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站住,我讓你站住。”
一個很年輕的聲音,從后面沖過來,把徐鵬鵬的自行車后座給拉住了。
這會兒徐鵬鵬才知道,剛才那個讓人覺得很討厭的聲音,是跟他說的。
他從自行車上下來,轉過頭,看到了一張讓他覺得很討厭的臉。
雖然看著很年輕,但是就是讓人不太舒服的。
徐鵬鵬也不是好欺負的,把車停好后,袖子擼了下,“你是誰,到底要干什麼?”
這個年輕的姑娘就是牛護士的妹妹,名牛河。
牛家幾個姐妹的名字,其實還有意思的。
大姐牛海,牛護士排老二牛江,而眼前這個是牛家的三閨,牛河。
這些信息,徐鵬鵬上就從牛生那了解得非常清楚了。
而牛河之所以能知道徐鵬鵬是誰,還是因為在后站著個牛媽。
牛媽也是覺得牛河很沒禮貌,手拉了下的胳膊。
“這是你二姐的對象,你別這麼說話。”
徐鵬鵬這才看到了牛媽,又看到牛河一副不以為然的表,立即點點頭,也沒再“媽”了。
而牛媽對于徐鵬鵬的機靈,還是滿意的,也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其實呀,我們也是想著在鎮子上逛逛,說不定就能上你了。沒想到,還真的上了。”
牛媽說話也還算客氣。
徐鵬鵬這人是數驢的,你要跟他氣,他比你還的。
現在牛媽說話很溫和,所以徐鵬鵬的態度也還算好。
“我要去一個朋友那找點東西,你們是有事說麼,要是的化,跟我一塊去吧,離著不遠。”
牛媽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是牛河馬上就點頭答應了。
“好呀,反正有些話遲早要說清楚的。”
徐鵬鵬朝不遠的一片房子指了下,“他就住在那邊,從前面的巷子拐過去就是,不是很遠。”
牛媽的臉上是很為難的,很顯然是有心事的。
而牛河又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徐鵬鵬心里也大概猜得到是怎麼一回事了。
“聽說你們收了別人500塊?”徐鵬鵬在進了白老頭的院子時,突然問道。
牛媽是覺得丟人,并不愿意說話了。
而牛河倒沒把這種事放在心上,馬上出了得意的表。甚至,還用一只手比了個數字“六”。
“是600啦,500那個我覺得他長得不好,配不上我二姐。”
白老頭正在屋里喝水呢,就聽到了這麼勁的消息,馬上朝徐鵬鵬招手,讓他把人帶進了屋。
雖然白老頭這里是個小院兒,收拾得也還算干凈,但是屋里就是看著。
為什麼會呀,因為娃子多呀。
胡瑤帶著五個娃離開了,但是還有其他五六個娃呢。
今天是文小仙文小雯姐妹倆來了,明天就是魏小亮,后天是離著很近的余妹妹。
反正屋里就很有能收拾明白的時候,所以牛媽和牛河進來的時候,就覺得白老頭肯定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頭了。
連家都收拾不明白,咋可能會是什麼大領導呢。
徐鵬鵬也沒有給介紹,而只是坐在了凳子上,又讓牛媽和牛河也坐了過來。
“外面太冷,你們剛才說什麼呢,牛護士被你們許給了兩家,一家收500,另一家收了600?”
“那倒不是。”牛媽覺得這事真的太丟人,現在旁邊的領居全都是指指點點。
而且之前那家因為被退親,到家里都鬧了好幾回了。
牛為什麼會想著要跑這麼遠來呀,說什麼看看牛護士,這個最漂亮最能的二孫,其實是為了躲事的。
牛媽現在特別的為難,其實還是傾向于牛護士自己的選擇,但是牛不同志,做不了家里的主。
“是我有本事,給我二姐找了一家有錢的,人家給了600塊的禮金呢。”
徐鵬鵬冷哼了一聲,“你二姐是要跟我結婚的,給多禮金都沒用。”
“父母之命,妁之言。”
牛河用力瞪著徐鵬鵬,忽然覺得這人長得不錯的,可惜就是個窮鬼。
“我姐姐和我爸媽都沒同意呢,你們就敢私訂終?”
