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在院子外面?
那算了吧。
李立行泄氣了,耷拉著腦袋,只好再去廚房打冷水。
今天的水燒得過于燙,李立行提了三桶水,才將水兌得溫一些。
他拖著累得酸的胳膊,掉裳坐進浴盆里,半天都起不來。
要不是李興安在門外喊著,“有蛇兒跑來了!李立行,你快出來!”
他會一直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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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蛇來了,嚇得他連上的水都來不及干了,糊套了裳踩了鞋子就往外跑。
“蛇……蛇呢?”李立行拉著李興安,瑟瑟發抖問道。
“哦,爬到院子外面去了。”李興安舉了舉手里的燈籠,慢悠悠往浴房后面旁院墻上面照了照。
李立行吐了口氣,“原來已經跑走了。”
李興安扯了下角,小樣,他還治不了這小子的脾氣?
“行了,天不早了,回屋睡覺吧。”李興安將李立行帶到了預備分給他的屋子。
他現在和二公子住一屋,這屋空著,如今讓李立行暫時住著。
李立行拖著疲憊的胳膊,走進屋里,看到“床”,一句話也不想說了,倒床便睡。
床太,他馬上跳了起來。
但李興安已經走了,屋里黑漆漆的一片。
他想抱怨也找不著人了,只好嘆了口氣,不不愿地睡下了。
不過,李立行睡得并不踏實,因為蚊子太多了,在他耳邊嗡嗡地一直個不停。
他雙手捂著耳朵,才勉強睡著。
第二天是個天。
不過,天氣卻比昨天還要熱。
李立行是熱醒的。
他頂著一臉的蚊子包,著得發癟的肚子,出來找李興安。
卻發現,隔壁屋的門關著。
好在窗子開著,李立行站在窗前往里看,屋里空無一人。
李立行想了想,便往廚房而來。
果然,被他猜對了,廚房里有人。
李家的好幾人,都在廚房里,他們在吃飯!
吃飯都不喊他?
李立行拉長著臉,“你們吃飯都不喊我的?”
坐在上首的廬陵王,當下就沉了臉,“睡到太升高,不知恥,還在長輩面前大呼小!你在家學的規矩呢?”
這聲音,竟比自家縣令老爹的還要威嚴。
李立行嚇了一大跳,馬上不敢吱聲了。
李玉竹朝他走來,說道,“跟我來拿布巾洗漱。”
“哦。”李立行垂著頭,跟著李玉竹走到廚房外面。
廚房一側的墻壁外,用竹子架著一管水管,有清澈的水從竹管里流走來。
竹管旁有個竹架子,上面一排放著好幾個竹筒杯,每個杯里著一把柳條刷牙,下面一排,掛著數條各樣,大小不一的布巾。
布巾的一角,均用黑顯眼的錢,繡著字。
有“安”,有“盛”,有“茂”,還有“景”,如此等等。
布巾都是的,正往下滴著水。
李玉竹從架子上面取了塊干的遞給他,“這些寫了字的布巾,都是有主人的,你的這塊沒字,可記下了?別拿錯了。你拿錯別人的,當心那人揍你。”
李立行不以為然,“用錯洗洗不就行了?”
“不行!你在這里,就得守我家的規矩。”李玉竹又拿了個新的竹筒杯和新柳條刷給他,“這是你的,杯子上面沒寫字,其他有字的,也是有對應的主人。”
李立行吐了口氣,“曉得了,不會拿錯的。”
“收拾好自己來吃早飯,早飯是小米粥,外加煮青豆和煎小魚干。”
“有牛或是羊嗎?”李立行看著李玉竹的背影問。
“沒有!”李玉竹擺擺手。
都沒得吃,他就更沒有!
李立行著肚子,再次嘆氣,早飯不吃牛或羊,他吃不飽。
沒人服侍,李立行做什麼都笨手笨腳的。
但不做又不行,他只好胡刷了牙,洗了臉,將頭發抓了抓挽了挽,進了廚房。
李家人看到他進來,有的朝他點了點頭,有的喊了他的名字。
李立安指著邊的竹子凳子,“你挨著我坐。”
李立行走過去坐下了。
他的左邊,是李景。
李景捧著碗在喝。
李立行聞出了味道,這是羊。
“我怎麼沒有羊?我要喝羊!”他看著碗里的小米粥,一口都不想吃。
黃糊糊的一碗,怎麼看怎麼不好吃。
廬陵王妃一臉驚訝。
世子也皺了眉頭,廬陵王的臉更沉了。
二公子和李興安直接冷笑,“你多大了,還喝羊?”
大郡主冷笑道,“李立行,三歲小兒才喝,你是三歲小兒嗎?”
李玉竹搖搖頭,“我還以為你是男子漢呢,哪知,你跟三歲小兒搶吃的。”
李立行窘著臉,“我就是……不吃這個,我在家天天喝的。”
他看一眼小米粥,一臉的嫌棄。
“哦?你不是說你父母死了嗎?你還能天天喝?誰這麼大方,天天找給你喝?”李玉竹故意說道。
“我是……”李立行張了張,又將話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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