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和李昊并排跪在地上。

面鐵青目中滿是怒火的永嘉帝，揚起手中的長鞭，長鞭在空中打了個響亮的呼哨，重重落在李昊的上。

啪！

后背一陣火辣辣的劇痛，頓時多出了一道痕。

李昊全一，悶哼一聲，大滴的冷汗從額上落，俊臉上滿是忍的痛苦。

永嘉帝再次揚鞭，這一次，長鞭落到了二皇子的后背上。

二皇子咬牙關，一聲未吭。

這點痛，和他曾經歷過的痛苦比起來，委實不算什麼。

永嘉帝停下手中長鞭，怒聲呵斥：“李景，李昊，我問你們，你們可知錯？”

在氣頭上的永嘉帝，連朕也不自稱了。此時此刻，他是一個普通的父親，為了反目的兒子們憤怒不已。

李昊倔強地抬起頭：“父皇，兒臣想娶喜歡的姑娘為妻，有什麼錯？”

二皇子也抬起頭，目同樣執拗：“父皇，兒臣想娶仰慕的姑娘，不知錯在何！”

永嘉帝：“……”

永嘉帝怒極反笑：“是是是，你們兩個都沒錯。一個是喜歡陸四姑娘，要娶心上人為妻。另一個是仰慕滎王威儀，求娶滎王嫡。”

“只可惜，滎王只想招婿。你們兩個又待如何？是要強娶，還是要贅陸家？”

“人家本不樂意將兒嫁到天家來做兒媳。你們兄弟兩個都是癡心妄想，還敢在文華殿里手。就是打贏了，也沒個屁用！”

一怒之下，永嘉帝連口都出來了。

李昊俊臉瞬間泛白。落在上的十幾鞭，都不及這一句刺心扉的痛苦。

二皇子卻直了腰桿，無畏無懼地說道：“滎王現在是不愿，或許，他很快就會改變心意。”

“我既有意娶陸四小姐，便會展出誠意，讓陸家上下看見。也一定能打滎王。懇請父皇，給兒臣一個機會。”

李昊霍然轉頭。

氣昏了頭的李昊，連二哥也不了，直呼其名：“李景！你剛才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

事實證明，二皇子非常有種。

二皇子神坦堅定，又說了一遍：“我想娶陸明玉。現在不愿意不要。以后，總有愿意的一天。”

李昊像一頭被激怒的野，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的他，竟連手執長鞭的永嘉帝也顧不上了，冷不丁地躥起來，撲到了二皇子的上。

二皇子豈能乖乖挨揍，一個翻，在地上滾了一圈，和李昊再次纏打在一起。

永嘉帝：“……”

這兩個混賬小子，再不收拾就要上天了！

永嘉帝揚起長鞭，狠狠一鞭落了下去。纏打在一的兄弟兩個，一個都沒能幸免。

之前永嘉帝還留了兩分力，此時盛怒之下，半點不留。兩鞭下去，二皇子和李昊各自慘呼一聲，各自狼狽逃竄。

再這麼打，萬一真傷了皇子們怎麼辦？皇上被氣壞了龍怎麼辦？

前侍衛們也待不住了，迅速對視一眼，頗有默契地聯手擋住了永嘉帝：“請皇上息怒！”

永嘉帝怒喝一聲：“都滾出去！”

老子今天非揍死這兩個混賬不可！

侍衛們不敢和永嘉帝手，便各自分兩堆，分別圍攏在二皇子三皇子的邊，替兩位殿下擋一擋長鞭。

只是，如此一來，二皇子和李昊被團團圍住，想逃也無可逃了。永嘉帝的長鞭極其刁鉆，這麼多侍衛圍著，還能從隙里鉆進來，落在他們上。

這回就不止傷在后背了。胳膊，，肩膀，各都是火辣辣的。

萬幸永嘉帝還有些許理智，沒傷他們的臉。

……

就在此刻，花容失的喬皇后闖了進來。

喬皇后一眼看到俊容慘白滿跡的二皇子，眼淚頓時涌了出來。

喬皇后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音嘶啞凄厲：“皇上息怒！阿景犯了什麼錯，都由臣妾擔著。皇上別再打他了！”

人心都是偏的。

李昊同樣一臉慘白，上痕半點不比二皇子。喬皇后是視若不見，眼里只有親生兒子。

喬皇后這一跪，如一同冷水澆了下來。

永嘉帝旺盛的怒火稍稍一頓，理智回籠，再一看滿是狼藉的文華殿和兩個滿鮮的兒子，悔意頓時襲上心頭。

剛才下手怎麼那麼重……

前侍衛們也挨了不鞭子。此時全數散開，一同跪下。

二皇子和李昊也各自白著臉跪下請罪。

永嘉帝深深呼出心頭一口濁氣，扔了手中長鞭：“你們兩個都滾回寢宮自省。沒有朕允許，不得出寢宮半步。”

又對喬皇后說道：“皇后派人去宣太醫。”

喬皇后哽咽著應是，抖著用袖子了眼淚，親自去扶二皇子。

近距離一看，喬皇后更是心酸難忍，淚水簌簌而落。

二皇子后背跡斑駁，胳膊上也有些跡，不知傷了多。二皇子疼得直冒冷汗，不忘低聲安喬皇后：“母后放心，我沒事。”

喬皇后的哭聲沖出了嚨，再沒了平日母儀天下的優雅風范：“你被打這樣，怎麼會沒事……你到底做錯什麼事了，為何你父皇要這般打你！”

喬皇后的哭聲，在文華殿里回響。

永嘉帝覺得這哭聲有些刺耳，皺了皺眉，總算沒說什麼。

李昊更慘，沒人扶他。只能慢慢自己從地上起來，全都疼，尤其是后背，疼痛鉆心。他咬著牙忍了下來，目如劍，狠狠刺向二皇子。

二皇子似心有靈犀，也在同一時刻轉過頭來。

兄弟兩個，四目對視。

二皇子扯了扯角，目中閃過一抹奇怪的涼意。那涼意，如冰霜，如冬日的冷風，如銳利的劍芒。

其中敵意，清晰可見。

李昊心中一凜，后背忽地滲出了寒意。

沒等李昊深思琢磨，二皇子已經移開目，在喬皇后的攙扶下慢慢走了出去。

李昊抿角，在侍小年的攙扶下，也慢慢地走出了文華殿。

兒子們一走，永嘉帝心中那團怒火也消退了許多。

再看地上沾了跡的長鞭，永嘉帝心中既煩躁又懊悔。連帶著對尚未謀面的陸明玉也生出了些許不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