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向營長,你問的什麼?”
劉營長又問了一遍,想聽聽向南竹剛才在說的什麼。
因為正好刮過一大風,夾雜著沙子,向南竹還被嗆了一口冷風。
向南竹指著鎖著門的一個辦公室,那是軍部隊向個領導辦公的地方。
現在這邊全是一排一排的土房,包括劉營長他們住的家屬區,雖然是后來新蓋的,也全是土泥房子。
倒是暖和,就是顯得陳舊,夏天屋頂更容易雨的。
向南竹來過的,知道那間唯一鎖著的辦公室,就是姓辛的指導員的。
今天他們來送糧食,這麼大的事,這個人,居然又躲開了。
“他呀,辛五呀,請假了。”劉營長也是很無奈地搖搖頭。
“他在這也干了幾年了,就是子冷一些懶散一些,其它也沒啥大病的。”
向南竹:這病還不夠大麼
不過已經到了飯點了,向南竹跟著劉營長回了他住的地方。
這會兒,二娃還在跟劉營長媳婦說藥的事。
“酒是好酒,比辣子要好一些。要是想讓凍瘡完全治愈,得忌口。”
二娃說得是頭頭是道。
一旁憨厚的劉營長媳婦是一個勁地點頭,
“哎哎,我記著了,記著了。”
正好進來的劉營長,卻有些不以為然。
“哎呀,不吃也那病,吃了還那病,我還是吃辣吧。”
一頓不吃就覺得心里難,很多吃辣的人,都這種想法的。
但是二娃卻盯著劉營長,看了又看。
“你吃辣,不只是凍瘡疼難吧,還有……”
二娃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見劉營長直接用兩只手捂住了屁。
他是條件反,得了痔瘡了,已經去醫院看過了。
二娃嘆了口氣,“十人九痔呀,治不好的。”
“他痔瘡嚴重的,除了忌口還有別的麼?”
劉營長媳婦不知道怎麼的,就是特別信服二娃。
劉營長也是跟著笑了起來,但是對于二娃治病的事,他真沒放在心上。
“行,你說吧,小家伙,要我干啥。”
“不吃辣,我再給你開點外服的藥,你每天。我爸爸送你的酒嘛,你每天喝一盅,里面可是用萬年的紫靈芝泡的,好些人求我太爺爺,我媽都不舍得給一瓶呢。我爸是看你人不錯,給你帶了一大壇來。”
四娃適時地又說,“人呀,要知道知足呢。”
“哈哈……”劉營長被幾個娃的給整得大笑了起來。
正好三娃提著兩只殺好的兔子進來了,胡瑤就開始給做飯。
劉營長媳婦要起來弄飯,被五娃死摟著脖子了。
不知道的,以為五娃多麼的可,多麼地會疼人呢。
其實呢,每個人娃心里都清楚呢。
胡瑤做的飯好吃。
胡瑤把兩只兔子剁塊,又把他們單獨帶來的切了一小塊,大米飯挖了三碗。
這邊條件艱苦,劉營長住的屋子里只有一個炕,靠門口位置就是做飯的爐子。
而胡瑤呢,更是知道這里的況,他們不僅帶了米面糧,還有油和調料。
所以今天這頓飯,差不多是胡瑤請他們吃的。
另外,劉營長媳婦是真的熱心人,指了下隔壁的房子。
“剛空出來,你們可以住隔壁,屋里的炕什麼的,都熱著呢。”
不過他們現在一個屋是住不下,至得倆個屋。
還有牛護士和蕭大商人呢。
一直到現在,蕭大商人是一句話都不說。
不能說這里是漫天黃沙,但是大風刮得確實睜不開眼。
這還是雪見是停了呢,據說明天還要下雪呢。
“有沒有連在一起的屋子呀,我們舅舅也跟著呢。”
胡瑤指了下跟著坐在椅上的蕭大商人。
