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洗手做羹湯（2）

公共課考試結束後，法學院休息了一週。。

沈遙趁?這一週休假，直接飛去長沙和宇度過熱一週，把言一個人留在了宿舍。每天除了看書，就是上網看菜譜，刪刪減減，到了週五也湊了七八樣。都不算太難，在原先基礎上……應該可以做的好吃些。。

沒想到週六早上，正準備出門，宿舍門就開了。。

那個為了奔走長沙的人，竟然提前回來了。。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週一嗎？”。

“吵架了，”沈遙努了努，“你去哪兒？今天不是週六嗎？”。

言含糊說自己去圖書館，拿起包就要跑，豈料被沈遙一把抓回來，笑瞇瞇看：“別急，我又沒追問你，”說完從包裡出一片暖寶寶，撕開紙，掀開言的，把暖寶寶隔?襯衫在肚子位置，“外邊冷死了，一片管你暖一天。”。

沈遙冬天喜歡穿子短，就靠這個東西保暖寒。。

見沈遙一直用，超市裡看也不便宜，只覺得有意思，從沒想過需要這種東西。

可真上了，此發現果真是暖呼呼的，讓人舒服不。。

這場雨，斷斷續續下了整整一星期，真是冷到了極致。。

超市卻很熱鬧。。

顧平生推?車，走在邊，看蔬菜瓜果時他全是點頭，到買完需要的食材，他很快就帶著繞到零食區域。。

赤橙黃綠的包裝袋。。

整個超市就屬這個區域最花哨。。

賣餞和糖果的是單獨櫃檯。。

一個上海老阿姨站在四四方方的玻璃櫃檯裡，很熱地拿?剪刀，剪?手中的鹽津烏梅，遞給顧平生和言：“老好吃了，快嘗嘗。”。

言看人家都剪下來了，不好意思不拿，就了一小塊，吃到裡。。

“小姑娘，好吃伐？”老阿姨追問。。

徵詢看顧平生，看到他也吃下去，隨口說：“好吃的。”。

他說的雲淡風輕，可是眼睛裡卻全是明顯的笑，言想到大白兔糖的事故，有些臉紅，還沒等說什麼，老阿姨又拿出一塊芒果乾，剪下一角給他吃。。

泡水的，干吃的，他看老阿姨說了會兒，竟就秤了七八袋的餞……。

言去他家，基本沒見過什麼零食，沒想到他還喜歡吃這些東西，扯了下他的胳膊：“我覺得差不多了……夠你吃幾個月的了。”。

“我是買給你的，”他啞然而笑，“我平時不會吃這些餞糖果。你這幾天複習，不是總說神不集中，看不下去書嗎？吃這些口味重的餞，可以刺激味覺，讓你神好些。”

詫異看著推車裡的七八袋餞。。

從小也沒吃零食的習慣，這麼多，到大學畢業也吃不完。。

“小夥子，”老阿姨又獻寶一樣，指?一玻璃盒棒棒糖說，“這個最近賣得老好了，都是小姑娘吃，紅糖做的，小姑娘吃了補氣好，裏邊還有話梅，酸酸的，正好適合給你朋友考試複習提神。”。

“好，替我拿一罐。”。

顧平生直接接過，放進了購車。。

言哭笑不得看著那滿滿一罐棒棒糖，發現他真的很容易被推銷。。

結果兩個人明明是來買菜，最後都被滿車的零食替代，實在忍不住了，就趁?顧平生不注意，拿出一兩樣胡塞到貨架上。沒想到邊有一對也和他們一樣在大肆採購，那個男生正做?和言一樣的事，悄悄把一盒薯片塞到打折貨車上，生則不停看著新鮮的零食，放到車裡……

言和那個男生，對視一笑，又回頭去看站在貨架邊，垂眼看食品說明的顧平生。

偏執的認真狂，什麼都喜歡仔仔細細去看配方，有這樣的人在邊，估計時間久了自己的思考能力都會下降……。

慣依賴嗎？。

忽然心有些，走到他邊，忽然發現貨架下有個罐頭，有了些明顯的膨脹，於是順手拿起來扔到了車裡

顧平生看。。

“可能是壞了，拿到總櫃檯讓他們回收，”忽然有些想要獻寶：“罐頭膨脹就說明食已經氧化變質，不能吃了，對不對？”。

以前看報紙，邊角上總會寫些生活常識，偶爾也會記住一兩句。。

豈料，他只是微笑起來：“你是要我說對，還是不對？”。

愣了下：“不會錯吧？我還是從報紙上看的……”。

“的確是不安全食品，”他把看好的全麥餅乾放到購車裡，很自然雙手推車，邊走邊說，“不過，是因為微生產氣膨脹，從微生角度來看不安全，而不是食氧化變質。”

……。

“顧老師，你是萬能的嗎？”。

他拍了拍的頭頂，言簡意賅：“我不會做飯。”。

他們排隊結帳的時候，那對年輕人也恰好站到另外一排，滿車的零食和速凍食品，還有飲料，兩個人不停挑挑撿撿，小爭執?，不停把一些瓶瓶罐罐放到空車裡。。

到最後那個男生看了眼這邊，很小聲說：“看人家，都是做飯，我們都是買速凍水餃……”生也看了眼顧平生面前的車，笑嘻嘻說：“你學呀，你追我的時候不是說要做川菜給我吃嗎？”

