人，你聽我跟你說。。。”楊大山拉著他媽媽坐了下來。

    原來，這孫家是梧桐鎮附近的白沙寨人，孫小燕十八歲那年便嫁人了，結婚五年都沒有生孩子，男方先提出了離婚，離婚後，孫家給孫小燕找了幾戶人家，孫小燕都沒有相中，兩年後，跟著哥嫂一起去了東莞打工。

    再說楊大山跟著楊大力去了東莞，楊大山因為沒有工作經驗，沒能和楊大力進同一個廠子，去了鎮上的另一家廠子裡做了一名保安，正好跟孫志強在一家廠子裡，大家都是老鄉，一來二去的也就了。

    這天，孫小燕來看的哥嫂，在廠子門口到兩個騎托車的人要搶孫小燕的包，孫小燕一邊大喊救命一邊死死地拽住了自己的包，這一幕可巧被楊大山上了，楊大山是認識孫小燕的，又是老鄉又是同事的妹妹又是在自己單位門口。所以楊大山上前幫忙了，把孫小燕的包搶了回來。

    誰知那兩人也不是善茬，上都帶著匕首，虧得楊大山年輕力壯又是農民出，加上廠子裡很快有別的保安趕到了，楊大山也就沒有吃多大的虧，饒是這樣。他的胳膊也被紮了一刀。

    那兩人沒有占到便宜。臨走前揚言會再回來找楊大山報複。

    孫小燕出於激和疚，便托人給楊大山在他們廠子裡找了一份工作，不是保安。是流水線上的計件工，楊大山手腳麻利，一個月掙的錢比保安多了百塊錢。

    楊大山也出於激，在一個休息日的時候請孫小燕吃飯。可巧那個時候孫小燕談了半年多的男友跟分手了。的心不太好，跟孫大偉吃飯時喝了點啤酒。緒失了控，孫小燕是帶一點賭氣的分，楊大山是好幾年沒有人，一個是幹柴一個烈火。那一晚，楊大山覺到從來沒有過的酣暢，孫小燕也是難得有這麼淋漓的時候。

    大家都是年人。這種事有第一次難免就有第二次，更何況兩人還這麼合拍。

    不過一開始的時候。孫小燕本沒有拿楊大山當正牌男友，只是覺得有這麼一個炮友偶爾解決一下生理需求也不錯，可楊大山是來真的，他是真的喜歡上了孫小燕，想和孫小燕過日子。

    為了討好孫小燕，楊大山是使出了渾的解數，知道孫小燕喜歡吃零食，總是一大兜一大兜地買；知道孫小燕喜歡漂亮服也沒送，非但如此，孫小燕過生日的時候，楊大山還送了一條金項鏈給，花了他整整一個月的工資。

    孫小燕很這種寵，開始正式考慮和楊大山的關系，只是在得知楊大山有四個孩子時搖了，孫志強知道後，更是極力勸阻，他是絕對不希自己的妹妹給四個孩子當後媽的。

    不過西不這麼想，對自己的小姑子是真心喜歡不上來，又懶又饞，仗著父母的疼，家務活一概不手，還時不時跟自己的侄侄子搶點好吃的。這也是為什麼當初鼓老公把孫小燕帶出來的原因，因為帶出來之後公婆還能多分一點心思去照顧的兒們，的兒們也不用跟他們的姑姑搶東西吃了。所以西是不得孫小燕嫁出去的。

    當然，西心裡怎麼想的楊大山並不知，他只是知道孫小燕跟嫂子關系並不是很好，不過這些話他沒有說出來，只是挑一些能說的說了。

    “媽，小燕這幾年在外面打工也攢了點錢，說我們在外面再辛苦幾年就回來買套房子開家店，又不能生孩子，將來的錢不還是給這個家留著嗎”楊大山出去一年，也學會揣人的心思了，說的話都是周水仙聽的。

    “即便是這樣，那也不能給兩萬塊錢聘金吧誰知道這錢能不能落到手裡你沒看那個嫂子，一看就是個吃不吐骨頭的人，再說了，就算不能生養，可誰能保證就一定能跟你過下去對了，兒子，你還沒告訴媽，你這一年在外面到底掙了多錢”

