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若是往常，寧章肯定要留在這邊用膳的。

奈何如今表舅就在華縣，邊還帶著陳撰，著實不好意思蹭飯。

臨近中午，哥倆便起告辭。

回去的路上，陳撰始終都在低頭沉默。

“表哥，有心事？”寧章問。

陳撰點頭，“我對韓鏡所說的那些很好奇。”

“我也好奇。”寧章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只是表哥，你可別作他想，表舅和表舅母不會讓你學這些的。”

“我知道。”

陳撰年紀不大，想法卻不。

“只是你也知道，日后家業是要到大哥手里的，爹娘對我的要求不像大哥那麼高，說不定我爹就同意了呢？”

寧章覺得表哥在做夢。

“表哥，日后大表哥或許靠著你祖父和父親能不需要科舉進場，可你是次子，想要進場必須得走科舉一途。表舅怎麼可能答應你去跟著秦夫人讀書，你也聽韓鏡說了，秦夫人教的那些，科舉用不上。”

陳撰滿臉糾結，“可是我不想考科舉，難不不參加科舉我日后就能死？”

他讀書的天分不能說差，老師講的多能聽懂，也能背下來。

唯獨在試帖詩上是半分天賦都無。

“而且通過科舉仕的，你細數一下有多？本朝更注重舉薦制度，走科舉一途，道路太過狹窄。”

陳撰都說到這份上了，寧章無言以對。

除非是娶了朝中大員的兒，高中后方能做。

否則隨便把你打發到一個小地方，或者是你不肯低頭，最終只能被羅織罪名隨便罷免，重則丟了命。

但凡通過科舉仕還能在朝中站穩腳跟的，其妻子的背后必定有世家大族的影子。

曾經的韓鏡，就是娶了尚書之，才留在了京都。

“父親，你知曉為何會有晝夜嗎？”

晚膳時，陳撰請教父親陳思然。

陳家人長得都不是特別好看，卻也中等偏上。

可能是家中出過太傅，做派倒是端正許多。

“太東升西落，才有白晝與黑夜。”

陳撰繼續問道：“那父親可知，為何太會東升西落？”

這倒是問倒了陳縣令，他沉默片刻，道：“自古便是如此，何來此問。”

“我今日和表弟去了秦夫人家中，秦夫人有一子韓鏡，他告訴孩兒，非是太東升西落，而是我們腳踩大地在不斷的旋轉。”

寧章道：“那自轉。自轉一周有了晝夜。”

陳縣令聽的一愣一愣的，“你們說的這是什麼，問這些有何用？”

陳夫人倒是有些好奇，“我們腳下的大地如何能。”

“夫人。”陳縣令無奈，連妻子都跟著附和起來。

陳撰道：“秦夫人說我們腳下的大地是一顆球，一直在繞著太轉……”

“這簡直荒唐。”陳縣令氣得臉都黑了，“什麼球，什麼轉，如何轉？”

倆孩子：“……”

這天兒是沒法聊了。

反倒是陳夫人是個嫻靜優雅的子，笑道：“這倒是新奇。”

陳撰：“……”還是娘好。

他眼的看著母親，道：“娘，我明日想去秦夫人府上，聽講課。”

不等陳夫人開口，陳縣令沉下臉。

“不在府中讀書，跑去外邊胡鬧，你想做甚？”

“爹，我們剛搬來華縣，先生還未到，而且我想趁著這幾日多悉悉縣里的環境，等表弟離開我再讀書，可以嗎？”

他的大哥陳荀沒有跟來，如今在隔壁府城讀書。

陳夫人較為寵小兒子，見他難得提出要求，自然不忍拒絕。

“老爺，何必這般拘束著他，且讓他放松幾日，不耽誤的。”

陳縣令唉聲嘆息，“夫人就是太過放縱他了，我這也是為了他著想。”

“好了好了，妾知道。”

可惜的是，陳撰厚著臉皮來秦家想聽秦夫人講課，對方卻整日忙著做香皂，而他也只能聽韓鏡給他說些有趣的事。

一直到寧章離開，先生來到府中，他只能沮喪的待在家中，跟著夫子讀書。

“今天咱們講醫學知識。”秦鹿忙完了這個月的量，再次開課。

“這次咱們講的是生命的孕育。首先，生不出兒子，絕非人的錯。而生男生，是由男人的染決定的。”

只這一句話，便打破了兩個孩子固有的常識。

秦鹿從染開始講起，聽得面前倆小孩面紅耳赤，臊的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出了正月，陳景卓和趙珙一起出現在秦家。

之所以他這陳家的大公子親自前來，皆因秦鹿寫去的一封信。

不打算自己制造皂，而是要把方子拿出來，與陳家合作。

每月都要制作皂，近一年下來，秦鹿已然厭煩了。

如此得到的分，可以帶著兒子到去走走，一直待在華縣，憋悶的很。

“秦夫人，你當真要拿出藥方？”陳景卓問道。

“嗯！”秦鹿點頭，并取來契書，“這一年我做煩了，而且數量有限。給了你，你們可以擴大經營，產量上去了，可以販賣到其他的州府。”

話雖如此，之前陳景卓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念頭，礙于救過表弟，陳景卓才沒有提出那般要求。

再者說，手里攥著皂的方子，日后還可以傳給韓鏡。

如此輕易就手，著實令他不解。

方子拿出來，兩家各自占三七分，秦鹿只留三。

去年大半年，只是販賣皂的收，陳家就收近三千兩。

自家得到方子后，開設一個作坊，很快便能賺回來。

說實話，這價格委實公道。

“如此，秦夫人是否要派親信隨我去祁州？”

“不用，每年年中和年底你派人送一份賬目給我，銀子咱們半年清算。”

