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這麼糊居然還能在這個游戲遇到活的?
唐寧的眼睛瞪得溜圓, 剔的眸子在照耀下像漂亮的琥珀,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顧銘。
顧銘被他看得更加不好意思了,跑了半天步都沒紅的臉在此刻浮現出了一點紅暈, 他還想對唐寧說些什麼, 但這個時候教室門口走進來了一個中年禿頭男人。
對方拿著教案走進教室, 他形微胖, 戴著眼鏡, 巡視班級的學生時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昨天的數學作業都給我攤開!我要檢查!”
唐寧這下顧不上游戲里遇到的事,他手忙腳地翻找著本不知道是什麼的作業。
【系統,數學作業長什麼樣子?!】
【你課桌左上角黃那本。】
唐寧連忙拿起那外皮是黃的試卷集,他扭頭看了看顧銘,顧銘已經翻到了昨天要寫的那套卷子,卷子上填滿了年工工整整充滿學生氣的字。
唐寧看了一下頁數, 翻了過去, 然后看到了一片空白。
他大腦也跟著空白了下來。
“你怎麼沒做?”一旁的顧銘低聲音問,語氣聽起來比唐寧還要在意。
唐寧茫然道:“我不知道有這個......”
昨天他一進副本就被困在了廁所, 好不容易跑了出去,又要跟蹤祁昀, 跟到了祁昀又發生了一連串的驚嚇,本來不及思考更多,況且就算唐寧真的有時間去思考, 畢業多年的他一時間也忘記了被作業支配的恐懼。
數學老師已經放下教案,拿著一把三角尺, 背著手從講臺上走了下來,他好巧不巧從唐寧所在的那一列查。
完了。
唐寧眼前一黑。
正在這時,一旁的顧銘忽然將唐寧和他的試卷調換, 在他做完這一切后后,數學老師正好踱步走到了顧銘旁,一眼就看到了顧銘攤在桌上的空白作業。
“顧銘!!!”數學老師拔高聲調,古銅的胖臉在這一刻變得十分恐怖,瞪大的雙眼布滿紅的:“你什麼意思?!不想讀了是不是?!”
小臂長的三角尺被數學老師用力敲擊桌面,發出嘭的聲響,抓著尺子的手迸出分明的青筋。
唐寧整個人都抖了一下,仿佛被訓斥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直面數學老師的顧銘低著頭,悶聲解釋道:“我作業本落在教室......”
“閉!!!”數學老師怒氣沖沖道:“別給我找理由!中午不許去吃飯,給我留在教室,到時候我要和你好好談談!”
數學老師丟下這句話繼續往后查,唐寧張地看向了顧銘,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你...我......”
他沒想到顧銘會和他調換作業,在游戲副本里惹怒npc顯然不是明智之舉,況且這個副本從學生到老師都有說不出的詭異,詭異到唐寧甚至在剛才沒有勇氣承認是自己沒寫作業。
向顧銘的眸微,唐寧的眼神太過干凈,那里面的激和愧疚都能一覽無余,漂亮得讓人忍不住想用視線去細細舐。
“謝謝你。”唐寧輕聲道。
顧銘看得愣了一下,整張臉在一瞬間變得更紅了,“啊沒事的,我的卡牌是吉普賽人,有超強的第六,我能預到沒什麼大問題的。”
他有些手忙腳地撓了撓頭,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撕下一張便利,遞給了唐寧,干道:“真的要謝謝,就給我簽個名吧。”
——他好像真的是我的。
唐寧怔怔著向他要簽名的顧銘,不自地思考著一個問題:
像我這樣的人。
也配擁有這麼好、這麼喜歡我的嗎?
“可以嗎?”顧銘有點張道。
唐寧手著這張便利,好像抓住了他曾無數次在黑夜中自我懷疑自我否定時,最需要的那份認可。
他曾經以為......沒有人會因為他的職業真心喜歡他。
薄薄的便利那麼輕,輕得虛無縹緲,唐寧必須很用力著,才能確定它不會從手中落。
他用力低下頭,不敢眨眼睛,怕自己在顧銘面前掉眼淚。
太丟人了,唐寧,你不能再這麼丟人了。
練地在便利上寫下練過百上千次的簽名,仔仔細細吹干了紙上的意,唐寧將便利遞給顧銘。
顧銘接過這張便利反復欣賞,似乎要用目細細描摹每一道筆畫,他的臉上不浮現出了一個夢幻般的笑。
“顧銘!你怎麼回事?!作業沒寫還笑得出來?!”后驟然傳來了數學老師的呵斥聲。
唐寧嚇得一個激靈,他呆呆地扭過頭,視線和殺了個回馬槍的數學老師撞了個正著,數學老師像個膨脹的氣球,肩膀鼓起,舉起的尺子在空中揮舞,肆意宣泄著憤怒。
一旁的顧銘連忙道歉道:“對不起。”
“你真是太過分了!”拋下這句怒火中燒的話,數學老師走到別的同學那里查作業,唐寧回過頭張地看顧銘。
兩次被罵的顧銘臉上已經毫無笑意,他的神很嚴肅,似乎在思考什麼人生大事,而后,他撕下一張新的便利,在紅的心紙張上寫道:
“校規上說課堂上不許頭接耳,更不許玩手機,我們現在就用寫小紙條的方式通吧,唐寧——”
他寫到這里頓了一下,筆尖在唐寧之后接了“同學”這個看起來更顯親昵的稱呼。
“唐寧同學,很高興能在這個副本遇見你。我顧銘,現實中是個準高三生,是你的死忠。”
“昨天看到你的名字,我還以為這只是一個同名同姓的巧合,沒有太在意,沒想到今天路過你們寢室時過小窗看到了你。”
“雖然你用手把半張臉都遮住了,但我可是一眼就認出了你了!”
