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過去，是老太太從的院子里出來。

老太太本是不打算出來送們的，聽說姜澈要送施煙去學校，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出來看看。

施煙禮貌問好：“姜。”

老太太一把年紀也不免被施煙這打扮驚艷了一把。

不打扮、穿著隨意的小姑娘也知道打扮了呀。

老太太看向旁邊的姜澈，慈祥的眉眼都笑出了褶子。

“老五。”

姜澈將車門關上，微微頷首：“老太太。”

姜家五爺對姜家老太太的稱呼不是媽也不是母親，而是老太太。態度算不上疏離，但也算不上太過親近。

施煙卻毫不覺意外。

姜澈不止一次說過，他小時候“來海城”，而不是“回海城”，可見他就不是海城人。

見他姿修長站在那里，面也正常，沒有半點不好的跡象，老太太喜中帶嘆：“有些時間沒見，你的恢復得不錯。”

“勞您記掛。”

“能看到你恢復過來，我也放心了。只是老五，你這是要送小煙去學校？”

姜澈眉眼溫潤點了下頭。

老太太嘆息一聲，說：“你心里很清楚，一旦你大有好轉的消息傳出去，你就再難維持清凈了。”

“我倒是不怕有人登門來擾，左右我平日里也沒什麼事做，應付應付一些登門的人倒也能添幾分趣，只是老五，短時間你應當是不希有人來擾你清凈的吧？”

老太太說著，看了眼施煙。

順著的視線，姜澈的目也落在施煙臉上。

神未變分毫，依舊溫雅，對老太太說：“我心里有數。”

老太太盯著他看了幾秒，說：“你心里有數就好。”

然后注意力就不留在姜澈上了，慈笑著問施煙：“小煙，東西都收拾好了吧？”

“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就好，在學校遇到麻煩要記得給我打電話，或者給老五打電話也行，有姜家在，總不能你在海城這片地界上被人欺負。”

施煙淺笑：“我知道的，謝謝姜。”

“那你們忙吧，既然出來了，我順道去蕊兒那邊看看。”

姜老太太離開，姜澈再次打開車門，兩人先上了車。沒一會兒去拿行李的姜林和小趙就過來了。

把行李放后備箱，兩人就相繼上車，小趙坐副駕駛。

一上車，小趙就如坐針氈。

子不敢，眼睛不敢瞟，神經高度繃。

還是聽到施煙的聲音，才稍稍放松些。

施煙說：“趙姐，其實你不用特地跑這一趟。”

回頭都只敢半回，怕撞上坐在后的五爺的視線，勉強笑說：“施小姐，這是老太太的代，我得把您送到學校安頓好，而且大小姐那邊只有大一個人送，我跟去也好幫忙看看。您和大小姐是要住生宿舍嘛，有個生跟著也方便些。”

都這麼說了，施煙也不好再說什麼。

“那就麻煩趙姐跟著跑這一趟了。”

“這是我的工作，施小姐不用客氣的。”

“對了施小姐，這是您報到需要用到的資料。”小趙從背著的單肩布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

施煙單獨準備好放在客廳里，昨晚就讓小趙在出門的時候提醒拿。出門時施煙見小趙收進包里，這才沒管。

剛好小趙的布包能裝下文件袋。

姜澈先施煙一步出手接過：“有勞。”

一聲“有勞”驚得小趙頭皮發麻。

“當、當不得五爺您一聲‘有勞’，這是我該做的。”

我的媽呀！

小趙收回來的手都是抖的。

姜澈接過文件袋卻沒有給施煙。

明的文件袋，能看到放在里面的錄取通知書。

海城大學文學院歷史學專業。

“施小姐為什麼會選歷史專業？”

如果是別人問這個問題，施煙會說是高考分數剛好卡在這個專業的錄取分數線上，但是姜澈問，自然不會這麼回答。

“大抵是喜歡吧。我喜歡看書，喜歡一切與文學有關的東西，填報志愿的時候，我就在歷史學和漢語言文學這兩個專業之間徘徊，最后選了歷史學。”

施煙見姜澈興趣，就多說了些：“會選擇歷史學，除了歷史學涉及到我比較興趣的古文文學、音韻學、史料學及考古學等學科這個原因外，還有一個原因。”

“我曾偶遇過一個考古團隊，結識了一位在海城大學任教的歷史學教授，他對歷史學和文學的研究都頗為徹，我從他那里學到了不東西，后來他又陸續給我寄了很多書，算我半個老師。”

“他以前提過讓我考海城大學的歷史學，正好我也要考海城大學，又有讀這個專業的意向，就選了這個專業。”

施煙為什麼要考海城大學，姜澈沒問。

如果不考海城大學，說不定就不會來海城；不來海城，他許就遇不上。

來了就好，至于為什麼來，不重要。

“原來施小姐有人在海城大學任教。”

這樣淡薄的都能得用上“半個老師”來形容，還愿意聽取對方的建議填報志愿，可見這位教授在心里是有分量的。

是個禮數周到的人，來海城后卻沒有去拜訪這位教授，有些說不通。

姜澈剛有這樣的疑，施煙接下來的話就給了他解釋。

“我這些年看的書有大半是這位教授給我寄的，按理說，我一到海城就該去拜訪他，但他沒在家，跟著一個考古隊離開了，說是要開學才能回來。”

又看了眼錄取通知書，姜澈說：“這個專業很適合施小姐。”

文科專業，相對來說，生比男生要多。

不止前面的姜林和小趙，就連施煙都以為姜澈這麼說，真的只是覺得適合這個專業。

兩個小時的車程，他們來到了海城大學門口。

海城大學，雖不及京都大學名聲大，卻也是國一流大學。

車開進學校停車場。

姜澈剛準備打開車門下車，手腕就被施煙握住。

看向被握住的手腕，目定格了幾秒，姜澈才緩緩抬眸看。

“姜先生，送我到這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