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帝都有哪一府的人最最出眾,非高家莫屬。
高家不是人艷冠群芳,連男人都極為英俊出眾,若單單是相貌出眾也就罷了,書讀得更好。
自老一輩的家主高斌起,高家男人都是榜上有名。更要命的是,高家男子出如斯,卻從不拈花惹草,正室三十無子方才納妾。
京城多貴族小姐心里盼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所以如意郎君,非高家男子莫屬。
而高家最有名的人,便是高貴妃。
高貴妃八歲就被先帝看中,參選秀,宮當差。兩年后,因其出的容貌和才,指派給皇四子,也就是當今天子為使。
奇怪的是,就是這麼一個出的可人兒,在皇四子那里并不得寵,做了約十年的低級侍妾。
最后因為先帝一紙諭令,才由使上升為側妃。
再后來,先帝駕崩,皇四子繼位。
繼位第二年,高氏出人意料的被封為貴妃,在宮中的位份,僅次于皇后之下。
蔣氏還記得有一年宮中設宴,自己跟著母親,長姐宮,的打量過一眼。
那一眼,才算明白了,什麼作真正的傾國傾城。
眼前的丫頭和曾姑母比起來,也是遜幾分啊!
蔣氏笑道:“謝府教養出來的小姐,個頂個的出,真讓人移不開眼睛啊。來人,賞。”
話落,立刻有四個丫鬟端著托盤上前。
三個托盤里是紅寶石簪子,唯獨謝玉淵面前的托盤里是一只碧綠帶水的翡翠玉鐲。
眾人一看,各個心里咯噔咯噔幾下,看向謝玉淵的眼神立刻有所不同。
面對一屋子探尋的目,謝玉淵心中連連冷笑。
前世,面對這份特殊的厚禮,忐忑的同時,心中還有一竊喜,覺得蔣夫人對是看中的,是不一樣的。
全然不顧旁人看的眼神,欣然接。
誰又曾知道,蔣夫人這一舉,無異于把架在火上烤!
謝玉淵眼睛一轉,笑道:“夫人偏我了,只是我小小年紀,何德何能能夫人這麼貴重的禮。就算是為了前頭的事,夫人已經賞過了,再賞就不必了。”
蔣夫人神一振。
這話,有兩層意思。
一層是說我上頭還有長姐,旁邊還有姐妹,我不想招人恨。
二層是說我救了你兒子,你賞了我東西,已經兩清。我不想再欠你的。
倒是懂得進退!
蔣夫人心里嘆了一聲,笑道:“長者賜,不可辭。當年在京城,我與你母親有一面之緣。”
謝玉淵上前,深深一福,“既然如此,那小輩就厚著臉皮收下來。”
眾人一聽,心里的嫉妒才稍稍緩了緩。
敢人家蔣夫人和謝二在閨中就認識,那給后輩備的禮厚一點,也無可厚非。
蔣夫人的眸向謝玉淵,“你母親最近如何?”
“托夫人的福,母親安康。”
“若有空,讓常到我府里走走,故人多年未見,怪想的。”
你也怪會演戲的,難道不知道我娘才回的謝家,瘋病還沒有好?
謝玉淵笑道:“我一定把夫人的話帶到。”
這時,蔣夫人臉上的笑就有些淡了。
拋出一個極為貴重的手鐲,其實沒有那麼多的說法,就是想試探一下謝三小姐的為人。
聽說這丫頭一直養在鄉野,沒見過什麼好東西,若是欣然接,那說明這丫頭是個蠢的,拋點甜頭就能讓樂得找不著北,那日后行事也就好辦了。
哪知這丫頭眼皮子非但不淺,反而應對自如,句句答的滴水不。
這……倒是難辦了!
這時,又有一府的眷到,呼啦啦的進來一大群。
見人多,謝玉淵自覺退到庭院外,空氣里的胭脂味濃郁的快把給熏死了。
阿寶見狀立刻跟了過去。今天的任務是護在小姐左右,來前,羅媽媽千叮嚀萬囑咐過了,半步都不能離開。
“三妹?”
謝玉淵回頭,見是謝家大房的兩位姐姐,笑著向們招了下手。
謝玉清走過去:“怎麼一個人站在這里?”
“脂味兒太重,聞不慣,出來氣。大姐,把手給我?”
“干嘛?”
“給我。”
謝玉清不明所以的手,突然手腕一冷,那只碧綠通的翡翠手鐲進了的手腕中。
大驚,“三妹,你這是干什麼?”
謝玉淵不以為然道:“我最恨這些玉啊,鐲啊的,與其放在房里睡大覺,不如送給長姐。”
“這是蔣夫人給你的,意義非同尋常,你……”
“送給長姐也意義非同尋常,日后長姐嫁了人,一看手鐲就能想到妹妹,多好。”
“你……”謝玉清噎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跟過來的謝玉湖也吃了一驚。這手鐲可不是一般的手鐲,就這翠,這水頭,揚州府怕是找不出比它更好的。
這丫頭就這麼大大方方送人了?留著自己做嫁妝豈不是更好。
真不知道該說是笨呢,還是蠢呢!
謝玉淵眉眼彎彎:“二姐,回頭我再得了什麼好東西,也有你的一份。東西是死,人是活,咱們姐妹的份,比這些死值錢。”
謝玉湖完全不知道要怎麼答了。
也難怪姨娘隔了這些年,都叨念著二高氏的好。
有其母必有其,就三妹妹這個出手,這通肺腑之言,大姐姐怕是這輩子都忘不了。
就在這時,庭院門口匆匆走進來一個中年婦人,神繃得很。
只見一路走到蔣夫人跟兒前,彎腰在耳邊低語幾句。
“當真?”
蔣夫人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因為起得猛了,袖口一掃,將桌上的一盞青花瓷茶碗掃落在地。清脆的響聲,驚了一屋子的太太小姐,一時間堂屋里雀無聲。
就在眾人暗暗猜測前院發生了什麼大事時,謝府的管家氣吁吁的跑進來。
“太太,太太,快回去,快回去吧,出事了,出大事了!”
謝太太一聽到這個聲音,心嚇得怦怦直跳,慌慌張張站起來,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什……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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