“遇到你,是我進這個游戲以來最開心的事。”
“不好意思,一時間太激,所以說的話有點多。關于數學作業這件事,昨天我在教室遇到了和你同寢室的宋霖溯,我讓他記得喊你寫作業,還把標準答案給了宋霖溯,是他忘記把這件事告訴你了嗎?”
小小的便利前后都寫滿了字,顧銘趁著臺上講課的數學老師不注意,飛快將紙條遞給了唐寧。
唐寧接過了紙條,看了這一長串文字后,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多空余的地方可以寫,他在紙條僅存的空白寫道:
“遇到你我也很開心。”心中有很多話想講,多到唐寧不知道在這短短一張紙上要如何鋪開,想問顧銘為什麼會他,想問顧銘為什麼會說他比想象中的還要好,他想問的有很多,但這都是不合時宜的。
筆鋒一轉,唐寧垂眸寫道:“宋霖溯昨天在廁所被怪殺死了,他現在是死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又重新出現了。”
說到宋霖溯,唐寧突然發現他好像沒在教室看到這個人,今天早上宋霖溯沒有在寢室出現時,唐寧還以為對方早早出門了。
將紙條遞給了顧銘,唐寧忍不住打量四周,班級里都是一張張陌生的面容,所有人都抬著頭向講臺,專心致志聽課,他們看上去是再尋常不過的學生,套在循規蹈矩的校服里。
“唐寧!你開什麼小差!!!”數學老師的吼聲讓唐寧渾一震,頂著全班所有同學的視線,唐寧不知所措地抬起頭,像犯了錯的小孩在接所有人批判的目,眉眼間都是掩藏不住的驚恐。
他暴在日下的泛出窘迫的紅,唐寧皮白,一有什麼緒波都能在通的上明顯地流出來,從耳到脖頸,紅到可以滴。
這段時間唐寧沒休息好,眼下掛著青黑的眼圈,讓這樣的紅反倒顯得病態。
一張張陌生的面容圍繞著唐寧,一道道意味不明的目聚集在他的上。
“給我好好聽課!再東看西看你就給我滾到外面站著!!!”數學老師訓斥道。
聽到數學老師如此痛罵,唐寧提起的心反而放下來了一點,只是言語上的訓斥對現在的他來說反而無傷大雅。
年輕男孩子的手藏在課桌底下,將一張紅的便利遞給唐寧:
“這件事我知道,周川和我說了,但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宋霖溯昨晚私我,他說你是鬼,你們兩個都說對方是鬼,導致我和周川也不知道該信任誰——”
“當然,那是昨晚的想法了,現在我相信你的,因為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樣。”
“不。”
“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好。”
“ps:我預到白天的鬼怪實力會到很多限制,你不用太張”
宋霖溯說他是鬼?這真的是倒打一耙啊......唐寧看到前半段還在皺眉,看到后面突然出現的贊話語,唐寧忽然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年人的喜歡赤誠又坦,掩飾不住也沒想掩飾,全部都在字里行間傾瀉出來,反倒是讓看到的人有些措手不及。
想了想,唐寧提筆詢問顧銘是否知道昨天半夜的慘是怎麼回事。
原本還會在便利中時不時穿表白的顧銘看到這里,他嚴肅了下來:
“昨晚一開始那個東西敲門的時候,所有人都醒來了,沒有人出聲,我聽到那個怪說‘有人出聲’,我猜測那個東西的殺人規律是在十二點后殺死出聲的玩家。”
“它從你們寢室離開后,又去敲了304的門,不過它敲304的時候很敷衍,只是問了兩句,304住了四個npc,我認為那個東西對npc的管束沒有那麼嚴格,但這種不管也要分況討論,也許是它不管晚上的npc(早上堵門的那些npc在快遲到的時候都主離開,我覺得在白天的時候,校規對這些npc起碼有一部分約束力)”
“那個東西把這層的六個宿舍統統敲了一遍后,沒有人回應它,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它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裝備了吉普賽人的卡牌,當時總覺如芒在背一點也睡不著,接著我聽到了對床的杜斐忽然翻下床,躡手躡腳走出了房間,我猜測他或許是想富貴險中求,所以去主開門去探索,然后我聽到了他的慘聲......”
“我們都覺得他死了。”
寫到這里,顧銘的眼里閃過一道驚懼之,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道:
“但是他在今天早上......又回來了。”
“就站在堵門的npc中。”
“手里還拿著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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