    “媽，我上只剩了一萬多塊，還得擺幾桌酒，明天去小燕家還得買點禮，對了，金珠呢，手裡有多錢”

    一說到這個周水仙就來氣了，黑著臉說：“不知道，反正那天是從我手裡搶去厚厚的一疊，這個死娃子，太敗家了，有錢也不知道留著準備蓋房，今天買塊布明天買件服的，又非得去念什麼書，淨是瞎花錢。”

    罵完這話，明的周水仙又覺得不對勁，“你出去一大年怎麼才拿回一萬多塊錢你看大力兩口子出去三年回來就蓋了大房子你的錢該不是給那什麼小燕都花了吧”

    “媽，人家這麼年輕漂亮的一個娃跟了我，我不得花點錢哄哄”

    “漂亮什麼漂亮，哪有先頭那個好看”周水仙撇了撇。

    不比較不知道，這一比較，還是李小蓮好拿多了，可惜最後還是跟別人跑了。

    “對了，你沒再手打過那什麼小燕吧”周水仙問。

    “沒，哪能呢我現在不怎麼喝酒了，怕誤事。”

    出去這一年。楊大山也想了不事，以前的他是太渾了，總拿老婆孩子撒氣，可是話說回來，以前的李小蓮就跟一木頭人似的，哪裡有這個小燕知知趣的一想到和小燕在床上的那些快活時，楊大山疼還來不及呢。哪裡舍得去打

    周水仙看著像是變了一個人的兒子。搖搖頭，的兒子呀，算是被那個孫小燕吃住了。

    周水仙正待跟自己的兒子哭哭窮。要點零花錢，這時金珠在外面喊餃子煮好了。

    周水仙只得把話咽了回去，跟著楊大山走了出來，一看桌子上還是幾盤餃子。便沒有了興趣，這餃子吃兩個還行。讓當飯吃可吃不飽。

    金珠見掃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便進了廚房，就知道是算計那兩塊去了，忙跟了進去，在周水仙把籃子拿下來時先一步搶了過來。

    “婆。我們通共就剩了這麼兩塊，你還想拿去給二叔家你還說你不偏心二叔二嬸兩個人掙錢攢著不花，金杏和金寶有你養著。他們家的大房子也蓋好了，家裡用錢的地方也不多。他們的日子比我們不知好了多倍，你還惦著他們”金珠故意大聲說。

    “你個死娃子，渾說什麼，我偏什麼心了我偏你二叔二嬸剛回來，家裡一堆的事，也沒空去買菜，我拿塊怎麼了大山，你聽聽，你聽聽這死娃子是怎麼欺負我的”

    周水仙見金珠挑撥和兒子的關系，手一個掌就向金珠拍去，金珠頭一偏，沒讓周水仙打到的臉，但是也打到了的頭上，便大聲喊疼。

    “婆，你還說你不偏心你對我們什麼時候不是又打又罵的，你什麼時候舍得金杏和金寶一手指頭金牛發燒燒那樣，你都不肯掏錢去醫院看一下，還罵我們都死了才好才幹淨，我們家有點什麼好東西你都惦著給他們拿去，實在沒什麼好拿的就把我們的婆都抓走了，下的蛋我們一個沒看著，都給你們吃了，你還敢說你不偏心”金楊在外面聽到靜忙跑進來幫忙。

    “行了，別吵了，吵什麼吵，剛進家門就吵個沒完，不就是一塊嗎金珠，給你婆拿著。”楊大山黑著臉開口了。

    他也不傻，這些年他媽是什麼樣的人他不是不清楚，這些年他的孩子們過的是什麼日子他也不是不清楚，以前的他是懶得管也沒力管，天天忙裡忙外的累個半死也掙不到幾個錢，哪裡還有心思管孩子

