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來書房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昭帝寵,哪怕是在和大臣議事也會暫停準進去,所以喜子照往常一樣去通報。
片刻后,喜子小跑出來,對著淑妃作揖,“娘娘,皇上準您進去了。”
這個回答在淑妃意料之中,滿意地點點頭,捋了捋襟,在快要踏進書房時換上一副委屈泫然若泣的表。
進去之后,才發現氣氛有些微妙。
昭帝和太子的表都不太好。
“皇上,”淑妃親手捧著茯苓糕到他跟前,“國事重要,龍也重要,更何況太子欠佳,商議這麼久了也該休息休息。”
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又會地說一些話,時常哄得昭帝開懷。此刻昭帝雖然臉還繃著,神卻和緩了許多,手拿過茯苓糕吃了兩口。
“你怎麼過來了?”
這句話可算問到了淑妃心坎上了,只見眼眶微微泛紅,聲音也小了些許,“臣妾聽說蘇姑娘昨夜回去就暈倒了,可明明從椒蘭殿離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臣妾得知太子連早膳都來不及用就進宮來了,怕太子殿下誤會,所以臣妾也就過來了。”
話里話外都在編排太子為了區區一個婢,連份都不顧了。
昭帝又輕輕地咬了一口茯苓糕,“哦?”
“皇上~”淑妃見他表沒有多大變化,聲音道,“臣妾真的沒有做什麼,臣妾是什麼樣的人皇上還不清楚嗎?”
昭帝這次沒有順著的話說,只沉默不言。書房針落可聞,一聲淺笑顯得尤為突兀。
淑妃咬咬牙,有些惱火,卻不敢對著凌晏發火,只不悅道,“太子殿下笑什麼,是不相信本宮說的話嗎?本宮貴為妃位,怎麼會針對一個小小的婢?”
凌晏搖頭,角的弧度久久不曾下,“我自然是信的。只是蘇音昨日并未暈倒,今日進宮也是因為有要事找父皇相商,怎麼到了娘娘這兒就有些變味了呢?”
他直球到本不愿意和淑妃虛與委蛇。
蘇音暈倒的消息他早就讓人封鎖了,淑妃能知道,要麼承認自己的確了手腳,要麼承認自己派人在監視太子。
哪個都落不著好,尤其是后者。
后妃本不該干政,監視儲君的一舉一更是沒有道理,就算是寵妃皇帝也不會縱容。
淑妃在凌晏笑出聲時就察覺到不好,此刻更是明白過來自己中了圈套。
凌晏故意讓自己以為他是為蘇音一事討公道來的,算準了會有所舉,讓主說出來,一腳踩進坑里。
有些慌了,連忙扭頭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昭帝。昭帝眼里沒了平時的寵溺,目犀利滿是探究,讓心里的小九九無遁形。
“皇上!”淑妃立馬跪下,作,“臣妾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出于關心,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都是那些下人胡說八道,臣妾一時糊涂沒有細想,還真以為出事了……”
抬頭,眼淚汪汪地看著昭帝,人落淚最是惹人心疼,可惜宮墻里從不相信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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