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功地讓岳曦失眠了。

凌晨兩點鐘，睜著燈泡一樣的雙眼，把這條態截圖，發給趙小琦。

問：“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

只可惜趙小琦本沒有回應。

也對，長夜漫漫，這個時間還沒睡的人，估計只有了。

趙小琦是在第二天回消息的，只有一句話：“醒醒，起床上學了。”

岳曦盯著手機屏幕，打了個哈欠，簡直困到不能自已。

暗自在心里發誓，以后臨睡前再也不刷任何有關顧之墨的態了。

周一的課程一如既往的好睡，放眼去，不是催眠數學就是催眠英語。

岳曦這一上午站著打了無數次瞌睡，但都被顧之墨醒了。

終于明白之前顧之墨為什麼能夠站著睡覺了。

由于和顧之墨約定好了，中午不能再絕食跑步。岳曦乖乖和趙小琦去食堂吃飯了。

回教室的路上，趙小琦一直在發牢，說自己勸不聽，非要顧之墨說一句，才能老實。簡直是重輕友。

岳曦撇了撇：“你還說呢，那種場合你他來勸我，也太明顯了吧。”

“不然呢？”趙小琦聳聳肩，一臉的不以為意：“難不你還打算一直瞞下去，總得讓他知道吧。”

岳曦垂下頭，沒做聲。

趙小琦嘆了口氣：“我可都是為了你好。”

岳曦低聲道：“我知道。”

都知道，趙小琦想盡辦法來助攻。如果換到別人上，可能自己稍微表示的明顯一點，兩個人就能有很大的進展。

但和顧之墨，不一樣。

要想讓這份心思實現，現在還不是讓他知道的最好時機。必須要等下去。

畢竟是都是生，最能讀懂對方的心思，理解對方的難。

趙小琦見岳曦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只能不再多說。

輕輕了的臉蛋，稍微帶了點責備的語氣：“你回教室抓休息一會吧，昨晚竟然睡那麼晚，就因為條態。”

岳曦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了脖子，轉回了班級里。

一上午的瞌睡打下來，確實太困了。本想趁著剩下的時間，在班級里好好休息一下。

結果剛進去，便看到顧之墨背對著班級門口，坐在了桌子上。

岳曦走近一看，他正在玩手機。修長的雙一只踩在右側的暖氣片上，另一只自然垂放。

見岳曦人來了，他將手機一收，跳下桌子，道：“回來了，走吧。”

岳曦不解：“去哪啊？”

顧之墨眉梢揚了揚：“去輔導室補數學啊。”

“哦哦哦。”岳曦點點頭，手忙腳拎起了自己的數學書。默默跟在了顧之墨后。臨出門之前還不舍地看了眼自己的座位。

睡個午覺與顧之墨之間，堅決選后者！

市八中的自習室修得好，在全市都出了名。

一整棟圖書館的三層四層，都是自習室。

五層是輔導室，設有十幾個小隔間，每個隔間里能坐六個人。是專門給學生用來討論題目的地方。

顧之墨挑了間人的，剛一坐下，就開門見山：“說說你哪塊比較薄弱，我們從弱項開始。”

岳曦對著數學書翻來翻去，苦惱地抓了抓頭，半晌才如實道：“好像……哪里都很差。”

咬了咬下，在看到顧之墨臉上微妙的表時，立刻改口道：“數列！我數列學得差！”

“。”顧之墨把草稿紙往桌上一放，道：“我從第一頁給你講。”

岳曦臉上有點燒，但為了不讓顧之墨白費力氣，不得不虛心點誠實點。想要提高績，哪里不會點哪里。

坐在他們后的生，忽然收起書本，走出了輔導室。

岳曦盯著的背影看，總覺得哪里有點眼。

顧之墨卻完全沒放在欣賞，現下這間屋子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沒有別人在這邊旁聽，他反倒講的更自如。

顧之墨一邊為講題，一邊在紙上演算。好看的字跡與這張臉擺在一起，岳曦是看過去就忍不住心猿意馬。

“我這麼說你能聽懂麼？”顧之墨指著一個公式問。

岳曦愣了一下：“懂，我懂。”

顧之墨放下筆，笑著看：“全程盯著我臉上看，你確定你聽懂了？”

岳曦張了張，反應過來后，臉上迅速紅了一片。

顧之墨用筆敲敲桌面：“認真聽講！”

岳曦用力點點頭：“好！”

顧之墨剛想重新講題，想了想，又抬頭補充了一句：“你這個數學要是拿了獎，我請你吃飯。”

岳曦雙眼亮了一瞬，立刻坐直了板，目不斜視地盯著草稿紙，正道：“我準備好了，認真聽講。”

顧之墨揚笑了笑，重新開始講起。

年級前三不愧是年級前三，看顧之墨平時也本不聽講，講起課來卻是一點都不含糊。

有了顧之墨的鼓勵，岳曦不敢再溜號。這個對數學深惡痛疾的，人生第一次聽得這麼認真。

顧之墨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恨不得吸進耳朵里。

他課講得很好，不是死記背的教條式。他有自己的做題思路和理解方式，岳曦幾乎是一聽就懂了。

曾經認為很繞的部分，也豁然開朗。

好在不算是頭腦笨的那一掛，一中午講課加做題，沒用上多久，兩章的容就已經結束了。就連顧之墨都夸有學習的天賦，岳曦表面笑的很靦腆，心里的自己已經跳上了天。

顧之墨看了看手表，距離上課還有半小時。

他轉過來對岳曦道：“時間還早，你趴桌上睡一會吧。”