    不過現在的他也沒心思管，他這會滿心裡想的都是怎麼把孫小燕娶進門，孫家那些人還不定怎麼刁難他呢，哪裡能騰出空來關心幾個孩子

    還有一點，如果他和孫小燕結婚了，以後兩人肯定還是要出去打工的，這幾個孩子仍是要托付給他媽照顧的，所以，他寧可虧著點幾個孩子也不能虧著他媽。

    金珠聽了這話無語了，把籃子拎到了堂屋，放到了自己腳下，說：“爸，這豬是我們四個辛辛苦苦喂大的，我們過年就指著這點了，你要孝敬婆，你拿你自己的錢去孝敬。”

    籃子裡的兩塊都不小，哪塊都有五六斤重，金珠可不舍得便宜了周水仙。

    “你你這個死娃子，你連我的話都敢不聽了”楊大山見金珠把籃子都搶了出來，也出手要扇過去，忽一眼看見了兒正頂著一頭的發倔強地瞪著他。

    這個眼神令他想起了李小蓮，他最後一次打李小蓮時李小蓮就是這麼看著他的，然後無論他說什麼李小蓮都不肯留下來。

    這一瞬間，楊大山有了一個奇怪的覺，覺得他這一掌拍下去，他肯定也失去這個兒了，所以這個掌他到底是沒打下去。

    “媽，你先回去吧，孩子們也不易，一年到頭也就這幾天見點味。”楊大山良心發現了。

    “誰說的這幾個娃子的日子好著呢，你走的時候滿牆的臘現在都沒有了，家裡還有幾只下蛋的婆，地裡的菜都是可著他們來。。。”周水仙嚷嚷了起來。

    “媽，你先回去吧。”楊大山走了一路，又又累的，哪裡還有耐心地哄他媽再說這事本來也是他媽不對。

    周水仙一看連兒子都不耐煩了，知道今天撈不到好了，裡便不幹不淨地罵著走了。

    金珠見周水仙走了，忙把一旁嚇呆了的金牛和金柳拉到了桌子旁坐著，並給他們一人夾了幾個餃子放碗裡。

    “金珠，你跟誰學的包餃子”楊大山也坐下來想好好跟自己的孩子們說說話。

    “寶田叔家的嬸嬸，我跟楊琴在一個班上，經常去家的鋪子裡玩，家裡有這麼多的面，我不知道該怎麼吃，有一次看見媽媽包這個，便學了來。”

    “對了，那他們都送了些什麼來”

    “吃的用的穿的，還有幾千塊錢。”

    “賣豬的錢呢”

    “爸，我想問問，你是真的要跟小燕姨親嗎親後你們是不是還得去外面打工”

    “這個，應該是這樣的。”楊大山確實是這樣打算的。

    “孫家未必能看得上我們這樣的人家，你這一年掙的錢都送過去也未必能滿足了他們。所以，我們不指著你給我們錢，但是我們手裡這幾千塊錢你也就別惦著了，我們要留著明年過日子用。”

    金珠算是看出來了，以後這楊大山是徹底指不上了，能不給他們幾個添麻煩就不錯了。

    楊大山一聽這話，啪地一聲放下了筷子，剛要說話，見金柳和金牛哆嗦了一下，怯怯地瞄了他一眼，一個往金珠邊靠，一個往金楊邊靠。

    他忽然就想起他沒進家前，四個孩子在屋子裡有說有笑地包餃子歡迎他，可他回來了，一大年沒見，連句關心孩子們的話都沒有說出來，反而不是要打就是要罵的，弄得兩個大的見了他像刺蝟，兩個小的見了他卻像老鼠。

    說起來這幾個孩子也夠可憐的了，跟著他就沒過上幾天好日子，而且這三五年他都得去外面打工，幾個孩子仍是要留在家裡自己管自己，楊大山也就不忍心地算計孩子們這幾千塊錢了。

    “好了，吃飯吧，爸不跟你們要錢了，也不打你們了。”

    楊大山說完特地看了一眼金柳和金牛，見兩個孩子臉上果然有了點笑模樣，不知怎麼的，他心裡忽然有些酸楚起來。未完待續

    ps：謝謝克麗塔兒、快樂來敲門、yhyh1166、寂寞的清泉、我小甜甜a幾位親的打賞，也謝謝給我送月票的親們，由於電腦上這會顯現不出來，我就不一一致謝了，不過我會給大家加以示謝，月票過了五十也會加更答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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