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武夫，手握重權，卻能在讀書人面前這樣恭敬，雲染的目倒著幾分驚訝。

收回自己的眼神，雙眼規規矩矩的著地面，隨著顧鈞和的腳步上前，就聽到他爹的聲音傳來，“晚生今日攜小與犬子前來拜會先生，還請先生賜教。”

當著外人的面，顧鈞和不提自己兒的名字，兒子名諱昨日已經告知，說完這句，就讓顧繁跟雲染上前行禮。

雲染十二歲，頭梳雙髻，一副小兒的態。偏言行舉止間帶著幾分忐忑跟謹慎，這幅模樣看在許先生的眼睛裡，就帶了幾分笑意。

“顧繁拜見先生。”

“小拜見先生。”

雲染與弟弟躬行禮，父親都不提及的名諱，自然更加不會提及，規規矩矩的行了大禮。

許先生先是考校了顧繁一番，原來昨兒個顧繁回家之後，在那裡吃了幾口點心就跑了，竟是去溫習功課去了。

此時，許先生考校昨日留的功課，顧繁雖然不能說對答如流，但是也算是言之有，許先生的眉頭都舒展開了。

考校完顧繁，這纔看著雲染問道：“在家都學了什麼功課？”

“回先生的話，四書都已經習過。學生因爲前幾年弱，都是隨著父親讀些書，子愚笨，經史子集，纔開始讀四經。”

雲染心裡也有些忐忑不安，許先生的夫人是有名的才，世人並不認可子要讀很多書，能識字管家就可。然而是真真切切喜歡讀書的，又琢磨著許先生許妻子教書育人，必然是喜歡讀書的孩子的，因此這才大著膽子回了這一句。

果然，許先生頗有些意外的看了雲染一眼，又看著顧鈞和道：“你倒是個好的，兒子兒一樣教。”

顧鈞和心裡也有些吃驚，竟不知道兒已經讀到這些書了，想起尋常也跟自己淘些書去看，倒也不覺得奇怪，聽了許先生的話，神越發恭敬地說道：“讀書明理，行事有矩，且小素讀書，子去得又早，便偏了幾分，尚喜這孩子倒是有幾分讀書的天分，這才前來拜在齊先生門下，加以教導，還先生通融。”

這邊一問一答十分熱鬧，那廂司空穆晟跟他邊的小不點就被冷落在一邊。司空穆晟神堅毅，依舊筆直的立在一邊。在聽到許先生誇讚那小娃的時候，這才偏頭看了一眼。

黃豆芽般瘦弱的丫頭片子背對著他，仿若風一吹就會到似的，眉頭皺了皺，就移開了眼睛。

看到自己邊虎頭虎腦的穆逸，瞬間覺得若論養孩子，還是他養得好。

看他把孩子養的多壯實。

許先生撿著四經裡的文章，隨口考了考雲染，頗有些意外，小丫頭竟能對答如流，頓時面帶驚喜，可惜了爲兒。若是個男子，由他好好的教導，必然是個狀元之才。

看著雲染有多喜歡，再看著顧繁就想著姐姐這般聰慧，想來做弟弟的也差不到哪裡去，收了也可以。

然後眉頭看向後頭站著，一直沒說話的父子倆，眉心就的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