“噗”的一聲,徐鵬鵬被氣得笑了出來。
“大清早亡了吧,你們家搞這麼封建思想的行為,不怕被人舉報和抓起來改造麼?”
牛河才不信呢,“誰會舉報呀,而且拿出證據來呀。”
“我舉報呀。”徐鵬鵬是真的不想同廢話了。
“我就是證據。”
“你?”牛河沒想到會是這樣,一下子沒了主意。又看了看一旁的牛媽,更是知道對方也是個沒主意的,馬上沒了說下去的興致了。
“你這樣的窮鬼,滿大街都是,你要是能拿出來600的禮金,我就跟我說,把我二姐訂給你呀。”
“鬧半天,你們家是賣閨呀,靠閨發家,是麼?”
徐鵬鵬現在更是覺得,得趕同牛護士把結婚證打了,要不然這些姓牛的,還真的沒完沒了的整事和糾纏。
所以徐鵬鵬口就說,“不過你剛才說對了一句話,我跟你二姐也算是私訂終了吧。”
“你?”牛河的腦子是跟不上了。
徐鵬鵬點點頭,“已經打了證了呀,結婚證,懂不懂。”
“你、你們?”牛河的手抖了兩抖,“那是600塊的禮金呢,咋不想想呢,不為家里想想,不為想想,不為我想想呢?”
徐鵬鵬看到這個貪婪的牛河,真的很想一腳把踹出去了。
“哎喲,聽說你家還有個弟弟呀,那你們咋不都為他想想呢。你家不是重男輕嘛,你也去賣個600塊的禮金呀,然后給你弟弟娶個漂亮的小媳婦呀。”
正在村里的牛生,帶著小禿頭魏小亮摘菜呢,忽然覺后背一冷風吹過,不由地抖了好幾下。
魏小亮看到他的反常舉后,微微地搖了搖頭。
“唉,我爺爺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咋了,做啥見不得人的事了?”
你才做見不得的人的事呢。
你全家……
牛生本來正貧的,突然想以個“全家”倆字。
馬上就意識到了這個詞的厲害,難道真的是自己家出了什麼事?
不過好在牛護士馬上也要回來了,他倆一起商議商議,對于回家的事,怎麼理比較好。
“我們家小弟?”牛河聽了后,臉上出了很不自然的表。
“他呀,很多年沒見過了,誰知道他是死是活。”
“胡說。”牛媽沒忍住罵了一句。
“你弟弟活的好好的,一直都往家里寄錢的。”
“可我說他最近不往家里打錢了,說不定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了。媽,你還是心在了。”
牛河像是什麼都知道似的。
“他也不是你親生的,你干啥對他那麼好呀。我啊,才是你親生的閨呢。”
徐鵬鵬也被這麼厚無恥的話給驚住了,他們都知道的,牛生才是牛媽真正的老三呢。
這個牛河,只是牛爸在外面一直混的人生的。
雖然這件事沒有得到證實,但是已經差不厘了,不會有什麼意外的。
徐鵬鵬的角挑了下,突然沖著牛河就問,
“聽說你爸還有個小老婆是吧,你是不是跟這個在外面養著的人關系很不錯的吧?”