兩個人繼續嘀嘀咕咕，言聽著好玩，顧平生攬住的肩，用口型問：他們在說什麼？

言半仰起頭，也笑嘻嘻用口型說：生在男生學做飯。。

顧平生抿起一側角，很無奈：不要我。。

言看著他的眼神，忽然很有就地挽住他的胳膊，學?他的表說：放心，有我在，你不會有自己做飯的一天。。

初高中時，不好總會住院，事先就會留給滿滿一冰箱的食材。都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做法，那時候老人家最說要學會做飯，以後嫁人了才不被嫌棄。那時候被陸北慣壞了，提到做飯，陸北總會說我來，全部我來做。。

那時候的心安理得，哪個人不喜歡被寵。。

現在才發現，原來能寵人也好的。。

拿起一罐，剛想和他說自己不喝，他的臉卻很快湊近，慢悠悠地，親了親的角。

雖然是淺嚐輒止……可在收銀臺長隊中，立刻靶子。。

“你看你看呀，你從來不敢當眾親我……”那個孩擰了男生胳膊一把。男生齜牙咧，捂?胳膊：“回家再說……”。

被隔壁隊伍的那對活寶一鬧，所有人都笑呵呵地看著他們以及自己這裡。言只是不停把東西拿到傳送帶上，裝?厚臉皮，視而不見。。

臨走前，還特地抱了個豆漿機，厚?臉皮讓顧平生付了錢

結果兩個人到家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來不及做飯了，就拆了一個塑料袋，把超市現做的麵條煮了。滿滿兩大碗的面，加了很多的老乾媽、青菜，還有蛋和午餐。言看他吃的很合口味，藉故說自己吃不下，用筷子挑了一半的面到他碗裡。。

最後的結果是自己沒吃飽，看書不到四點，就開始邊把泡了三個多小時的黃豆往豆漿機裡倒，邊了個據說補養的棒棒糖，含在里解饞。。

等到炒了花椒大料什麼的，開始燉上牛的時候，才跑回書房去看顧平生。

他對著電腦，在看文獻資料。。

言悄悄走過去，從他斜後方俯，看他看的東西。因為含?棒棒糖，白的塑料棒子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耳朵，然後……就被發現了

“在燒什麼？這麼香？”他隨手拉過，抱到了上。。

“土豆燒牛，你不是吃辣的嗎？我用的是四川那邊的做法，”拿?棒棒糖，忍不住又了一口，“不知道好吃不好吃，但我炒料的時候，還是很香的。”。

他似乎很興趣，言正是準備了一桌的飯，興的不行，索和他詳細講述今晚的菜單，聽著人，可最後總會加上一句“第一次做，不知道好吃不好吃”。說的極其不自信，被當作小白鼠的人卻聽得津津有味，把抱的正了些，手臂剛好搭在的腹部。。

還想說什麼時候，他忽然就蹙眉，打斷說：“你這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發熱。”

沒反應過來，疑看他，直到他拍了拍的腹部，言才恍然反應過來：“是暖寶寶，就是……就是給生的，冬天用來抗寒的。”。

要不是他說，都忘記了這個給自己一天溫暖的東西。。

他聽得有趣：“我能看看嗎？”。

能看倒是能看……可是一塊白膏藥似的東西，在襯衫上……實在也沒什麼好看的。言不好意思起，出了在襯衫上的暖寶寶。。

就是一塊白的發熱的……小膏藥

他用手掌覆住整塊白的地方，倒是嚇了一跳。。

安靜的房間裡，忽然這樣的作……言抿起，如果他想要……。

“了多久了？”他忽然換了語氣，看。。

“一天吧，”仍在飄?思維，隨便估算?，“大概是十個小時。”。

“下次如果很冷，就在這裡，”顧平生很快把暖寶寶揭下來，在了左肩以下的位置，把道理說的通俗易懂，“都是經過這個位置，從心臟流向全，所以你這裡暖和了，全也慢慢也就會熱起來。”。

看過沈遙買的幾大包暖寶寶包裝上的說明，不是建議小腹，就是腳底什麼的，從來都沒有建議過在這裡。。

言崇拜地看著他，萬能寶典又開始發揮個人魅力了……。

崇拜還在不斷攀升，他卻忽然很自然地手，開了的襯衫下襬……肚皮瞬間涼颼颼地，只覺得全都猛地衝上臉頰，險些從他上跳下來。。

“有些發紅，”他的聲音很溫和，也有些無可奈何，“下次不要這麼久，這個溫度很容易低溫燙傷……”。

他有條不紊說了幾句，正經的一塌糊塗。。

言窘窘地坐在他上，直到他放下自己的襯衫下襬，還僵?子，端坐著。顧平生本來真是沒想什麼，可看不停閃爍閃爍的眼睛，就覺得好玩：“你去醫院檢查，不是經常會服嗎？”

……。

這一樣嗎？。

言被他逗得更說不出話了，索咬住棒棒糖，迅速逃離現場：“時間差不多了，我去看牛。”沒想到，剛走出一步，就被他拉了回去。。

聲音就在耳邊，低低地，有些哄：“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