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竹眸閃了閃,又走了回來。
“二姐,你確定,大姐去清河村了?”李玉竹問道。
這個大郡主,還真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去了?
“剛才又拉我去,我沒理會,我起床穿鞋子時,沒看到的那雙木屐,屋里的雨傘也沒看到,要是在宅子里,拿什麼雨傘呀,我就找了找,沒找到。三妹,不會真跑去了吧?”
李玉竹瞇了下眼,“這事先別跟父親母親說,別嚇著他們,我去找二哥三哥來,咱們幾個找找去。”
大郡主是廬陵王府的嫡長,就算是苦役在外,也一向擺著高姿態說話嗆人。
這要是跟外人吵起來,誰會管是什麼曾經的郡主?
只會先打為敬。
一個人跑去了,只怕會吃虧。
世子不會說話,憨厚老實,不會吵架,更不會打架。
二公子和李興安,倒是這方面的能人。
二郡主松了口氣,“對對對,咱們找二哥三哥去。”
姐妹倆一起來到正屋這兒。
二郡主不敢進去,膽小,不會撒謊。
李玉竹讓站在門外,走到正屋的門口,喊著二公子和李興安,“二哥,三哥,我找你們說話。”
“什麼話不能在這兒說的?”廬陵王問。
他們父子四人說著一門生意的事,說得正起勁呢。
“哦,兒那床架子松了點,想找兩個哥哥幫忙修一下。”李玉竹笑瞇瞇說道。
原來是小兒要人去幫忙。
廬陵王馬上說道,“老二老三,還不快去看看你妹妹屋里的床?”
“是,父親。”兄弟一起回道,往外面走來。
走出門口,兩人馬上吵了起來。
“老二,你什麼眼?買個床都買不好的?姐妹三個睡一晚就睡壞了?”李興安瞪著二公子。
二公子一臉委屈,“買的時候檢查過了呀,明明好好的。”他看到站在門外著頭的二郡主,黑著臉說道,“一定是二妹這個胖丫頭太重了,睡壞了。”
二郡主要哭,關什麼事啊?
李玉竹看了他們一眼,黑著臉說道,“別吵了,父親和大哥還在說話呢。”
左一個右一個,拉著哥倆往前院走去。
二郡主跟在后面跑。
宅子的中間,扎著一排竹子做影壁,將宅子的院子分前后兩院。
后院是一家子活的主要地方,屬于私場所,影壁擋著宅門外窺人的視線。
這排竹子影壁,是廬陵王要求扎下的。
他雖然由親王變了山野村夫,但架子一直端著。
覺得他是王爺,就應該保持神。
生活起居方面的事,不能隨便讓外人看。
反正扎排竹子也不要錢,扎就扎著唄。
大家都不反對。
“三妹,你不是說床壞了嗎?怎麼將我們拉到這兒說話?”李興安看了眼周圍,不解地問道。
過了竹子影壁,就是一片空地,空地前方就是宅子門了。
這個地方將來會種些花木,但眼下沒找到合適的花木,所以先空著。
“不是床壞了,我是怕父親擔心,才沒說實話。”李玉竹沉聲說道。
原來是說的事。
李興安有些小興,兩手直,“什麼事啊,三妹?”
二公子的眸,也冷峻下來,“是不是出事了?”
他們的三妹一向冷靜,今天卻面憂,跟著跑來的二郡主,更是慌一團。
“大姐不見了。”李玉竹沉了沉氣息,看著哥倆說道,“我和二姐懷疑,跑到清水河村路見不平鬧事去了。”
“什麼?”哥倆同時驚訝著說道,“路見不平?”
“我沒聽錯吧?就那子,還一直當自己是郡主呢,天見誰煩誰的,會路見不平?”李興安不相信。
二公子也問道,“三妹,你為什麼說,跑清水河村去了?”
“二姐說的,再據昨天說的事,我們倆是這麼肯定的。”李玉竹說道。
接著,姐妹倆便將昨天,以及剛才屋里的雨傘和木屐不見的事,跟哥倆說了。
“一直嚷著要去清水河村看看那個惡婆婆,這不是去那村子了,又會去哪兒?”二郡主焦急說道。
二公子看了眼弟妹們,想了想,說道,“走,一起去找找。”
“等等老二,這事雖然不能跟爹說,但得跟他說一聲,我們出門了吧?免得又大哥找我們。”李興安說道。
“我去跟父親說聲,就說我們幾個找里正問事去,晚一點回來。”二公子說道。
“這主意好。”李玉竹贊同。
二公子便又回了后宅,將想好的話,同廬陵王說了。
原來是去找里正問事,廬陵王不反對,只說了句,“早去早回。”
得到同意,二公子和李興安,帶著二郡主和李玉竹,匆匆往清水河村而來。
道路泥濘,兄妹幾個走得一頭火大。
李興安將個小的李玉竹背著。
二郡主看了直羨慕,嚷著要二公子背。
二公子黑著臉,直搖頭。
一百三十斤,和他一樣重,他背不。
“你吃吃,你偏吃那麼多!”二公子抱怨道。
“可是我啊。”二郡主嘆氣。
“你再吃下去,就趕上父親的重了!”二公子說。
“啊?那怎麼辦?”二郡主要哭了。
他們的父親一百六七十斤呢!
“二哥,你背不就扶著吧。”李玉竹說道。
“這還差不多。”二公子便去扶二郡主。
有人扶著,走路輕松多了,二郡主松了口氣。
兄妹幾人在泥路上蹣跚而行,這時,有輛牛車從后面而來。
“李家哥哥,你們去哪兒?”
大家回頭來看,原來是穆元修來了。
他趕著一輛牛車。
“喂,穆兄弟,你去哪兒?”二公子朝他招手。
“穆兄弟,你能耐啊,都有牛車了。”李興安也笑道。
哥倆頭一次覺得,穆元修長得也眉清目秀嘛,不算太丑,也不太壞,就比他們丑一點點,心眼比昨天好了一點點。
“我去清水河村辦點事兒。”穆元修說道,“你們去哪兒?”
他的目在李玉竹上停了一會兒,又看向哥倆。
“我們真是有緣啦!穆兄弟!”哥倆一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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