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下。
林尋和陳臨空、元初、虛一起朝遠飛掠而去。
路上,林尋也是了解到,元初、虛兩人和陳臨空一起,這些年里一直藏于鴻靈界中。
他的師尊方寸之主和金蟬,則棲在伏藏界。
而在敵人那邊——
太初主宰和黑居于太渾界。
猿祖和其他九位天命道主,則居于黑靈界中。
但不管是哪個境世界,皆有一個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可以在其中汲取和煉化屬于這眾玄神域的混沌本源力量!
而在這眾玄神域的其他的境世界,大多都是荒廢枯竭的狀態。
按照陳臨空的說法,眾玄神域極其浩瀚,所分布的境世界更是數不勝數,可像鴻靈界、伏藏界、太渾界、黑靈界這樣的境世界,已堪稱是所有境世界中最頂尖的修煉之地了。
而最重要的一點就在于,在這四個境世界中修行,則有機會應到“眾妙地”的氣息!
眾妙地,便是眾妙神域所在,又被視作“生命區”,傳聞在其中存在著一條凌駕于永恒道途之上的道途——
生命之道!
這無數歲月中,像太初、陳汐這等無上存在,便一直在應和推演那眾妙地中的氣息。
一邊談著,林尋他們已來到伏藏界的口。
此界口猶如混沌凝結而的一條漩渦甬道,神無比。
“掌控此界的混沌本源,在其中修行時,一旦發生什麼變故,也可以提前防備,而不必擔心被敵人襲。這些年里,我們都是這般做的。”
陳臨空笑著解釋,“也就是說,一般況下,沒有誰會選擇離開境世界,極容易會遭到敵人的打擊,今天的況就是如此。”
林尋這才恍然。
嗡~
正談時,那伏藏界的漩渦甬道一陣翻騰,而后一道聲音傳出:“林尋,快進來吧。”
聲音和煦,正是來自方寸之主!
“是。”
林尋按捺住心激,朝陳臨空等人拱手道,“他日,我再去鴻靈界拜訪諸位。”
陳臨空含笑點頭:“快去吧。”
林尋轉走進了那漩渦甬道,消失不見。
陳臨空等人則繼續朝前掠去。
……
太渾界。
混沌氣息彌漫。
當被猿祖帶著進此界,沛屠等人和天巫、釋的心中都不免升起一拘謹,神都變得肅穆起來。
無數歲月過去了,可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進教主太初所棲居之地。
茫茫天地間,山河起伏,皆披著一層混沌氣息,讓天地萬象都顯得有些昏暗和模糊。
很快,一株禿禿的黑古樹出現在大地上,孤零零地扎在那。
古樹枝椏上,立著一只羽漆黑如墨的烏,一對猩紅的瞳剔晶瑩,正是太初座下第一道侍黑。
“見過小姐!”
沛屠等人皆紛紛行禮。
“鎩羽而歸,不覺得愧?”
黑冷冷開口。
沛屠他們神發僵,心都不免愈發抑和張。
“這和他們無關,何須沖他們發脾氣?小烏,這些老朋友和我一起征戰多年,可稱作吾道同行之人,你說話要客氣一些。”
地下深,傳出太初那平和隨意的聲音。
那聲音就如有魔力般,讓沛屠他們心中的張一掃而空,變得平靜而踏實,整個人都似乎松弛下來。
而他們心中則不免都慨不已。
遙想很久以前,他們跟著太初征戰諸天,行走大道之上,那時候,何等的意氣風發,何等的快意瀟灑。
可自從進這眾妙道墟之后……
他們就極再見到太初了,可隨著道行越來越深,他們心中對太初的敬畏卻是越來越深。
甚至,常常有一種疏遠的距離之。
而現在,太初這番話一出,讓他們不自都想起了從前。
“諸位,在此界你們盡可隨意一些,起碼有我太初在,那些對手也不可能會威脅到你們。”
地下深,太初的聲音再次想起。
“教主,是我等無能,沒能在林尋進眾靈神域時,就將其滅了。”沛屠出慚愧之。
其他人也紛紛低頭。
太初道:“這些和你們無關,之前的事也不必再提了。等這一場博弈落幕后,我會給你們謀取一個證道無量境大圓滿的機會,至于你們能否抓住,到時候就看你們各自的能耐了。”
沛屠他們渾一震,都差點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誰都沒想到,太初竟還許諾要給他們謀取這樣一個大造化!
