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秦二嬸突然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有好幾天沒看到秦四丫和秦守了。這天吃了晚飯,一家子人坐在屋檐下休息,雖然已經分家了,但畢竟院子還是公用的。秦二嬸就提起了疑:“大嫂,我都好幾天沒見到四丫和守了,他們去哪兒了?”
秦母本來就沒地方炫耀,秦二嬸這一問,就有話說了:“四丫和守跟著阿放兩口子去邊關了。”
“啥?”這是秦二嬸怎麼都想不到的答案。
就連院子里的其他人,都看著秦母。
作為事的知者,秦也嘆氣,阿放兩口子把四丫和守帶著,是為了他們好。四丫跟著阿放媳婦,能念書認字,還能教紅,然后學點阿放媳婦那大戶人家的規矩禮儀,總歸是好的。而守,據兒媳說,阿放媳婦打算讓他去念書。不得不說,這種照顧小姑子和小叔子的長嫂,是真真的好。
秦也知道他們沒有提前的原因。阿放媳婦照顧四丫和守,本來就是分,如果讓二房知道了,說不得也要牛蛋跟著去念書,或者加上三房,也要讓二丫和三丫跟去。可長孫兩口子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沒得讓他們還要養隔房的弟弟妹妹,尤其是秦二叔和秦三叔還活著呢。
雖然是這樣說,可是秦也知道,大房和二房、三房的差距,是越來越大了。
秦母道:“還不是四丫和守這兩個死小孩,坐了一趟馬車,就死活不肯下來,非要死皮賴臉的在馬車上。結果阿放兩口子沒有辦法,就帶他們去邊關了。”
秦二嬸又不是傻子,聽到秦母的話哪里還不知道,秦四丫和秦守跟著秦放兩口子去邊關福了。雖然邊關危險,但是買得起三畝荒地、買得起馬、買得起馬車的阿放媳婦是個金娃娃啊,所以跟著他們能不福嗎?
秦二嬸癟癟,能說什麼?即便是阿放兩口子在,也不能強迫侄媳婦養二丫和牛蛋,更何況他們已經走了。
秦父把秦二叔和秦三叔道一邊:“這幾天地里的活都忙完了,阿放媳婦的那荒地我打算造房子了,你們過來幫忙嗎?不包餐,十文錢一天的工錢。”
秦二叔和秦三叔一愣,隨即秦二叔道:“不用工錢。”侄子造房子,他們當叔叔的幫個忙,要什麼工錢?
秦二嬸聽了,覺得自己男人是傻子,大房都愿意給工錢了,他還不知道要。可男人已經說了,能說什麼?
秦父道:“要的,這房子不小,要一段時間,不然你們去鎮上干活也有工錢,我怎麼能讓你們白干?一天兩天就算了,可時間長了還是算工錢的好。”
秦二嬸趁機道:“大哥說的是。”
秦父:“我去把圖紙拿出來給你們看看,在造房子前,以前木頭、青磚等得先準備好。”
等秦父拿了圖紙出來,把規模說給秦二叔和秦三叔聽了之后,秦二叔和秦三叔也知道,這的確是需要時間的,也就沒推辭工錢的事了。
秦二嬸在旁邊聽了,又問:“大哥,這還要人嘛?我家里的兄弟也是能干活的。”
秦母道:“不用了,族里幾個,我娘家兄弟幾個夠了。”有錢賺,當然著自己的兄弟了。
這次造房子的事,按照男人的估算,大概要五十兩銀子,但是兒媳婦大氣給了一百兩銀子,可就算錢夠了,他們也不能花,等兒子和兒媳婦回來,還得把錢還給他們的。
秦家這邊熱火朝天的聊著造房子的事,秦放一行人也趕了好幾天的路,這會兒到了一個村里。這村里月初他們回老家的時候,經過這條路,也來留宿過。也不是他們不找客棧,而是到下一個鎮上客棧,時間上來不及,得趕夜路。如果在上一個鎮上客棧,那麼得浪費半天的時間,主要是這條路上兩個鎮上相隔的比較遠。
馬車到了那戶留宿過的人家門前停下,因秦放在最前面,所以他下了馬就去敲門:“請問有人在嗎?”
