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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嬌媳婦》 第116章 尾聲(一)

“可喜可賀!”

“還好謝學長醒了,否則以后咱恐怕得接到青水的改嫁請帖……”

這段時間葉青水有多苦,們都看在眼里。每天除了上學、就是把自己泡在實驗室,原本圓潤的臉蛋迅速消瘦。父親長眠不醒,倆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也是可憐。

葉青水說:“人到就好,不用特意準備別的東西。”

清楚們的秉,特意強調道。

葉青水離開后,幾個人討論起了包禮金的事。潘麗娟商量著問:“你們家鄉結婚禮金包多合適?”

任盈盈說:“五塊八塊都有,頂破天了十塊。”

來自鵬城的余詩說:“我們那邊禮金很,一般就包一塊錢。”

其他兩個孩子噗嗤地笑了出聲,經過一番深思慮后,們合起來忍痛包了個三十塊錢的禮金。

十塊錢夠一個學生一個月的伙食費,擱在當下這個紅包包得真的很厚了。

然而,等潘麗娟三個人去到釣魚臺國賓酒店的時候,心里琢磨著要不要再塞點錢進去。

因為這個酒店……高端得得出乎們的意料。

這年頭開得起車的人麟角,然而酒店門口來往駛過的車如流水,走進去后是滿目的假山流水、亭臺軒榭,偌大的園林古古香。

酒店大氣端莊、奢侈靡麗,在清代的時候曾是皇家園林,這讓樸素艱苦習慣了的人走進去,乍然間仿佛走進了新的天地,還真有些不太適應。

如果不是有門引路,三個人恐怕還找不著廳在哪里。

周婷婷已經隨新娘新郎來到了酒店,充當著伴娘的角。周婷婷看見了這三個孩子,熱地招待了起來。

婚禮是中式的,伴娘做“送客”,潘麗娟三人還沒有坐下,門外的鞭炮聲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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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門花炮同時響起,熱鬧得宛如過年。

辦喜酒這一天,葉青水天沒亮就起床了。

化妝之前,葉媽端著一碗湯圓兒笑瞇瞇地說:“水丫吃點,等會不會肚子。”

為了吃上這趟喜酒,在鄉下的葉阿婆和葉小叔、葉嬸嬸,連帶著小侄都來到了首都。

葉媽給兒絞面,用線把面上的絨剔除,這道工序做開臉。葉阿婆拿著梳子給孫梳頭。手里捧著孫亮的秀發,眉開眼笑地說: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當年在鄉下辦的那趟喜酒,太匆忙,回想起來腦子里只留下了倉促的印象。當時在鄉下也沒有條件,窮酸得很。水丫連件像樣的服沒有,那場喜酒著實不像結婚。

而如今滿目的雙喜大字,細節都很是用了一番心意,連請來的喜娘也是有著多年富經驗,每一刻的時辰都有講究,這一回才真正有了辦喜酒的喜氣。

葉阿婆拆了孫的頭發,一梳到尾。

梳著梳著,眼前仿佛浮現起了當年那個呱呱墜地的小孫的一聲啼,讓沉浸在失去子的到了活下來的希

記起了當年尚且稚氣的孫抹著眼淚,不舍地退學,卻在干完活時看書,一眨眼長大后念上了大學。

葉阿婆甚至還想起了某天,一覺睡醒的孫滿不在乎地提要離婚的事。如今再一眨眼,已經有了兩個會爬、會人的孩子。

葉阿婆想起來種種,忍不住眼眶發熱: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葉阿婆梳完了頭發,兩個喜娘開始編起發式來,那靈巧的拇指穿梭在烏發之間,作快得令人眼花繚。饒是在兩個巧婦合力之下,新娘的發型也編了半小時。

最后戴上沉重的冠,冠上鐫刻飛,綴以珠寶花、翠云、翠葉、凰口銜接一顆大東珠,無數小珠串墜而下,流溢彩。

冠剛戴到頭上,葉青水脖子都酸了。

好在新郎的車隊很快就到了。謝庭玉鄉隨俗地騎了一匹馬,穿著火紅的新郎禮服,戴冠帽、腰間配以流蘇玉墜。整個人顯得俊彩飛揚,溫潤如玉。

他朝著走來,背著過了火盆。用一頂花轎把載到了釣魚臺國賓酒店。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齊齊響起,八門禮炮煙花齊齊向天綻開,然而白天只能看得見一抹流溢彩。

