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宴結束，江浸月出了遠山侯府，剛坐進馬車，沒想到，江清歌后腳就跟著了。

江清歌這一天臉都不太好，現在上了馬車，面慘白，恨意昭昭。

江浸月對著車夫擺手：“回府吧。”

馬車慢悠悠的了起來，江浸月倚靠在車壁上，手肘抵著小木桌，撐著下看著江清歌。

江清歌抿著，等車拐進了另一條路，這才咬牙切齒的說道，“江浸月，你為何害我？”

“姐姐這話從何說起？我何曾害你了？”江浸月淡淡挑了下眉頭，看起來有點意外。

江清歌皺著眉頭，已經忍不住了：“你不要裝了，若不是你在侯夫人那里說了什麼，侯夫人怎麼會如此看我？今日若不是你出現，伯爵夫人又何至于生了我的氣？”

江浸月掀起眼簾，淡淡的看著江清歌。

一直到江清歌惡狠狠的問看做什麼，江浸月才不不慢的回答：“若不是姐姐三心二意，想拿著伯爵夫人，又想蹭著遠山侯夫人，今日也不至于不蝕把米。”

江清歌皺了眉頭。

雖然問題的本質是如此，但是今日若不是江浸月來，原本可以把控住全場的。

并未故意討好侯夫人，今日游戲也只是打算拿個侯夫人的彩頭，探探口風而已，伯爵夫人并不是如此通明的人，有的是手段能讓回心轉意。

只不過是沒想到，今日給江浸月這一鬧，是徹底失去了遠山候府，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伯爵府。

江浸月看著江清歌那暗流洶涌的表，冷笑了一聲：“姐姐真是天真。”

淡淡開口，這一瞬間，江清歌記憶里那個怯弱膽小又蠢笨的江浸月，胎換骨般換了一個人。

眼前的人，面容上沒有毫的婉，流轉的眸子如同狐貍一般微微瞇著，有摻雜著寒的鋒芒從眼神里流出，仄的江清歌不由往后仰了下。

“姐姐莫要如此自大，京城大的很，你的那點斤兩，在侯夫人面前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早就被人看了，侯夫人就這麼一個兒子，怎麼允許別人朝三暮四腳踩兩條船？”江浸月端著小木桌上的瓷杯，小小的喝了一口茶水。

江清歌一愣，好半晌才反應了過來，迅速的問：“你的意思是，侯夫人是因為我三心二意生了氣？”

這也意味著，侯夫人原先是考慮過江清歌的。

這個發現，讓江清歌驚喜。

江浸月翻了一個白眼，幽幽的說道：“姐姐自己思量吧。”

江清歌這人，明有算計，其實相對來說，是個耐打的對手，但是壞就壞在，這人太過于貪心了，貪心不足蛇吞象，往往會看不清自己的斤兩。

江清歌自己有了主意，這才想起來，轉過頭看向江浸月，語氣也恢復了長姐那樣的溫風范：“妹妹莫要怪罪了，姐姐剛剛是實在著急了...畢竟，人的婚姻大事只有一次，我不得不...”

“姐姐這個想法，五年前就有的嗎？”江浸月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江清歌一激靈，看向了江浸月。

江浸月十指纖纖，端著杯子神還是淡淡的，但是言語里的犀利，如同懸在空氣里的一把寒刀。

江清歌勉強的笑了笑：“妹妹說的什麼？姐姐怎麼沒明白？”

“不要裝了，五年前，在伯爵府，若是沒有姐姐的出謀劃策，大夫人如何能想出那樣的計謀？”江清歌還想維持一片太平，江浸月卻不想了。

說實話，江浸月并不知道五年前的況到底是什麼，但是江清歌肯定知道，所以要詐一詐江清歌。

江浸月轉過頭，手著杯子，面無表，一字一句的問江清歌，“所以，五年前，姐姐在想到用那樣的局來誣陷毀滅我的時候，是否也想過，人的清白只有一次，而婚姻大事，也只有一次？”

江清歌不自覺的，往后坐開了一些：“妹妹……”

“別妹妹，怪惡心的，你們一整個江家都是孽種，寄宿在我定國侯府門下還耀武揚威。”既然要詐，江清歌激的也不會手。

眼見江清歌聽了這話，開始瑟瑟發抖的時候，江浸月火上澆油又加了一句，“江清歌，你一個最見不得人的庶長，哪里來的臉面，擺著嫡的架勢在外拋頭面的的？”

江浸月多也能了解點江清歌，自然知道哪句話，哪個點最能激怒江清歌。

果然，江清歌按捺不住了，冷冷的轉過頭，看著江浸月：“妹妹說話未免也太惡毒了點，什麼嫡庶的，又有什麼區別呢？”

“那區別很大了，庶庶子是嫡的奴婢，妾室外室也是嫡妻的奴婢，江清歌，你只不過是個連洗腳婢都不如的……”江浸月話還沒說完，江清歌的掌便揮了過來。

只不過江清歌這種小姐哪里是江浸月的對手，手腕被江浸月穩穩的接住。

江清歌再想往回手，可江浸月的抓著，幾乎是把的手骨都要碎了。

半晌奪不回自己的手，江清歌倒了一口涼氣，憤恨的看著江浸月，眼中的恨意幾乎要化火：“江浸月，你這個賤婢子，當初就不該給你下催藥，早知道讓綠梅給你下毒藥！毒了你那嗓子！”

“果然，綠梅是你的人。”江浸月眸流轉，口氣淡淡。

江清歌早已惱怒，自從江浸月把五年前的事挑明了直接說出來，們之間表面的姐妹誼，江浸月與江家的所有分，已經煙消云散了。

“是又如何？你又沒有證據，又如何指認我與母親當年害了你？再說，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嗎？十三歲之前就破了子，跟那浪的十二王有了首尾，你說，要是被那十二王知道，你在那年被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野男人當凌辱過一次，你那十二王，還會要你嗎？”

“那你可以試試去王爺那說說看。”

所以，其實江清歌也不知道，那夜在伯爵府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江浸月耐心的等江清歌的下文。

江清歌說完這一連串的話之后，眉目之間出了微微的懊惱之。

看樣子已經清醒了過來。

江浸月驀的松開了手，江清歌聰慧明，已經反應了過來，從里掏不出什麼來了。

馬車停靠在了定國候府門口，江浸月扶了扶發簪，看著江清歌手腕上清晰的紅痕，口吻越發清淡：“江清歌，還煩請你轉告蘇若水，就說……”

“江浸月回來了，你們江家，可以開始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