敲了幾聲門,門開了,是個年輕的姑娘,這戶人家的閨,姓任。任姑娘記得秦放,因為二十來天前,他們這行人在家留宿過,還給了很可觀的住宿錢,這會兒見到他們,熱的問:“軍大人,你們是要留宿嗎?”上次來留宿的時候,秦放便說過,他們是永州軍營的,服滿軍役回老家,路過這里才留宿的,又聽昆獅秦放大人,所以任家人便秦放軍大人。
秦放道:“是。”
任姑娘:“你們快請進,這是從老家回來,要回軍營了嗎?”
秦放:“嗯。”本不是什麼軍事,所以說了也無妨。而且他們是來叨擾別人家的,瞞著份也不妥當。再說,他們也不是什麼大份的人。
馬車上,楊海燕和昆張氏等人也下來了,任姑娘發現這次的人比上次又多了,不過多了的看似家眷。
“閨,是誰來了?”屋子里的任父任母也出來了,這一出來,就看到了楊海燕等人。“哎喲,是軍大人和太太啊。”
楊海燕:“老人家,又來叨擾你們家了。”
任母:“哪里哪里,快里面請,你們這趕路還沒吃晚飯吧?”
楊海燕:“還沒吃飯,我們帶了面,有勞你給我們下面吃,老人家,你們家里有菜和蛋嗎?”
任母:“有的有的,我這就給你們下面。”接了面。上回也是這樣,他們給了面,菜和蛋是他們家的,不過他們是給錢的,所以這回任母就沒有多問。“閨,給客人帶去屋子里。”
任姑娘:“哎,大人、太太,你們請,還是上回住過的兩間,可以嗎?”
上回,楊海燕和秦放一間,昆獅一間。但這回不行了,得眷一間,男人們一間。
楊海燕:“可以……四丫和昆嫂子跟我一間,相公帶著守和昆隊長父子一間。”
秦放:“嗯。”也只能這樣。
等任姑娘為他們鋪好床,任母的青菜蛋面也下好了。知道這些人大方,所以任母下面的時候,還先用有煎了蛋。這樣一來,有了油水的面條湯就更加好吃了。
楊海燕等一行人在吃面條的時候,任母帶著任姑娘去燒熱水了,待會兒客人要洗漱。而任父從開始出現過之后,便沒有再面了,因為客人中有眷,他要避讓。
昆張氏把自己碗里的荷包蛋給了昆大鷹,這一路跟著來,從開始的拘謹,到現在倒是有些適應了。尤其是最初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們在客棧里點了好幾個菜,那菜比他們過年的時候吃的還要好,所以昆張氏都不知道怎麼下筷子了。便是太太讓吃,都不好意思下筷子。
楊海燕見如此,后面就沒有一起吃飯了,要麼大家吃一人一碗的面,要麼飯食分兩桌點。
吃好面條,洗漱之后,大家就去休息了。
第二天,大家吃了早飯,給了任家人五十文,便啟程趕路了。一天后的傍晚,他們終于回到了家屬房。
看著眼的家屬房,昆獅道:“終于到了。”
楊海燕掀開馬車窗簾,的確是到了。也許是剛穿書的時候是在這里,所以比起老秦家,更加習慣于這里,覺得這里才是家似的。
秦四丫出小腦袋看外面:“大嫂,這里跟鎮上一樣。”
楊海燕道:“這里本來就是鎮上啊,你看那邊一排排整齊的院子,那里就是軍營家屬房,很多將士們和他們的家屬都住在那里。”
秦四丫:“哇,跟我們那邊的鎮上不一樣。”
楊海燕:“馬上就到咱們家里了。”
確實馬上到了,因為主人不在,所以千夫宅子的大門是關著的。當洪叔聽到有人來敲門,開門看到秦放等人的時候,還有些激:“大人,你們總算回來了。”然后,朝著屋大喊,“大人回來了。”
這宅子就這麼大,洪叔一喊,院的蓮嬤嬤等人也聽到了,趕忙出來。
蓮嬤嬤一見面就行禮:“太太,您總算是回來了。”
楊海燕過去扶起:“這個月辛苦你了,家里怎麼樣?可有發生什麼事?”