現在蕭大商人,才算是真正領略到了什麼是苦日子。
其實這邊的屋子,一個屋就10平左右,其實已經算大的了。
但是屋里眼見的,在蕭大商人眼里,都是該扔的東西。
全都是他平時不可能沾的或用的。
在胡瑤那,條件是非常非常好的,什麼心也不用蕭大商人。
甚至,讓蕭大商人住著特別的舒服。
而在劉營長家里已經呆了好一會兒了,蕭大商人還是覺著有些冷。
五個娃大概確實是人,火力旺,沒覺著冷,但是蕭大商人就是那冷勁是緩不過來的。
這也是為什麼,胡瑤說要是有里外屋就好了,胡瑤帶著四娃五娃還有牛護士住里屋,向南竹蕭大商人帶著大娃二娃三娃住外屋。
這樣一分,就比較合適的。
另外,蕭大商人跟他們吃喝住在一起,胡瑤照應也放心的。
本來計劃著,也是不可能就住一兩天的。
“噢,旁邊就是個套屋,不過他們里屋的炕不怎麼燒,有些冰冷冰冷的。”
隔壁那屋本來之前是劉營長要住的,他家娃也不小了,總跟大人一個炕上睡不行。
但是其他人有困難,他就住在另一間,把旁邊里外屋的讓給了別人。甚至現在,那個人帶著全家調走了,劉營長都沒有說換過去。
胡瑤都能想到是怎麼一回事,心里不由地慨劉營長的品德,另外就是這年月特有的那種先己后人的時代神。
“我們來的時候,車上帶了好多干草,還有墊子,多鋪兩層。”
胡瑤這麼一說,連劉營長媳婦都知道他們是想要長住了。
“你們是有事吧?”劉營長媳婦抱著五娃在原地轉了幾因病。
劉營長家的娃去上學,還得一會兒才回來呢。
其實這個時候,連牛護士都能到,在胡家的生活,日子真的是太好太好了。
現在呢,才是大部分當兵的過的正常的日子呢。
其實在想著接徐鵬鵬的時候,牛護士也幻想過,可能以后要過這樣的日子。
那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胡瑤的話影響了,總覺得苦日子,熬一熬就會過去的。
可后來被牛生那麼一說,才知道徐家的日子,其實一點都不苦的。
只不過呢,就是目前到了點困難。
胡瑤那邊已經在燒兔子了,把部隊,大都切了下來。
劉營長一家子,看著就是平時沒有油水的,蒸了二米飯。
又炒了個茄子。
茄子是從家拿的,胡瑤這次帶了不的菜。
不過關于養兔子的事,三娃又同劉營長媳婦說了幾句。
現在劉營長媳婦懷里抱著五娃,先跟二娃聊完又跟三娃聊,聊著聊著,是羨慕得不要不要的。
“大妹子,你家的娃咋養的呢,咋個個都這聰明呢?”
這種話聽太多了,但是無形中那種驕傲,都要從心口溢出來了。
不過胡瑤的面上,卻只是淡淡的,看不出什麼不同。
“他們是家里爺爺呀,太爺爺呀,平時念叨得多。”
這個時候劉營長才終于反應過來,不由地問向南竹。
“你家娃里總提的太爺爺是誰呀,是你爺爺對不。一會兒就聽到好幾回了,一定個能耐人。”
“向白直。”向南竹聲音可淡了,臉上也看著是很淡然的。
但是胡瑤聽出來了,這貨也整凡爾賽呢。
可神經的劉營長,也還是點點頭。
“哦,向白直,好名字。”
……
不過沒隔兩分鐘,就聽到劉營長聲音都有點發了,略微歪著脖子。
“你爺爺,親爺爺麼?”
向南竹點頭,“親的。”
劉營長的脖子就沒抬起來,他人有點懵。
“向白直,是重名麼?”
向南竹搖了搖頭,“他們領導層的,好像就他一個這樣名字的。”
劉營長繼續歪脖,“你爸呢,你爸什麼呢?”
