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了雙平髻,簪了赤金嵌珍珠的掛釵,薑黃湖錦緙折枝花長袖對襟,玉白暗花梅紋百褶,襯得如雪,許氏滿意的點點頭。又從自己手上退下來了一個玉鐲給雲染帶上,“咱們又不是那暴發戶般的人家,金啊銀啊太俗氣。”
雲染看著自己手上的鐲子,泛著瑩潤的芒,一看就是帶了許多年的好東西,知道許氏的子,也不矯的推來推去,大大方方的帶了,琢磨著等到顧蓁來了之後,自己再找些好東西給就是。
許氏寶藍遍地金的通袖襖子,寶相花紋襴邊的馬面,一頭烏黑的頭髮梳高髻,一隻白玉嵌翡翠碧璽花簪,端莊大方又著幾分威儀。
帶著準備好的禮,許氏扶著雲染的手往外走,顧孟早已經在馬車旁邊等著,看到他們出來,親手掀起了車簾。
老榆木的車漆了清油,掛了翠的帳子,拉車的馬皮華,馬修長,矯健有力,許氏頗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進了車廂,就看到車廂裡十分反而寬敞,鋪了棗紅緙八團掐牙坐墊,背後靠著的是秋香的彈墨枕,地上鋪了大紅菱形紋的地,腳踩上去舒適。
丫頭婆子坐在後面的藍布圍子的馬車上,馬車裡只有雲染跟許氏兩個,看著大伯母驚訝的目,雲染輕聲說道:“京都富貴,跟爹爹商議後,這才置辦了這輛馬車。”
許氏滿意的點點頭,“合該這樣。”
雲染前世是誠國公府的大姑娘,這樣的馬車都算不得好的,若是講究排場,還有一輛楠木車的翠幄珠纓車,比這個還要奢華。
許家住在咸宜坊的風車衚衕,就在小石橋那邊,那邊的房價可不便宜。不過許家能在那邊置辦房子,可見是家世底蘊深厚。
過了有名的刑部大街,再往北走,兩刻鐘的功夫就拐進了風車衚衕。門前早已經有面地婆子帶著小丫頭等著,穿著石青潞綢褙子,看到馬車停下來,立刻滿臉帶笑的迎了上來。
雲染的大丫頭春信,許氏邊的大丫頭芳華早已經在外面候著,擺了踏腳凳,芳華打起簾子,親自扶著許氏下了車。雲染隨其後,搭了春信的手緩步下來。
那婆子的眼睛在雲染的上快速的閃過,笑盈盈的給二人行了大禮,“奴婢給太太、姑娘請安,我們夫人早就在等著了了。”
許氏邊的金媽媽就把那婆子扶起來,塞了個荷包給。
許氏笑著往裡走,雲染跟在的後面,前後三進的宅子。因爲風車衚衕並不是陳橋衚衕跟雙榆衚衕般四四方方,而是一個倒三角的樣子,跟相鄰的子衚衕和西斜街並在一起像是風車,才得了這個名字。
繞過連珠紋的影壁,穿過垂花門,一路往後院走去。青石鋪的甬路平整乾淨,兩旁花木扶疏,一簇簇的各花正盛開,兩旁的丫頭婆子清一的碧綠比甲垂手侍立,遠遠地就看到一羣人快步迎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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