蓮嬤嬤道:“鋪子和家里的一切都好,就是……”說著,朝著下人院子那邊看了一眼。
楊海燕也隨之看過去,只見有幾個眷正在那邊朝著這邊看。楊海燕便沒有在問:“四丫、守,你們過來。嬤嬤,這是秦思芽,思念的思,發芽的芽。這是秦守,守時的守,就的。以后就芽姑娘和哥兒吧,給他們安排到東廂房,明兒你去牙行,再買個婆子回來,以后守著四丫和守那邊。”
蓮嬤嬤:“是。”
楊海燕又對秦四丫和秦守道:“四丫、守,這是蓮嬤嬤,以后蓮嬤嬤會教你們規矩禮儀,如果你們找不到大嫂,又到一些事,便找蓮嬤嬤。”
秦四丫、秦守:“知道了大嫂。”
“太太……太太你們總算回來了。”范嬸一邊跑一邊道,“太太,你們還沒吃飯吧?”
楊海燕看到范嬸也跟著親切,吃習慣了范嬸做的飯菜,在秦家的時候還想念的:“還沒,你看著弄一些,對了,昆隊長帶著他媳婦和十歲的兒子也回來了,做好了給他們送一些吃的過去。”
范嬸:“是。”
楊海燕:“蓮嬤嬤,你先去準備四丫和守的屋子,我帶著他們先回正院。”
蓮嬤嬤:“是。”
等蓮嬤嬤準備好東廂房,范嬸那邊的晚飯也準備好了。因為不知道主人家什麼時候回來,所以廚房里定然沒有太好的飯菜,故而范嬸準備的也是面條。和他們路上吃的青菜荷包蛋面條不同,范嬸準備的是酸菜、泡菜臘面條。
酸丟丟的味道,爽歪歪的。
吃好晚飯,范嬸帶著秦四丫和秦守去東廂房洗漱睡覺,楊海燕和蓮嬤嬤回了書房。
楊海燕:“蓮嬤嬤,你坐下同我說說這幾天家里的況。”
蓮嬤嬤:“是。”坐下之后,便說了家里的況,“家里一切正常范嬸、洪叔、洪嬸、余嬸,他們每天的活兒跟您離開之前一樣。主要是下人院子里,來了兩戶眷,一戶是孟平家的,一戶是黃虎子家的。”
秦放有五個私衛,其中家的只有三個,昆獅、黃虎子和孟平。
楊海燕點點頭:“你繼續說。”
蓮嬤嬤繼續道:“孟平一家子是來的最早的,您和大人離開的第三天就回來了。您離開前說過,私衛除了月例之外,每個人吃的都是府里的,每天一蔬菜、一菜、一湯,一共三個菜,分量參照人數來。而私衛的家屬則府里不負責伙食,只允許他們和私衛一起住在下人院子。”
楊海燕道:“不錯。”又不是開慈善堂的,沒得給私衛月例還要養著他們的家眷。要知道多養一個人一日三餐的本加起來要十文左右,一個月就是三百文了,趕得上一個私衛的月例了。當然,這算法是據他們目前的伙食來的。如果一天三餐都吃番薯土豆,當然是便宜的。
蓮嬤嬤:“孟平的家屬有三人,一個是他媳婦、一個是他兒、一個是他妹子。”
楊海燕:“他妹子也來了?”下人院子雖然小,但楊海燕是參照現代套房造的,所以人的確住的過,因為里面是兩室一廳的,也就是兩間睡覺的房間、一個吃飯的廳,然后下人院子還有一個公共小廚房,誰家都可以去用。但是,孟平的妹子怎麼會來?
蓮嬤嬤:“可不是,據孟平說,他妹子在鄉下原本說了婚事的,但是男的后來做了別人家的上門婿,同妹妹退了婚,這雖然是男的錯,但是他妹妹的名聲也被壞了,總是被村里人指指點點,他不忍心他妹妹傷害,所以把他妹妹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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