“你在胡說什麼?”牛河被嚇得立即應該站了起來。
“我告訴你,你別想癩□□吃天鵝了,你們打證了呀,我不同意我家不同意,你們趕離。”
坐在邊角上喝著水一直不作聲的白老頭,都看不下去了。
世上竟有如此厚無恥之人呀,為了幾百塊錢,想著法子把自己的親姐姐要賣出去呢。
“他倆都打了證了,也有證婚人的,都是很正規的流程。民政局那邊也有登記,現在你啊是說破了天都不管用的。”
“哼,你懂什麼。”
牛河看著白老頭穿得都要洗白的褂子,從心里頭就瞧不起這樣的“窮鬼”呢。
“人家可是在大院住著呢,我們上海城的軍屬的大院呢。你們這種人,懂什麼懂。”
“其實吧,那孩子長得也不錯,也是考慮到我家老二的心的。”
牛媽不想把話說得太絕,從目前看,徐鵬鵬和牛護士應該什麼也沒發生。
因為牛護士他們一直找不著,能聽說的,就是出去看病人了,很長時間了。
徐鵬鵬現在是著子在跟倆說話呢,這個牛媽簡直是耳子到腳底了。
他也不能隨便就翻臉,畢竟是丈母娘的。
“我倆已經打了證,有證婚人,有民政局同志的證明,有領導的支持,有結婚證。你們啊,說破天也沒用。600塊,哼,再多的錢也沒用呀。”
看到牛河的臉一會兒一變的,徐鵬鵬又繼續說,
“我看呀,是不是你們把收的錢花了,退不了吧?”
“你別胡說八道。”牛河又重新坐到了凳子上。
“領證沒用,只要我不同意,你們領什麼也沒用。不過吧,等我二姐回來,你跟說一聲,的工作已經歸我了。”
“你在胡說什麼?”白老頭忍不住生氣了。
“牛護士是很專業的護士,學的也是這些,你又是干什麼的?”
“我也學呀,我正在學,雖然我以前是售貨員,但是我現在已經頂了的工作了。”
牛河這次重新站了起來,拉著牛媽就往外走,不過故意停下來轉過,沖著一臉驚愕的徐鵬鵬又嘲笑了兩句。
“都是家里人幫辦著,我二姐呀,你要是著,讓趕來找我,我們就住在XX街道XX號呢,還是醫院給安排的呢。”
“是白大夫家里空閑的房子。”
牛家母離開后,白老頭說。
“你也別管什麼護士的工作,你去找吳孝,我讓他給你打介紹信和證明,牛護士一回來,你倆立即把證領了。”
“可的工作……”
白老頭擺了擺手,“裝什麼裝,臭小子,不就是個護士的工作,還能難得倒你。”
不過好在都有白大夫呢,這個牛河頂了牛護士到了這邊醫院后,就安排到藥房去了。
還給了幾本書,讓對藥藥理有個初步的認識。
在藥房就是對著單子拿藥,只要人不傻,一般是不會出錯的。
但是現在愁的不只是白大夫,就是怕這個牛河出點什麼錯,一天去盯20趟。
現在愁的還有院里的領導,他們本來就想要牛護士,現在上面領導本不顧他們的意見,把牛護士的工作給頂掉了。
這都讓鎮醫院的院領導們很為難,但是現在卻沒有什麼法子,但是更不能同上級去一件件對這個事。
因為調令都是一層層下來的。
也不是沒有出現過找關系進醫院的,但是這次卻像是專門針對牛護士似的。
對牛護士悉的,都替到不平。
而且,也都知道的,這個牛河是同牛護士一家子,姐倆呢。
“沒見過這麼坑人,在咱們這就是給找麻煩的。”
有不高興的大夫同白大夫閑聊著。
“這樣的,去打掃衛生不好麼,你把放在藥房,出了事怎麼辦?”
白大夫說了院里領導的想法,“是領導們安排,我只是負責監督和督促。”
“害人呀。”
這一下子,幾乎是每個大夫都對自己開的藥特別的謹慎,而且還要讓別的護士盯著這個牛河,就怕出事。
醫院里要是出事,都是人命關天的。
好在到現在有半個月了,也沒出什麼事。
今天正好是牛河倒休,跟牛媽在街上晃,沒想到真的到了徐鵬鵬。
之前牛媽說徐鵬鵬是個當兵的,家里在村里,但是人很能干的。
一聽是普通當兵的,還是村里的,牛當時就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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