“向明輝。”四娃很大聲地說了出來,然后又用力地吸了口。
“噢,我好呀。”
可再看五娃,已經到鍋邊兒開始流口水子。
劉營長家的倆娃剛放學進門,飯菜就了。
而劉營長卻還是愣愣的,看樣子,被打擊得不輕呢。
同樣,這個時候,被打擊得很沉重,還有好幾個。
其中是一家子,姓馬的。
好在二娃知道他們要來,給馬老留了點藥,已經放在徐婉婉那。
但是整個人有些發傻的,卻是向正好呀。趕慢趕的,是想見五娃呀。
好麼,按照徐婉婉說的,胡瑤帶著五個娃給去送藥,怎麼也得大半個月呢。
向正好難是因為不能跟五娃兒玩,馬老整個都反應不過來了。
他就是在路上多耽擱了下,吃了兩頓飯而已。
最高興的要屬梁萍了,倆個兒子好好的,雖然頭是禿的,但是臉是嘟嘟的。
見了,一起“媽媽”。
幸好胡瑤沒在,要不然梁萍還得暈過去呢。
胡瑤特別招娃喜歡,搞不好還會當著梁萍的面“媽”的。
“馬老的屋子已經給整理好了,就跟我爺爺住一起。”
徐婉婉又說了下家里的況。
“炕特別的大,住十來個人都沒問題的。被褥全都是新的。”
至于馬武力梁萍倆口子,帶著雙胞胎到大后院兒那邊住。
不過一直到晚上白老頭忙完回到這頭,發現屋里住的人又換時,還是被嚇了一跳。
“你怎麼跟個死人似的,直的,連一句話都不說。”
白老頭跟馬老雖然不算太,但是認識時間不短,說話上,沒什麼需要客氣的。
馬老現在悔恨的,就是在路上貪吃了的事。
白老頭看他眼珠子轉,又能嘆氣,知道沒事了。
“你還死不了的,嘆什麼氣,快要過年了,你別給我家招晦氣。”
馬上被氣得立即就坐了起來,“姓向的,別以為我不敢收拾你。”
“爺爺。”向正好端著一小盤西瓜進來了,直接就放到了白老頭的旁邊。
“二嫂說你這幾天總往外跑,吃點西瓜降降火氣。”
向正好又對著瞪大眼睛的馬老說,“您剛吃了藥,趕休息吧,這兩天路上也累的。”
一直到向正好出了屋,馬老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哈哈……”白老頭得意地笑了起來,睡了個好覺。
但是胡瑤卻有些睡不著,因為說話說多了,覺得舌頭都疼。
還是關于兔子的事,已經再三跟劉營長媳婦說,兔子讓負責廚房的炊事班養一部分,也養一部分。
實在是看著劉營長的倆個娃,太瘦太瘦了。
不說吃飯的樣子,就看倆娃吃到撐,都不舍得放筷子的事,就知道平時本吃不飽。
但是劉營長媳婦真的太老實的,覺得自己要留幾只兔子養,會擔心影響不好。
甚至,還怕有人去舉報他們倆口子。
這個事,還要再繼續教育,好在現在兔子還沒生呢。
不過現在已經給了劉營長媳婦來管,照胡瑤的估計,養幾天,就會不舍得。
因為家里的娃喜歡呀,除了兔子著的,能讓娃經常吃上點,增加點營養。
能不讓自己上太吃虧了,平時真的是什麼招也使了。
劉營長媳婦會這樣,絕對跟劉營長平時的說教有關,肯定是帶點大男人主義,覺得自己吃點虧沒事,不能讓自己帶的下屬吃虧了。
就拿這個房子的事,就知道是什麼況了。
這邊人都搬走了,劉營長還不趕搬過來,難道讓倆娃還跟他倆繼續一個炕麼?
胡瑤都有種預,盯著這房子的人不知道多呢。
不管是誰住,其實都會得罪人,甚至對別人有很多說法。倒不如劉營長倆口子住進來,才是最合適的。
這些其實還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胡瑤就是個媽,自家五娃一個比一個能作妖能鬧騰,還疼不過來呢。
所以在看到別人家的娃,有一點點不好,心里頭就揪得的,難得不行。
“胡嫂子,你想什麼呢?”睡不著的牛護士,打見了劉營長一家子后,就在不斷地反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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