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輕微的聲響并不足以引起周圍人的注意,蘇音也只是淡淡地甩了甩手上的水漬,角始終微微揚起,當笑話一樣聽了。
小二見狀立馬上前收拾,賠笑到,“客可有燙著?想來是后廚的人不小心拿到了殘次品,我再為您添杯新茶?”
蘇音笑得溫和,“有勞。”
說書先生還在喋喋不休,卻已經沒有聽下去的興趣,填飽肚子后,將銀子留下,走出了酒樓。
有人終眷屬,沒了這個礙事的擋在中間,自該意,語溫存,夜夜笙歌,紅燭高燃才對。
蘇音想起那個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宮殿,想起那火紅的嫁,想起婚那日決然離去的背影……等著看,看沒了的北璃,要如何與宣周抗衡,看對方如何守住辛苦謀劃來的皇位,看眾人眼中的天作之合能恩到幾時。
晚風吹散了上的戾氣,街上燈紅酒綠,小販賣聲此起彼伏,蘇音快速逛完了附近兩條街,用剩下的錢買了些零,一路朝東宮走去。
后的小尾也在踏進門檻時悄然離開。
沒走幾步,蘇音就覺得氣氛不對。往來的丫鬟個個屏息凝神,腳步放得極輕,生怕驚擾了主殿的人。
素聞皇帝不喜太子,今日進宮莫不是挨了一頓罵?嘖嘖,那可真是慘。
“去哪兒了?”
凌晏聽到的腳步聲靠近,隨口問道。
“去外面吃了頓飯。”蘇音在離他五步遠的地方站定,姿態盡量低。
到對方落在自己上的目,略微垂眸避開。只是個丫鬟,不該直視主子。
凌晏沒有接話,主殿一時安靜下來,燭火安安靜靜地燃燒,待燈花炸出聲響后,他才意有所指道,“今日進宮,父皇說我尚未回京,邊的子就鬧得滿城皆知、群臣上書。”
蘇音聽得皺眉,腦袋稍稍往左一歪,這也能怪到頭上?
想了想,斟酌道,“太子進宮辛苦了。”
見凌晏依舊沒什麼反應,又加了句,“奴婢惶恐,奴婢有罪。”
的話換來對方一陣哂笑,“你可一點都不像知罪的樣子。”
哪個丫鬟認罪還站得直的?
蘇音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并不將他的怪氣放在心上,跟個悶葫蘆似的,任對方說什麼都不反駁。
凌晏瞧著的發頂,半晌后覺得無趣,又瞥見脖子上的青紫,那是自己掐出來的,遂擺擺手,“下去吧。”
蘇音不得聽到這句話,轉就走,看得長風直皺眉頭。
“太子,是不是該請嬤嬤教點禮儀?”
雖然只是名義上的婢,但總有被帶出門的一天,這般對主子說話行事,豈不是瞬間就暴了?
凌晏笑笑,看著纖瘦的背影消失在轉彎,搖頭,“不必。”
他對魚餌越好,背后的大魚才越容易上鉤。
“七呢?”
平時他一回來,七就會圍上來,嘰嘰喳喳地匯報,事無巨細,今日卻是奇了,他回來這麼久,都不見七過來。
長風表有些尷尬,又覺得有點丟臉,“數銀子去了。他說照蘇音花錢的速度,攢下的銀子不知道能撐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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