岳曦還沉浸在被他夸獎的喜悅中，此刻聞言抬起頭，猶豫道：“不用了吧，回教室休息也可以。”

“教室太吵。”顧之墨不由分說下了自己的校服外套，遞到手里：“給，墊著睡。看你上午一直打瞌睡，下午還有理課，抓休息一會。”

岳曦只好不再推辭，接過他的服，鋪在桌子上疊整齊，整個人趴了上去。

瞇著眼睛看著顧之墨，他沒有睡覺，只是靠在椅子上刷手機。

岳曦慢慢閉上眼睛，忽然又覺得把臉朝著顧之墨的方向睡，實在不太妥。萬一自己真睡著了，睡相很丑怎麼辦。

想到此，干脆轉了個方向，背對著顧之墨。

他的校服上，仍然是他上好聞的清香。

岳曦伏在上面輕且綿長地呼吸。

以為與他獨一室，坐在他邊，肯定很難睡著。

但低估了失眠的力量，昨天玩了一整天，睡也沒睡好，實在是太累太困了。

沒過多一會，思緒便有些不清楚。

“顧之墨。”朦朦朧朧間，張開，輕輕喚了一聲。

“嗯？”他懶懶回應，尾音上揚。

岳曦閉著眼睛，輕輕笑了笑：“為什麼你上總是有很好聞的味道？”

顧之墨沒想到會問這種問題，自己朝著袖子聞了聞，問：“有麼？”

“有啊。”岳曦聲音又輕又，在安靜的隔間里顯得格外溫。

顧之墨想了想，恍然大悟道：“那可能是因為我媽之前在家里打碎了一瓶香水，那香水持香特久，導致我們家一直都是這個味道。”

得到了心里一直好奇的答案，岳曦心滿意足地嗯了一聲。

顧之墨輕聲道：“快睡吧。”

岳曦這一覺睡的很香，醒來的時候，顧之墨仍然在旁邊坐著。

抻了個懶腰，將校服還給他，道：“謝謝。”

“跟我還客氣什麼。”顧之墨從椅子上站起來，拎起桌上的書本，率先推開輔導室的門，又回頭道：“走吧，快上課了。”

岳曦跟在他后，實在忍不住了，掏出手機對著他的背影拍了一張。

這種單獨一起補課的日子，簡直不要太好。

貪心地想，如果能多幾次，一直到畢業，可能真的要幸福到暈過去了。

距離上課還有五六分鐘，班里同學大部分都來了，兩個人剛走到班級門口，便能聽到里面一陣喧鬧。

顧之墨還在和講午睡前的題目，岳曦聽得依舊認真，不敢走神。

“阿墨！”

后忽然傳來鄭馨的聲音，兩個人同時一愣。

顧之墨先回過神，直接把書本遞給岳曦，道：“你先回去。”

岳曦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鄭馨來勢洶洶，表難看得像是要殺人。只得點點頭，一個人進了教室。

午后的懶懶地順著窗口撒了進來。

顧之墨與鄭馨面對面站在教室門前。

顧之墨一臉平靜，反觀鄭馨氣得臉都紅了，指著岳曦離開的方向，質問道：“你竟然和單獨兩個人去輔導室了？”

顧之墨原本掛著微笑的臉上，忽然有了不爽。他蹙著眉頭想了想，這才想起輔導室里離開的那個生。

但他語氣依舊溫和：“怎麼說？輔導室里有你的眼線？”

鄭馨選擇忽略了這個問題，繼續問道：“你為什麼要給這種人補數學？難不你對有意思？”

顧之墨收斂了唯一的笑容，開始變得面無表，語氣也不似一開始那樣，有些嚴肅：“第一，我跟岳曦只是朋友。第二，不是你說的只要的名次配留在五班，你就不會刁難麼？”

鄭馨雙手握拳，有些急了：“那是之前，現在不算數。”

顧之墨板起了臉：“你別鬧，咱們都是年人了，多留點時間學習不好麼？”

“我沒鬧。”鄭馨倔強地仰著頭，看著顧之墨，一字一句道：“我才不管績到底好不好，我現在就是討厭！你不是說，你把我當妹妹麼？”

鄭馨頭哽了一下，眼睛微不可察的紅了一瞬：“你找朋友我沒意見，可唯獨不行。如果你偏要和在一起，我一定會和顧叔叔說。”

說出的話，稚到讓顧之墨本沒法接下去。他看著，看了半天。最終只能嘆了口氣。

生，有時候還真是讓人到頭疼。

眼看就要到上課時間，見顧之墨半天也不說話，鄭馨氣的一跺腳，轉進了教室。

顧之墨著額角，回到座位。

岳曦有些擔心，又不好問的太直接，試探道：“沒事吧？”

顧之墨放下手，對笑笑：“沒事，日常鬧脾氣。”

岳曦垂下頭，低聲道：“是因為我吧，不好意思。”

顧之墨本想手輕的頭頂，察覺到不遠的目后，他僵地收回手：“不怪你，別多想。”

隨后又嘆了口氣。

如果說生令人頭疼的指數是10，鄭馨則直接乘了十倍。他想起初中的時候，自己總是在鄭馨與他爸的雙重監視下生活，他可真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