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你不明白!”宋無忌聽著就冷笑道,“你可別說這滿院子的風言風語都與你無關!”
抱琴索裝傻裝到底:“什麼風言風語?抱琴這些日子未曾出得夕照堂,并不知道世子爺所指的是什麼。”
宋無忌就冷冷地瞧著。
看著抱琴趴在那惺惺作態,若不是跟在自己邊多年,他說不定就真信了。
“別裝了,”宋無忌就目如箭地看向了,“我之前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我也警告過你,膽敢再犯,我這夕照堂定容不下你!”
“只是我沒想到你會變本加厲地造謠中傷!”宋無忌就冷哼道,“你以為自己避過了我在府中的那些耳目就可以瞞天過海了嗎?卻從沒想過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你有沒有想過,整個府里,除了我就只有你和添福知道府里有那些耳目!添福與如意遠日無怨近日無仇,除了你,這府中還有誰會這麼做?”
被說中心事的抱琴就渾一哆嗦。
“你以為這件事自己做得滴水不?可你別忘了,凡做過必留下痕跡!”宋無忌冷冷地瞧著抱琴,“只要我去查,然后順藤瓜,就不怕查不到源頭!你現在自己老實代,我還能賞你個面。”
抱琴就咬著跪在那兒,心里得像一團麻。
也覺得很冤。
之前嚴嬤嬤不是說這是萬無一失的事麼?如意的娘被趕出府那是人盡皆知的事,不過是舊事重提了一把,怎麼世子爺就把所有的罪都歸到了自己頭上?
至于如意娘的死,就更不關的事了!
“不是的,事不是這樣的!”抱琴就急著替自己辯解道,“是嚴嬤嬤跟我說,如意的娘年輕時是個不守婦道的,兒肖母,這如意肯定也會是個不守規矩的。我害怕世子爺著了趙如意的道,所以才……”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麼?”雖然抱琴說得深義重,可宋無忌并不為其所,“你害怕我著了趙如意的道,所以你就著了嚴嬤嬤的道?你跟在我邊這麼多年,難道不知道那嚴嬤嬤是什麼人,不知道心心念念的又是誰?”
“我……”被質問的抱琴一時就答不上話來。
“子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子而死!我的邊已留不得你,你自己收拾行囊而去吧!”不想再同抱琴說話的宋無忌也就揮了揮袖,轉離去。
“世子爺……”抱琴一聽卻急了。
自十二歲府,府外早已無可托之人。
倘若現在被趕出府去,難道又要去街上做小花子麼?
“世子爺,抱琴再也不敢了,世子爺,您就饒了抱琴這一次吧!”抱琴扯著宋無忌的角伏在地上,死命地磕起頭來,不一會的功夫便將自己磕得鮮直流。
“呵呵,好一個再也不敢了!”宋無忌就嫌棄地從手中扯出自己的袍,“你仔細回想一下,你到底說過多次‘再也不敢了’?我一時心慈饒過了你,結果要不了幾天你又故態萌發,你是篤定了我不會將你怎麼樣麼?”
“你自己走,我還能給你一些面,你若不走,我自會了人牙子來將你帶走!孰重孰輕,你自己選吧!”宋無忌撂下這些話,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抱琴癱坐在那,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回了書房的宋無忌獨自枯坐了一會,然后就從書案下的暗格里取出一個半尺見方的樟木匣來。
樟木能防蟲。
樟木匣里裝的都是他的生母徐氏留給他的田莊、房屋地契和一些賣契。
抱琴雖然是畫撿回來的,可當時為了確定主仆分,也是按了手印過了府明路的。
宋無忌就挑出了抱琴的那張賣契,又準備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后,來了添福。
“總是主仆一場,這算是我的仁至義盡了。”宋無忌將東西給了添福,自己卻不想再見抱琴。
添福拿了東西去了。
抱琴卻是拿著東西哭了好一陣。
添福在一旁瞧著,沒有說話。
他沒想到抱琴平常機靈的一人怎麼會干出這樣的傻事來。
知道這一次再無轉機機會的抱琴只得了臉上的淚水同添福道:“我再去給世子爺磕個頭吧。”
添福原想說不必了,可后來一想,不過是在書房外磕個頭,也影響不了屋里的世子爺,也就并未攔著。
抱琴收了自己的賣契和銀票,帶著自己的細包袱跪到了宋無忌的書房外,帶著哭腔道:“抱琴念世子爺的恩,就此別過了。”
說完,又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后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在得知竟是抱琴害得如意的娘沒了命后,本就對抱琴不喜的連婆子和周芮家的就對更加沒有了好臉,聽聞抱琴竟被世子爺趕出了府后,們二人更是躲了起來看熱鬧。
在瞧見抱琴是真的走了后,們兩人也就合計著要不要去吊唁一下趙秦氏,畢竟也是曾經相識過一場。
宋無忌得知后,就準了們二人半日假,并讓們帶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給趙如意送去。
辦喪事要花錢的地方很多,可看著如意家家徒四壁的樣子,想必也沒攢下什麼錢,送些錢去,以免讓他們捉襟見肘。
待如意再回到夕照堂的時候,已經是七日后了。
除了看上去有些疲倦外,一樸素的和平日里并無二異,只是戴在鬢邊的一朵白的絨花,讓人一看就知道的上有熱孝。
瞧著世子爺的目總在自己的鬢邊打量,趙如意這才想起了頭上的這朵小白花。
趕手將白絨花擼了下來,藏在了袖口里。
既然府當了差,便只有主子沒有了父母,世子爺還能同意回家走,已是天大的開恩,就更別說這次回家為母奔喪,要換是別人,自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既然世子爺開了恩,趙如意就不能不知好歹地戴著朵白花在世子爺的面前膈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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