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修說道,“天不早了,大家邊走邊說吧。”
世子也說道,“回去的路還長著呢,邊走邊說。”
從村里走到李家新宅,得走三里路,這一路走回去,能說不話。
大家便往回走。
二公子讓李玉竹坐在推車上,推著。
李玉竹欣然坐下了。
有哥哥心疼,真好。
李玉竹還記著剛才的事,扭頭看了眼走在一旁的穆元修,“穆元修,那孩子的胳膊早斷了?”
穆元修眸幽沉,“他時常挨那婦人的打,我隨口一提,想必正好說到的痛了,就怕了。”
李玉竹想到劉大妞對說的事,劉家堂姑嫁的是二婚,男人的前妻很早就病死了,續娶了劉堂姑。
劉堂姑嫁去的時候,那家的孩子還是個嬰兒,由劉姑堂養育著。
難不,那孩子便是那個繼子?
“我記得,有個繼子,是那個孩子吧?”李玉竹問道。
穆元修點了點頭,“正是那個孩子,他出生沒多久,他親娘就病死了,他一直喊大妞堂姑喊娘。”
李玉竹諷笑,“養了七八年都沒有養出來?還打斷孩子的胳膊?看來大妞堂姑的心,不是一般的狠。”
“跟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有仇,這婦人屬狼的吧?”二公子也冷笑,“打斷孩子胳膊,也沒人來說那婦人,他親爹呢?死了嗎?”
“有了后娘,親爹變后爹,二哥,你可聽過這話?”李玉竹看向二公子。
“聽過!啊,幸好咱們的爹娘都是親生的,我可不想有后娘!也不想有后爹!”二公子聳聳肩頭。
世子沉著臉,“老二,瞎說什麼呢?咱爹娘多大歲數了,會給我們找后娘后爹?”
二公子訕訕說道,“我說笑話呢,喂,大哥,你可不能跟爹娘說啊,就爹那暴脾氣,會拿掃把我屁的。”
世子冷笑,“你知道就好。”
李玉竹回頭看了眼桃花河村方向,“也不知那孩子的胳膊,會不會被帶去治療。”
穆元修說道,“一定會的,他必竟是男娃,他祖父祖母還在,會發現問題的,你不必擔心。”
李玉竹松了口氣,“但愿吧。”
。
回到李家新屋那兒時,天已全黑。
想到大家還沒有吃晚飯,世子說道,“穆兄弟,為了我們家的事,耽誤你吃飯了,你回去還得做飯,不如去我們家吃飯吧?”
二公子朝世子眼睛,這小子比咱們全家加起來的錢都多!他不會著!
但世子沒理會,仍就熱地邀請著穆元修。
穆元修微笑著頷首,“多謝李大哥相邀。”
“鄰里之間,說什麼客氣話,走走走,一起吃飯去。”世子拍拍穆元修的肩頭,兩人哥倆好的一起走進宅子去了。
二公子和李玉竹走在最后。
他拉著李玉竹,“等會兒,三妹。”
李玉竹疑地看他,“怎麼啦?二哥?”
“你不覺得,姓穆的小子很可恨嗎?”
李玉竹好笑,“他怎麼可恨了?他剛才幫你解圍了,你怎麼這樣說他?你不能小心眼!”
“兩回事!他幫我解圍,下回我也幫他一個忙。但他厚著臉皮來家蹭飯就過份了,一次倒也罷了,一回兩回的,當這是他家呢?臉皮比城墻還厚。”二公子冷笑。
李玉竹無語了,“二哥,鄰里之間,不要太計較這些小事!”
李二公子冷笑,“你快被他拐跑了,我還不計較?”
李玉竹氣笑了,“我站在你面前呢,我怎麼就被拐走了?你胡說什麼呢?”
“遲早有一天,你會被他的花言巧語和金錢拐跑。”二公子眉頭鎖,一臉愁容,“我跟你說,世上好男兒多的是,你別眼皮子淺只盯著穆元修那臭小子!”
