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予誠一臉溫,眼里的深幾乎要溢出來卻又像是怕驚擾了宋婉兒似的強自抑,“這麼大人了,哪能像個孩子似的貪涼,真是不讓人省心!”
他又接著絮絮叨叨,“你這樣怎麼讓人放心,看來沒個人照顧你真的不行!”
語氣帶著讓人沉溺的疼寵,若不是重活一世,宋婉兒就真的信了!果然是天生的戲子,不去當角真是可惜了!
宋婉兒忍住惡心,一言不發。
而宋天辰則在心里冷笑,當他這個父親是死人啊?再怎麼著也不到他照顧!
魯予澤微瞇著眼睛,這礙眼的東西講的可真惡心!婉兒跟他有什麼關系?故意用這種語氣是想讓別人誤會他們的關系嗎?
“四弟,不知道的還以為宋小姐是你的親妹妹呢!聽說你為了救宋小姐還失了條手臂?”
魯予澤端起茶杯,輕輕綴了一口,“清遠寺離京城也不過區區十幾里路,什麼時候有了這樣厲害的匪徒?莫不是你平常學的那些都是假把式?”
這話什麼意思?他在懷疑什麼?魯予誠心里打鼓,面上卻做出一副氣憤的模樣,“三哥怎麼可以如此疑我?若不是寡不敵眾,誰愿意好好的變殘…殘廢……”
他似是有些難以啟齒,承認自己是個殘廢要有多大的勇氣,魯予澤為什麼要這麼他?
魯予誠看了宋婉兒一眼,而后微低了頭,卻讓宋婉兒清晰地看到他眼里的淚。
“喲?四弟這是哭了?”魯予澤樂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這幫匪徒還真厲害,竟然把四弟欺負哭了!”
宋婉兒本來正在喝茶,聽他這麼一說,差點把茶全噴到小翠上,小翠趕把茶杯端走。
宋婉兒抬眼看去,其他人也是一副忍俊不住的神。
魯予誠臉漲的通紅,也不知是的還是氣的。
“三哥,我知道你一向看不起我,你不喜我便罷了,又何必如此辱我?還是在我心上人…”
“三弟慎言!當著丞相大人的面毀壞他掌上明珠的名譽,你這是看輕丞相大人還是看輕宋家?亦或是你就是想壞了宋小姐的清譽以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三哥!”魯予誠大聲道:“三哥不要詆毀我的用心,我與婉兒發乎,止乎禮,從未有逾越之!你可以辱我,卻不能辱婉兒!”
“究竟是誰在辱宋小姐四弟是真的不明白嗎?”魯予澤冷聲斥責道:“我看你這麼多年的學問都白做了!宋太傅就是這麼教你的?若果真如此,一會兒我就進宮回了父皇將宋太傅貶出京去!”
“你!”魯予誠轉頭殷切著宋婉兒,“婉兒,你是明白我的,對嗎?不管旁人怎麼誤會我,我不在乎,只要你懂我就好!”
“四皇子,您救了我,我非常激,只是…您還是稱呼我宋小姐吧,兒家的清譽有多重要您不會不知道,我不希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希您能諒解!”
宋天辰也道:“是啊,殿下放心,力所能及之事宋家絕不會推辭!”
他諒解個屁!有什麼誤會?他救是誤會,還是為斷了條手臂是誤會?魯予誠極力控制自己大聲咒罵的沖。
他要的只是力所能及嗎?他要的是宋家唯他所用。
“是…是嗎?我還以為我對你來說是不同的…”他臉蒼白,卻仍勉力一笑,“沒關系,我總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的!”
此時門外突然由遠及近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后又突兀而止。
宋婉兒正想讓小翠出去看看,宋月兒娉娉婷婷地從門外踏進來,盈盈一拜,“月兒給兩位殿下請安!”眼睛卻分明是盯著魯予澤的。
“起來吧!月兒小姐匆匆而來…”魯予誠看看又看看魯予澤,其中意思不言自明。
宋月兒地瞅了瞅魯予澤,又紅著臉低下了頭,“聽聞兩位殿下來看妹妹,月兒是特來表示謝的!”
這矯造作的勁兒,宋婉兒都沒臉看!怎麼不知道宋月兒什麼時候這麼護了?
“哦…”魯予誠意味深長地道:“原來如此…”
魯予澤被人這麼直勾勾地盯著怎麼會沒覺,他厭惡地皺著眉,“你是誰?”
“回殿下的話,我是宋家大房嫡宋月兒!”宋月兒含脈脈地道:“殿下喚我月兒就行了!”
“宋家嫡就這教養?”魯予澤聲音里淬著冰,“恕我直言,春意閣里的姑娘都比你含蓄!”
“你……”宋月兒了,“我不過仰慕殿下風采這才多看了兩眼,殿下何必如此不留面?我宋月兒再怎麼樣也是宋家嫡,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也不能侮辱我啊!”
“你也知道自己是宋家嫡?宋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世家貴若都如你這般模樣,那們都得愧而死!”
魯予澤的語氣尤為不屑。他最討厭這些人毫不遮掩的目,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似的,惡心了!
宋月兒向宋婉兒,“妹妹,你快與三殿下解釋啊,我平日是很知書達理的,你知道的呀!”
宋婉兒角,就你那做派,也敢說自己知書識禮?!
見宋婉兒不幫,宋月兒吸吸鼻子,“我知道殿下都是為了我好,我不會怪你的!”
見鬼的為了你好,魯予澤手有點,不知道打了這人婉兒會不會生氣。
魯予誠瞧著他膈應的樣子格外痛快。該,這就惡人自有惡人磨。他看著宋月兒粘膩的眼神,角泛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宋婉兒看著那作派也覺得丟人,說道:“今日多謝兩位殿下來看我,我子不適就不多留兩位了,兩位自便!”說罷便讓小翠扶著回房去了。
宋天辰蹙了眉心,對著宋月兒道:“丟人現眼!我看需要教養嬤嬤的是你!”
說完他令人將宋月兒送回院子,自己則轉對著兩位皇子道:“讓兩位殿下看笑話了,臣往后一定囑咐家兄好生管教!府中事忙,便不留兩位殿下了,請!”
看戲的人沒了,演戲的人自然也就散了。
從宋府出來,魯予誠看著魯予澤疾馳而去的馬車,臉沉。
他自認跟魯予澤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不想他卻找他麻煩,那就怨不得他了;他越是討厭宋月兒,他就越要將宋月兒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