陳景卓沒意見，取出提前準備好的銀票給秦鹿，自己這邊拿著方子告辭離開了。

秦鹿這邊預先拿了兩萬兩銀子，也是陳家的誠意。

日后這兩萬兩會從賬目中劃走，至多三兩年的功夫，或許更。

趙珙走的依依不舍，想到日后不能來此，更無法品嘗到秦夫人做的味，總覺得生命都黯淡三分。

送走客人，韓鏡回到正堂。

“娘，您真舍得。”

“只是一個皂方子罷了，有何舍不舍得的，我這里的方子多著呢。”

秦鹿癱在椅子里，想到日后不用繼續做皂，只覺得全輕松。

“現在老娘手里有錢了，等天氣再暖和些，帶著你倆出門游山玩水。”

順便再去找尋一環境優的地段，定居。

兩萬兩銀子，再加上其極高的購買力，足以建造一座面積不小的宅邸了。

“要去哪里？”去年母親就想出行，因為自己的原因只能作罷。

如今自己不去讀書，子骨也養的差不多，倒是可以隨母親一起出行。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潁川府。”

按照近乎相同的地理布局，潁川府那邊大概率是能找到辣椒的。

純正的本土小辣椒，天知道思念了多久。

這一路出行，秦鹿還想制作一份地圖，也為日后的起事做準備。

“大公子，秦夫人當真豪爽。”趙珙都有些佩服對方了。

陳景卓正低頭看著方子，上面記錄的很詳細，每一個步驟都一清二楚。

“你不是也聽到了，秦夫人自己做煩了。于陳家，可以建造作坊，人手多了，日后賺的也會更多。”

趙珙道：“話雖如此，可留著方子，日后是能傳家的。”

“秦夫人的做派，豈能以常人對待。你見那位子帶著兒子，能過的如此風生水起。”陳景卓很佩服這個人，沒有半點屬于尋常子那樣的扭。

他覺得，之前的合作似乎是一種考驗。

而兩萬兩銀子，則是敲門石。

趙珙來到甲板，看著遠的江面，心里酸酸的。

每月一次的味，徹底遠去了。

不知半年一次的送賬本和銀子，他是否能帶隊前來。

一路回到祁州府，陳景卓帶著方子找到父親，父子倆商議過后，很快差人弄好了作坊，加制作。

第一批是普通的去污皂，不得不說，他們嚴格按照方子教的步驟制作，一次就功了。

剛做好的皂還不能擺上貨架，須得靜止二十日，等待徹底定型后方能使用。

陳景卓試了試，和秦鹿做的是一樣的，隨后命人正式趕工。

在第一批皂送到祁州府各大鋪面時，秦鹿這邊也準備帶著兒子踏上游玩之旅。

這天上午，韓鏡和胡言整理好自己的等用品，秦鹿也準備了必備的鍋碗瓢盆和各種調味料，三人一起走出家門。

小貍花也沒落下。

秦鹿將兒子抱到馬車上，和胡言坐在駕轅上。

隨著胡言甩韁繩，奔雷邁開蹄子，緩慢前行。

第一站就是安慶府。

這次計劃外出至多半年，尋到辣椒就回。

房屋暫時拜托了李夫人的兒媳幫忙看顧，對方會隔三五日幫忙去通風，順便曬曬被褥，免得。

路上但凡能遇到縣鎮，他們都盡量避免宿野外，現在是二月初，氣候還有些寒涼。

韓鏡裹著小被子，在馬車看書。

秦鹿看著城外的綠意，不免趕到心舒暢。

“歷史上曾經有一位年，出很慘，他的出生是因為母親與人私通。后來那男子得知子懷孕，干脆腳底抹油跑了。”

“子無法，只得生下孩子獨自養。”

“一直到這年三歲那年，因姨母在宮中得寵，便被其接到宮里，得到了當時皇帝的喜，帶在邊養了十五年。”

秦鹿說的是霍去病的事跡，很喜歡這位封狼居胥的年將軍。

“皇帝對他的喜毫不遮掩，親自帶在邊教他如何打仗。”

“十七歲那年，他想上戰場，皇帝二話沒說，直接應允，并封其為嫖姚校尉。”

“第一戰，他帶領八百壯勇，擾敵后方，直接將敵方首領的爺爺和叔父直接拿下，并殲敵兩千，一戰封侯，獲封冠軍侯。”

倆孩子聽到這里，都跟著激起來。

“十九歲那年，年在春夏兩次率軍出征，共計殲敵四萬余人，并震懾敵方率領四萬人歸降。”

胡言贊嘆道：“委實英勇無匹。”

“二十一歲那年，年再次出征，殲敵七萬余人，俘獲牛羊馬匹無數。”

秦鹿看著兒子那著迷的眼神，道：“二十四歲那年，年因病去世。”

胡言和韓鏡眼神對視，齊聲扼腕道：“天妒英才。”

“年名喚霍去病，被后人譽為軍神。有人說，他是為了拯救天下而出生的，敵人被斬殺驅逐后，他便離開了。”

“也有人說，他死在了最好的年紀，不至于在后來因戰功太盛而被帝王忌憚。”

“一代帝王，邊能有如此名將，留史冊足矣。”

抬手了兒子的腦袋，“千軍易得，良將難求。可記住了？”

韓鏡沉默許久，才皺著眉頭，咬牙道：“記住了。”

尊敬的母親大人，邊還有第三人呢，您老人家收著點。

－－－－－－題外話－－－－－－

趙珙：每月一次的味飛走了。

兩更，結束了。

咱們每章的字數都增加了。

今天肚子咕嚕嚕的疼，寫不出太多。

明天試著肝一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