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低著頭，“治好了也沒有用的，還是會罵我，大家還是瞧不起我。”

說著說著，他又是一副哭腔。

李玉竹說道，“沒有治好，你怎麼知道大家會瞧不起你？”

小子又嘆著氣，“你們……你們不懂……”

李興安瞇了下眼，著下看著他笑了笑，“喂，小子，你是不是真的看了隔壁那個柳丫洗澡？”

小子馬上嚷道，一臉怒容，“沒有！”

“那別人這麼說你，你怎麼不反駁？”李興安挑眉，“罵你你就著？你也太沒用了！”

李玉竹也說道，“我哥說得沒錯，別人罵你你就著？你不反駁，謠言傳來傳去的，事不是你做的也是你做的了！”

穆元修也說道，“你這一次不反駁，到下一次，那些臟水還會往你上倒，你就會為一個人人都討厭的人，這樣活著有意思嗎？”

小子咬著，看著他們三人，“我……我我……”

“哎呀，你說話就不能說快點嗎？”李興安不耐煩了，“怎麼婆婆媽媽的？”

李玉竹說道，“你剛才說，好眼睛壞眼睛都會被人瞧不起，依我看，你還不如治好再說，壞的眼睛你也難不是？等眼睛自己好，則七八天，多則十天，這幾天你就一直被眼睛折磨你不難嗎？”

李興安拍拍小子的肩頭，“我妹妹說得對，你可以想想的建議。啊，還需要想嗎？這麼明白的道理都不懂，你這腦袋是怎麼長的？”

李興安勸著勸著，又怒了。

小子咬著，還在猶豫。

巷子里有婦人提著菜籃子走來，眼睛往小子上滴溜溜轉了轉，輕笑一聲走過去了。

七八個幾歲的小娃子，在小巷里追逐著嬉鬧。

他們看到小子，一起哄笑道，“啊，，柳丫洗澡也要瞅，長了紅包得報應，獨眼龍呀，哈哈哈——”

李興安雙手叉腰，兇神惡煞朝娃子們吼道，“我是衙門的人，再說剛才的話，將你們全抓起來！”

“哇——”幾個小娃嚇得四散逃竄，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李玉竹又問小子，“想好了嗎？你不治，就會有好幾天是獨眼龍，又疼又吃不好睡不好，治的話，過一晚就消腫了不疼了，眼睛也看得清東西了，再過一天基本全好了。”

小子咬了咬，“好，我治。”

“這就對了嘛。”李興安拍著他的肩頭。

小子看著他們三人，“真的……不要錢嗎？我一文錢也沒有。”他嘆了口氣。

“不要錢，不過，我治好了你的眼睛后，你得幫我的忙，刻畫模。”李玉竹說道。

小子點頭，“好，我眼睛好了就刻。”

李玉竹又問小子，附近哪有安靜的場所，好給他治眼睛。

他家有個不知是什麼份的婦人，在家大吵大鬧，沒法安靜治病。

小子說道，“這巷子另一頭的盡頭有土地爺的廟，平時沒什麼人去那兒。”

李玉竹說道，“好，就去那兒吧。”

小子領著李玉竹三人，穿過小巷，到了巷子另一頭的盡頭，李玉竹果然看到小路斜對面，有座土地爺的廟。

廟比一般的屋子要矮，也沒有門，里面能容納七八個人坐下，地上也收拾得干凈。

正北方向供著土地神，案上還供著幾個干癟的果子。

小子走到土地神的面前，虔誠的拜了拜，“信徒小子，今天又要叨擾您老人家了，等我有錢了，一定奉上好的貢果。”

李玉竹說道，“小子，你平時常來這里嗎？”

小子回頭，看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表是不想多說的樣子。

李玉竹就沒多問了，只說道，“你坐下吧，我就這給你治眼睛。”

指著門口，那兒線明亮。

小子按著指定的地方坐下了，李興安和穆元修在廟里看了看，走到外面的門口守著。

李玉竹揭開小子蒙在左眼上的布，看到他的眼睛，李玉竹問道，“你這眼睛有幾天了？”

小子的左眼，已經紅腫一片，只看到一條隙了。

也難怪他用布蒙著眼睛，這模樣確實太嚇人。

“四天了。”小子道。

“吃藥恢復會很慢，我將你眼睛腫起來的地方切開，將毒素出來，再抹外用藥吃些服藥，三四天基本會全好。”李玉竹說道，“毒素一除，你的眼睛就不會又又疼了。”

