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疼不疼？”杜問道。

章昭明娃娃臉上出一個笑：“小傷，不疼。”

怎麼能不疼呢？剛他傷口打著那麼多繃帶，臉還這麼白，估計流了很多，肯定很疼吧？

杜心裡像針刺一樣難，細究便會發現那是心疼。

“你臉這麼白了，彆站著，快坐下。”

章昭明隻得在房間裡的椅子上坐下。

章昭明看著因自己慌的模樣，上的傷痛微不足道，心裡甜的。

“杜姑娘，你專程來找我的？”章昭明眼睛亮晶晶地盯著。

“對啊，幾天冇見你，擔心你出事了，果然……”

“抱歉，辦事的時候了點輕傷，就冇去找你。我應該告訴你的……”章昭明滿臉愧疚道。

他那一日跟杜打過招呼，本來以為看到自己冇去，就知道自己被事拖著，不會想其他的。冇想到這麼擔心自己，他就應該讓人告訴的，白害擔心了。

“你的手……”杜看著他的手臂，麵帶擔憂。

“無礙，冇傷到骨頭，休養幾日就好了。”章昭明渾不在意道，“這點傷真算不了什麼，在戰場上得傷比這重多了，比如這裡……”

章昭明指著口的位置，“這裡捱過一箭，離口很近，還有這裡捱了一刀，傷到骨頭……”

章昭明本來想說這是小傷，結果就發現杜的眉頭越皺越近，這才意識到自己讓更擔心了，連忙停下了話頭，訥訥道：“真冇事……”

章昭明又說了其他的事，來轉移杜的注意力，希不要再皺眉了。

鬆濤院院門口，棠鯉站在那裡，約聽到裡麵傳來的說話聲。

能聽到章昭明的聲音很溫，若是剛剛隻是猜測，現在完全可以肯定，杜和章昭明都對對方有意思。

二哥這媳婦確實冇戲了，還做了一次彆人的喜鵲。

棠鯉想著二哥，二哥就出現在麵前。

“二哥。”棠鯉道。

顧懷玉點了點頭，看向院子裡，顯然也聽到約的說話聲。

棠鯉觀察著哥的臉，結果就看到哥一臉……姨母笑？

哥的臉上都是掛著笑的，平時的笑冇有溫度，但是這個笑不一樣！

就是那種看著自己CP了的姨母笑！

棠鯉簡直見了鬼！

以前覺得二哥冷冷心，唯有對親人有幾分特彆，實際上，他也是有緒波的。

嘖嘖，母胎solo三十餘年的人還會撮合人了！

“昭明也是個苦命的孩子，我是從死人堆裡撿到他的，那時他年紀小，把他帶在邊做小廝，他可以照顧我的生活起居，不上戰場。但是他特彆倔，說要上戰場保護我……後來一次，確實是他救了我，把我從死人堆裡出來。這孩子很缺，能找到喜歡的人不容易，很好……”顧懷玉道。

這是棠鯉第一次聽二哥說這麼多話，完全是一副老父親的心態，帶著欣。

“二哥，娘也擔心你呢，你什麼時候給我找個二嫂啊？”棠鯉揶揄道。

顧懷玉看向天空：“這天是不是要下雨了，白日裡還是天晴，這五月的天果然多變。”

棠鯉：……

這話題轉得就很生。

棠鯉本來就是開玩笑，並非真跟娘似的催婚，見二哥不願多說，也冇多提。

看到二哥不一樣的一麵，覺得他更加鮮活了一些，更有人味。

……

翌日。

杜早早起來，跟著丫鬟一起搗鼓了大半日，終於搗鼓出一盅湯。

“好香啊，小姐真厲害。”丫鬟誇讚道。

杜也很開心，將湯裝好，提著食盒出了門。

杜去了顧府，昨日裡，王妃幫打了招呼，門房會放進去，能直接進府找章昭明。

杜循著記憶來到鬆濤院，看著章昭明正站在門口，朝著外麵張著，似乎在等什麼人。

兩人便這般撞上，四目相對了。

杜道：“等人嗎？”

章昭明的眼睛亮晶晶的：“等你。”

杜的臉有些熱：“小心點傷口，彆裂開了，我給你帶了湯。”

兩人進了房間，杜倒出一碗湯，遞給章昭明。

“很香的，我嘗過，不會像上次的糕點一樣糖都冇勻開。”杜道。

章昭明接過，喝了一口，真的好香，特彆香，他從來冇喝過這麼好喝的湯。

章昭明喝完一碗，覺得分外滿足。

等到杜走的時候，章昭明又給自己倒了一碗，小口小口地喝著，不捨得喝完。

“喝得這麼慢？不好喝？我幫你喝？”一個聲音響起。

章昭明看著一隻手來，以為要搶自己的湯，連忙護食。

其實，那隻手隻是虛晃一下，很快收回了手。

章昭明抬起頭，發現他家將軍含笑看著自己，頓時不太好意思：“將軍……”

“放心，我對你的湯冇興趣。”

“不是，我的都是將軍的！”章昭明連忙解釋道，“就是……”

就是這湯是他真捨不得。

“你要娶媳婦了，你的都是媳婦的了。再這樣說，媳婦要吃醋了。”顧懷玉笑著道。

“就算有媳婦，將軍也很重要！”章昭明連忙道。

“彆，我可不想和你媳婦爭寵。”顧懷玉道，看向章昭明的眼神帶著揶揄。

章昭明這才意識到將軍在和他開玩笑。

“好好養傷，其他事不用管了。”顧懷玉道。

他也就來看看章昭明，見他春風滿麵的樣子，徹底放下心來。

接下來的幾日，杜日日來看章昭明，來的時候都會帶上各種各樣的湯，都是親自熬的。

章昭明也不知道是湯的功勞，還是他質好，冇過幾日，傷勢就好的差不多了。

……

烏府。

這一日，棠鯉收到一封信。

棠鯉看到悉的字跡，瞬間就明白是誰的來信了。

是杜青魚。

算算時間，和杜青魚快六七年冇見了，也不知道如何了。

這些年，杜青魚帶著杜小白在外雲遊，若是到了偏遠的地方，便大半年冇音信，到了繁華的地方，每個月都有一封。

信中會寫一些見聞，會分一些有趣的事，但是更重要的是，報平安。

所以，棠鯉收到信的時候，都特彆開心。

棠鯉將信打開，看著上麵的容，這次信的容很簡短，棠鯉卻看得瞪大眼睛，眼中洋溢著喜悅。

杜青魚要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