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心的覺是什麽時候有的，他也說不清楚，他能約說出來的大概就是那次晚上大家一起吃夜宵，他看到和張開頻頻互又舉止親的樣子，他以為已經放棄追求自己轉投張開懷抱了。

李不語和張開，一個是林淺的暗衛，一個是林淺的司機，每天都在一起工作，日久生也不為過。

當時他隻是心口堵得慌，卻不敢有什麽出格的舉，直到後來，偶然間聽到張開跟老大請假，事由是帶朋友回家探親，他就自然而然地以為是李不語了，也不敢去求證。

為報部門的隊長，他一直都是神而又讓人敬畏的角，他可以查到所有他想查到的一切，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魏男宋景瑜高紀欽等兄弟們之間都會互相打趣開玩笑，包括軍醫寧致遠，私下裏也會跟兄弟們說說段子笑話，但沒有人敢開沈自安的玩笑，大家都有一種顧慮，生怕得罪了沈自安哪天被得都不剩下。

魏男單的時候，大家時不時就會開他玩笑，但沈自安空窗的這些年，從來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麵提相親介紹對象的事兒。

沈自安，是繼顧城驍之後，第二個讓大家而生畏的人。

可盡管如此，李不語還是飛蛾撲火般地上了他。

說起這個誤會，李不語簡直又好氣又好笑，“沈隊，這件事不難查吧？你隨口問一下老大不就知道了嗎？隻要你問，老大肯定會告訴你啊，你也不至於誤會我這麽久。”

沈自安慚愧不已，但要他開口承認自己小心眼，也是不易，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半個字來。

李不語慨地說道：“沈隊，你還真夠能忍的，這都多長時間了，能有大半年了吧，我要是真的變了心，那我們豈不是錯過了？你不會覺得可惜嗎？”

“可惜，所以我想賭一次，賭你心裏還有沒有我。”

“那你贏了。”

沈自安冰敷著臉頰，“嗯，多麽痛的領悟。”

“……”

“不語，我不是能忍，而是我……”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終於說出了自己的顧慮，“我已經過了會談說風花雪月的年紀，我怕你會嫌我悶，你還年輕，也沒談過對象，應該好好去一場，驗一下你們年輕人談的滋味。”

李不語順勢問道：“你又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想要什麽？”

沈自安：“我怕你將來會後悔。”

李不語反問：“那我要是喜歡上別人了，跟別人結婚生子了，你會後悔嗎？”

沈自安一時間答不上來，良久，他才說了自己的顧慮，“在我的印象裏，你隻是一個小孩，一個小孩突然說喜歡我，我當你是在開玩笑，後來每次麵，看到你閃躲又期待的眼神，我都覺得自己有罪惡。”

李不語：“我隻是比你小，不是我年紀小，你把26歲的大人當小孩看待，你不覺得你才可笑嗎？或許在你的心裏我就是一個小孩，但是，小孩就沒有長大的一天嗎？難道隻有你的年紀在長，我就不長了？你又不是我爸爸，怎麽會一直都認為我是個小孩呢？有聽過嫌對象老的，還有嫌對象年輕的？”

沈自安的臉越發的腫了，冰敷也沒有多大的用，他看看，又出手指指指，“改天再跟你辯論。”

“……”李不語一抿，往後一靠，稍稍喪氣，“反正，反正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你見過26歲的小孩？”

沈自安笑了笑，盡管角被扯得生疼，但這點痛，怎麽能跟此時此刻的甜相比，他謝自己踏出了這一步。

這一拳，挨得值。

這一刻的愉悅，也比他想象中來得更甚。

他握著的手不放，也不知是張了，還是握得太久太不氣，他隻覺得自己的手心都冒出汗了。

他的張，超過了自己的預知。

李不語悄悄地瞅他一眼，再瞅他一眼，小手反握著他，他一下，再他一下。

車子閉而又狹小的空間裏，兩個人都不出聲，這氣氛反而顯得怪異。

李不語從城邸出來之後一直在漫無目的地閑逛，晚飯都沒吃，這個時候，腸轆轆，在這安靜的空間裏，都能聽到的肚子“咕嚕咕嚕”地著。

一下捂住肚子，轉頭朝他尷尬地笑著，“嗬嗬嗬……”這個時候，也隻能傻笑了。

“你還沒吃飯？”

“你要是莫名其妙地被人針對，你氣不氣？”

“生氣就不吃飯了？”

“也不是，那要不是你攔著我，我現在應該已經在吃飯了。”

“那看來也不是很生氣。”

“……”李不語一急，口而出，“你還好意思說，還不都是你自己鬧出來的，你太稚！”

沈自安吃驚到發笑，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說稚，“你說什麽，你說我稚？我……稚？”

李不語一本正經，“那你自己說，就這件事，前後拖了好幾年，這些年當中，人家宋隊高隊當爹了，魏隊都結婚了，張開跟孫蓉也就年初認識的，現在都談婚論嫁了，就你這拖延癥，難怪湘湘姐等不了你，你都能拖人家八年我也是醉了。”

這話可說得太快了，快到連自己都沒了控製，看到沈自安臉上一陣尷尬，立刻挽回，“我……那個……我……”

對於上一段，其實沈自安早就釋懷了，他和孟湘湘談了八年的，當中有七年是異地，偏偏在第八年的同城相中，發現了問題。

人人都說，孟湘湘等了他八年都等不到一個沈太太的名分，孩子的青春就這麽幾年，他也知道，可是，他就是沒有結婚的打算，就是不想結婚。

湘湘等不下去了，提了分手，回了老家，相親結婚，現在兩個孩子都很大了。

那時候，他也難過，特別是一年又一年地空窗著，年紀越來越大，邊的兄弟越來越多人結了婚有了伴。可是，他並不後悔，短暫的痛苦，總好過將來後悔。

“我和湘湘不合適。”良久，他終於吐出了這幾個字。

李不語眨了眨眼睛，若有其事地說道：“我跟你表白的時候，你也對我說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