李玉竹心中又好氣,又好笑,“二哥,我沒那麼眼皮子淺,一點點小錢的就跟人跑,我看人是看人品,不是看錢。給我一百萬兩,人品不好的,我也不會理會,你放一百個心好了。”
二公子認真看著李玉竹,“真的?”
“是,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李玉竹好笑。
“你也沒多大,你才十一歲,是個很容易被壞人騙的年紀。”二公子憂心一嘆。
“放心吧,二哥,我看到壞人只會揍他一頓,是不跟著跑的。”李玉竹笑道。
“行吧,我暫時放一下心。”
二公子將推車推到廚房那里。
廚房中,亮著燈,薛氏帶著二郡主在做飯。
“二妹,來幫忙。”二公子喊著二郡主。
二郡主歡快地跑出來,“二哥,他們沒為難你吧?”
“怎麼會呢?你二哥我英明神武,厲害著呢。”二公子嘿嘿一笑,拍著口。
李興安從別走來,呵呵笑道,“我怎麼聽說,是穆鄰居救的你?老二?”
“他路過那里,在看熱鬧,哪里算救我?你胡說八道。”二公子冷笑。
“你吹牛吧你!”李興安呵呵。
“你胡說!”
“你吹牛!”
李玉竹氣笑了,“搬東西啦!吵死了!”
哥倆馬上不吵了,互相瞪一眼,一人搬著一個壇子走進廚房去了。
餅子賣得差不多了,壇子比較輕。
晚飯只有薛氏和倆孩子吃了,以及廬陵王夫婦,還有前來幫工的柴家老仆吃過了。
柴家老仆吃過晚飯后,趁天沒黑就回去了。
李興安和二郡主都沒有吃,他們等著李玉竹和世子哥倆回來一起吃。
這會兒,幾個年輕人坐在燈下,一邊吃著,一邊閑聊。
有外人在,薛氏不好發作,悶頭炒著菜。
一天做兩回晚飯,令十分的惱火。
困得不得了,很想去睡覺。
世子和穆元修他們,聊十里八鄉的趣聞。
二郡主便和李玉竹說著賣餅的事。
“三妹,我這餅的生意,怕是做不下去了。”二郡主嘆了口氣。
“為什麼?”李玉竹驚訝問道,“你做的餅,平時不是每天都賣完了嗎?今天雖然半途而回,但那壇子里剩的也不多,可見,生意好著啊。”
二郡主皺著眉頭,“今天遇到的那個婦人,說我搶生意,還說,再見我去村里賣餅,就將我的餅子全扔了,還要打我。”
“敢!”二公子和李興安一起拍了桌子,“死婆娘口氣不小!敢你一個指頭試試看?”
“你也太廢了,掀你的東西還嚷著打你,你就跟拼了,誰怕誰啊?”薛氏將一盤菜放在桌上,橫了二郡主一眼。
二郡主嘆著氣,“是土生土長的村里人,娘家和婆家都在村里,別的親戚也在村里,我一個外鄉的,哪敢惹?我跟對打,喊來的家人一起打我怎麼辦?剛才就圍了不人,要不是穆鄰居在,我都跑不回來呢。”
這麼一說,李玉竹倒是明白了劉大妞堂姑為什麼攔著二郡主和二公子來誣陷了。
因為二郡主搶了劉家堂姑的生意。
記得曾經問過劉大妞,會做餅,為什麼不靠做餅賺錢補家用。
劉大妞吱唔著說家人不支持。
當時以為,是胡娘子要劉大妞帶外甥,才不讓胡大妞做餅。
現在看來,這可能是劉大妞的娘家人不讓劉大妞做餅。
因為劉大妞做餅賣,就搶了劉堂姑的生意。
按劉堂姑的脾氣,還不得死勁地鬧?
為了一點小錢鬧得娘家犬不寧,劉大妞只好放棄了。
但沒想到,劉堂姑又排起了二郡主。
李玉竹想到一個主意,說道,“我有個辦法,讓沒法搶走二姐的生意。”
大家一起看向,“什麼辦法?三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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