新娘被新郎牽出來的時候,那一耀眼麗的嫁讓人驚艷得挪不開眼。火紅的嫁邊緣以金裝飾,十幾米的下擺長長地曳地,紅似火、金,仿佛浴火的凰。

一對新人開始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終于到了最后一個環節,謝庭玉接過了送上來的酒,兩人的手纏起,仰起脖頸喝下杯酒。

和的灑在謝庭玉的上,他眉目含笑,牽著妻子的手,看著臉頰微微染上的紅,即便是千杯不倒的他,此刻就著臉上的春,已經覺到幾分微微酣然的酒醉。

他牽著的手,含笑地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咱們……這輩子就這樣說定了。”

這一路走來太不容易,他和都曾隔著幾十年的生死,在夜里流下眼淚時,他無法安無助地摔倒,他卻無法擁抱;最后他看著一個人漸漸地老去,他無法陪到老。

但這一次,他可以地擁懷,往后余生,無論風霜雨雪都是彼此。

他們約好要白頭偕老。

當證婚人,拿起婚書緩緩地念了起來: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周婷婷在臺下看得眼眶微微發熱,“真好。”

當時的車禍有多麼慘烈,現在的好對比起來就有多強烈。

潘麗娟和余詩、任盈盈三個人看得有些容。

任盈盈眼力比較好,眼尖地認出了新娘新郎的結婚喜服的與眾不同,跟姐妹們比了個大拇指:“咱青水嫁了個大戶人家。”

“真有錢!”

儀式結束后,服務生次第端上來的菜肴更是一大特是主菜就能令人眼花繚,再也分不出心神想別的事了。釣魚臺國賓酒店的宮廷菜做得一流,味道正宗。

心熬制的佛跳墻,每一滴湯都飄著酒香,蘊含著山珍海貨的華,燉得爛而不腐,香濃味,讓人回味無窮。

蠔皇青底鮑,蠔味鮮,素有“桌上黃金”之稱的鮑魚,質細;富貴龍蝦脆而人,蝦炸得金黃,質彈牙致;魚翅全家福,魚翅

更有蟲草花獅子頭、瑪瑙魚圓、油浸脆皮魚。點心類水晶蝦餃、蘿卜餅、豌豆黃、麻花、油炸糕,種類繁多,讓人吃到過癮。

潘麗娟呲溜呲溜地吮著魚翅,夾著油燜大蝦吃,最后喝一口佛跳墻,覺人生都滿了。嘖嘖稱奇地道:“這些菜好好吃。”

好吃得能讓人哭出來,要不是肚子已經撐了,否則還能繼續吃下去。

余詩說:“瞧你這幅傻樣,以后咱的冰箱弄出來,等咱自己掙了錢也來這里吃一頓。”

任盈盈用力地咳嗽了一聲,微笑地提醒著姐妹們:“這個酒店平時多是用來接待外國元首、重要人,想吃還有些困難。”

……

婚宴還沒結束,葉青水就被送回了新宅子。

這里是他們以后的新家,屋子里點了一對嬰兒臂的喜燭,除此之外還點亮了幾盞明燈,暖黃的燈十分溫暖,人。

謝庭玉跟著鬧房的人一起回來,看在新郎大病初愈的份上,房也沒怎麼鬧得起來。

謝庭玉松了一口氣,等人散完后鄭重地掀下了新娘的紅蓋頭,燭火約地跳,紅蓋頭下新娘子面頰漾著微微的紅意。

果然還是中式婚禮更人,繁復的禮節令人更有歸屬,紅蓋頭下掩蓋不住的含蓄,此刻令謝庭玉的心為之,心旌搖

他慢慢地取過了媳婦手里大紅的繡球,替拆下了沉重的冠,小心翼翼地下了嫁喜服。他溫地說:“等我一會,我很快回來。”

不舍地看了一眼。

葉青水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你這樣,會讓我以為……我們今天才剛剛結婚。”

他傻得像愣頭青似的,即便他們已經有過了之親,連孩子都有了倆,

葉青水在等待的時間里,吃了一碗佛跳墻。

等到晚上九點,謝庭玉才送走了客人,回到新房。

兩個寶寶今天被葉媽和謝照顧著,新房里只有年輕的夫妻倆,沒有了香味、也沒有嬰兒半夜吵嚷的哭鬧聲。

葉青水被這新婚的氛圍染得都徒生了幾分“新媳婦”的錯覺。

謝庭玉笑容灼灼,紅的喜服襯得他更清雋雅致,他用著專注的目看著葉青水。

葉青水被看得有些躁

他吻了吻,細碎的月在床前鋪就了一地。

“今天歡喜不歡喜?”