小子嚇得臉發白，“會……會疼嗎？”

李玉竹搖搖頭，笑著道，“不太疼。”

想當初在前世的時候，看過一些窮人家的家長，因為沒錢看病，親自下手給孩子治麥粒腫。

家長們只用燙過火的針，挑破膿腫，再用雙手膿頭。

孩子疼得不了，常常時連連慘。

為了不讓孩子彈，影響的速度，家長們要麼出幾人按著孩子的四肢，要麼是將孩子捆在床上。

理解小子為什麼會慘白著臉。

“我給你的眼睛這兒，抹一點麻沸散類的藥，治病時一點都不會疼，不過，治過之后會有一點點疼。那時你可以吃點藥緩解。”李玉竹說道。

小子松了口氣，“那就好。”

李玉竹又歪著頭笑他，“小子，你這點疼算什麼，那婦人生孩子才疼呢。”

小子紅著臉，將頭低下。

李玉竹斂了笑容，“好吧，不笑你了，咱們開始吧。”

從背包里，取了塊布鋪在地上，又取了書本大小厚度的銅皮盒子，放在布上。

打開銅皮盒，便可見一排齊齊整整閃亮的刀銀針等。

小子好奇地打量著。

“躺下，閉眼，別！”李玉竹下著命令。

小子依言躺下了。

李玉竹給手消了毒，取了針管，裝了麻藥，在他眼部病灶的皮下，注起麻藥來。

細細的針管扎進皮，疼得小子哆嗦了下。

“這是麻沸藥，一會兒你就覺不到疼了。”李玉竹說道，“要想快點治好眼睛，躺著別。”

小子果然不了。

等麻藥起了作用后，李玉竹取了紗布外敷藥等備用，接著，開始手，用小型手刀，割開了小子的病灶。

毒素，上藥。

一碗茶水的時間后，手完畢。

李玉竹給小子清理了創口后，抹上外敷消炎藥。

“好了。”說道，又取了個小鏡子給他看眼睛，“看，是不是消腫了一些？里面的毒素出來了，一會兒再吃些退毒藥，明天你的眼睛就可以消腫，就看見東西了。”

“這……這就好了？”小子手，要去眼睛。

李玉竹飛快按著他的手，“別眼睛那兒，你的手沒有洗過，不干凈，會讓眼睛再次染病的。”

小子哦了一聲，“我可以起來了嗎？”

“你起來吧，另外，我還有事跟你說。”李玉竹說道。

小子從地上爬起來，要拍袍上的灰塵，也被李玉竹制止了，“當心塵土飄到眼睛傷口那兒。”

小子又不敢了。

“我給你將眼睛包起來吧，你這樣子，今天依舊不宜見人。”另取了潔凈的紗布，給小子的眼睛進行了包扎。

又給了他一些藥丸，告訴他怎麼吃。

又跟他說，以前的洗臉布巾不要用了，換塊新的。

小子眨著一只眼，“以前的布巾為什麼不能用？”

李玉竹正說道，“你的眼睛出了問題，主要原因是不干凈的東西進了眼睛里。我說的不干凈，不是你看到什麼東西，而是手得到的不干凈的東西，比如布巾上沾著的不干凈的水，進了眼睛里，眼睛就會生病，就像我們吃了不干凈的食，會拉肚子一樣。眼睛也一樣，它也會想辦法排出毒素，于是，這眼睛就腫起來了。”

小子嘆著氣，“可是大家都不信這些。”

李玉竹說道，“時間久了真理遲早會出來，他們自然會信了，ＵU看書ｗww.uukanshu．ｃom現在，你相信就是了，對你的眼睛也有好。”

小子激李玉竹，點頭說道，“我記著你的話。”

“明天一大早辰時時，我來你家找你給你上藥。”李玉竹又說道。

小子一臉為難，“明……明天一早？”

李玉竹點頭，“有難嗎？”

小子咬著，正要說話，外頭，有人高聲喊著，“柳丫？你死哪兒去？給我回來！”

柳丫？

傳說中小子看過的鄰居姑娘？

李玉竹好奇，走到門外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