“教主……”
像沛屠這些從很久以前就跟著太初的老人,此刻都不心緒起伏,甚至有熱淚盈眶之。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會過來自太初的“關懷”了。
卻聽太初嘆了口氣,“以后,也莫要稱我教主了,還不明白嗎,你們證道大圓滿最大的阻礙,就是對我的敬畏和依仗。不斬了此羈絆,哪可能證道此境大圓滿?”
沛屠等人皆渾一震。
“猿祖,你帶他們找個地方修行。”太初道。
猿祖點了點頭,帶著沛屠等一眾心緒翻騰的無量道主,離開了此地。
直至他們影消失視野中,黑不疑道:“教主,為何我覺您突然變了?”
太初沉默片刻,喃喃自語似的說道:“或許……是太孤獨的緣故了吧……這大道路上,當走得越遠,邊的人就會越,能好好說話的……也就剩下那麼幾個了……現在我對他們好,也無非是想留個念想,以后若再見不到了,他們也不會認為,是我拋棄他們不顧。”
聲音漸漸低沉,有著一化不開的悵然。
“教主,我一直都在呢。”
黑忍不住道,“還有猿祖,他也一直會陪在您邊的。”
太初卻笑起來,“不聊這些,眼下林尋這個變數已來,博弈也已開始,我心中可比以前痛快高興多了。尤其是,他竟都已邁出了那一步,這倒是給了我一個天大的驚喜!”
驚喜?
還是天大的?
黑有些懵,怔在那了。
半響,才忍不住道:“難道,他越厲害,對教主而言,價值就越大?”
“似這般變數,豈是價值可以衡量?”
太初悠然道,“知道當年為何我縱然被那劍客的道行鎮于此,也從無怨言嗎?因為他讓我知道,雖所求大道不同,雖彼此不兩立,可我此生有敵,便注定不會太寂寞。”
頓了頓,他開懷笑道,“尤為難得的是,可堪對決之敵的出現,就證明我之大道,還未舉世無敵!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求索大道之路,就當如此!”
黑一時無言。
從不知道,擁有敵人怎會是一件好事,更沒想過,教主竟會因為有敵人的存在,而如此開懷。
“教主,難道你認為,那林尋已是一個可堪之敵?”黑問。
太初沉默片刻,道:“難得高興,告訴你也無妨,相比于陳汐和那劍客,林尋此子尚缺一些火候,他最讓我琢磨不的,就在于一個‘變’字,這也是我視之為敵的原因。”
頓了頓,他繼續道:“當年從眾妙地中飛掠出的永恒之舟,原本應當是該我擁有,但后來卻又和我肩而過。雖然,當時憑借永恒之舟,讓我進永恒之門,參悟到賦靈本源,一舉生命之玄機。可最終,這永恒之舟畢竟是從我手中丟失了……”
說到這,他聲音也帶上一異,“有意思的是,歷經無數歲月之后,這永恒之舟最終卻竟出現在了林尋手中,這可不是巧合二字可以形容。”
“那永夜神皇,誕生于賦靈界,當初挾永恒之舟而逃,在其轉世后,永恒之舟落通天之手,但通天雖參悟到了大淵吞穹天賦,卻并未真正地將永恒之舟掌控在手。”
“而永夜神皇轉世后而夏至,這夏至出現在林尋此子邊時,恰好是林尋以大淵吞穹脈,開啟通天境之時。”
“當時……那夏至是因大淵吞穹而找到林尋,但僅僅是因為大淵吞穹天賦,斷不會讓林尋保住這永恒之舟。”
“后來,當我得知涅槃知道后,我終于明白了,林尋能夠得保住此寶,便和涅槃有關。”
“簡單來說,永恒之舟來自眾妙地,而它的歸宿,則和涅槃有關。同樣,那夏至乃擁有神皇轉世之,其世同樣來自生命地,故而,上的蛻變也和林尋的涅槃奧義有關。”
若是林尋在這里,必會吃驚。
因為很久以前,他的確曾將夏至安置在無淵劍鼎,沐浴在涅槃奧義的力量中!
這也就意味著,夏至能夠擁有今日之道行,也曾過涅槃之道的影響!
而這一切,則都早已被太初主宰識破了。
此時,說完這一切來龍去脈,太初沉道,“若以因果之道而論,當初是我歷經十萬年的求索,才引來這從眾妙地中掠出的永恒之舟。”
“而也因為此寶,才有了永夜神皇,有了大淵吞穹,有了林尋和夏至互因果的妙緣,這就是讓我興趣的地方。”
黑聽到這,不有一種說不出的驚悚覺,“教主,你認為是這永恒之舟,讓你和那林尋之間,也牽扯出了一線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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