“我們睡吧。”

他摟著,一件件地下了繁重的

融融,喜燭流淚到天明

……

盛夏,不到六點天就大亮了。

葉青水渾都酸痛,回憶起昨夜的甜和迷忍不住笑了起來。

謝庭玉見媳婦醒來了,彎下腰來親了親還在被窩里的

他把熱騰騰的豆漿、湯面盛出來,隔著瓷碗用井水散熱。

男人臉上的笑容就像九點鐘的太,不灼人、卻和煦溫暖,“快漱漱口,來吃飯。”

“吃完了我帶你看看咱們的新家。”

葉青水漱完口,吃上了男人親手做的早餐。這兩年來,他的廚藝越來越好了,面湯做得清潤爽口,荷包蛋的能流出溏心。

謝庭玉用手蒙住了媳婦的眼,牽著來到了第一間房。

“這是咱們的書房,你喜歡在燦爛的日子看書,這間屋子的窗很大;你喜歡聽風吹過樹葉嘩嘩響的聲音。于是我在院子里栽了一棵玉蘭。”

盛夏,玉蘭花次第開了,擁有著濃烈的香氣。葉青水昨夜就聞到了。

點點頭。

謝庭玉又帶著來到了下一間房,“這是咱們的孩子住的地方,外邊有秋千,里面有他們小馬扎,以后你可以在院子里著秋千,看孩子們騎小馬扎。屋子里還有很多玩,都是我一件件淘回來的。等他們長大了可以一塊玩。”

葉青水忍不住笑了,點了點頭。

謝庭玉牽著繼續往下走,“這是阿娘住的地方,門前有一塊菜圃,一塊花圃,以后想種菜就種菜,想種花就種花。”

葉青水腦子里浮現起了兩塊不大的地,角彎起。

別說,阿娘還真的喜歡打理一塊地,閑來料理農事。種種菜、養養花,他真的很用心。

“這里是留給和爺爺的,爺爺喜歡下棋,喜歡養鳥,我在樹下做了一塊石頭棋盤,閑來無事時,咱們可以和爺爺切磋棋藝。”

謝庭玉親了親媳婦,帶著依次逛了廚房、浴室、衛生間。

他最后說:“你喜歡在春天的時候采茶花,夏天的時候到樹下乘涼、秋天的時候摘果子,冬天的時候做柿子釀。我搭了一個葡萄架,種了棗樹、柿子樹、玉蘭樹,花圃里也有小叔特意從葉家村帶來的茶苗。”

“我希等我們老了的時候,能一起在葡萄架下納涼,看著孩子們打棗子,吃柿子……”

他把手緩緩放下,葉青水看清了他們新家的模樣。

庭中假山流水,養著一池小魚兒。院子里樹木高低相間,錯落有致,青磚地板樸實而溫馨,整個四合院寬敞、干凈,布置雖然很多,卻井井有條。

跑到他們的書房,看了一眼,有喜歡的寬大的書桌,能夠容納同時攤開許多書;

庭中樹下有個秋千,夏天在樹下秋千,會有點點斑駁的落在

孩子們的小馬扎是木制的,被磨得油亮,矮矮的很可

回頭一看,屋子里的架子上擺著一件件玩,有撥浪鼓、小風箏、陶哨、泥塑的兔爺兒……

的眉眼彎了起來,忍不住對謝庭玉一遍遍地說:“真好。”

“這里我喜歡。”

“這個我也好喜歡。”

“阿娘一定會喜歡這里的!”

也會喜歡、爺爺也喜歡……”

謝庭玉看著高興地穿梭在院子里的媳婦,忍俊不地道:“你喜歡就好。”

葉青水的心充滿了曾經說過的話他全都記住了,難怪這些天他忙得連人都見不著,原來是親手布置新家了。

這里的一草一木、小到一件飾品、一塊石頭都是喜歡的模樣。

謝庭玉看著快活得像鳥兒似的,嘰嘰喳喳地分的驚訝,最后坐在了秋千上,含笑地摘了一片葉子,吹了起來。

“甜,你笑得甜

好象花兒開在春風里,開在春風里。

在哪里,在哪里見過你。

你的笑容這樣悉,我一時想不起。”

一陣暖風吹來,吹掉了玉蘭花的碎瓣兒,空氣中夾雜著幽幽的香氣,花瓣落在葉青水的上。

和煦的落在上,的笑容比曲子還甜,好得令人恍然間覺得猶如夢中見過。

謝庭玉怔怔地站在原地,臉上緩緩涌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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