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還是沿著道走,行出二十來里后,遇到岔道,便轉了進去。
最初逃離的張消失后,加上在風雪中這一泡,頭腦等時清醒起來。這幾個月以來,在無意中知道了慕容璟和太多不為人知的一面。不說其它,前些日子他借口與自己關在屋恩纏綿足不出門,實際卻是暗中離開了荊北,直到牧野落梅準備破門而的時候才險險趕回來。只是這件事,已足夠死上十次百次。雖然他說別再讓他見到,但他又怎容活著離開。
越想越心寒,因此便下意識開始防備起來,不敢再走道,只往山里荒僻行去。就算繞上幾百里遠道,也比毫無掩蔽地跑道好。
正午的時候,兩人在一不算小的村落里歇腳,喂了馬兒,又買了些吃食和保暖之,問清了路途,繼續趕路。晚上是在一小鎮歇腳。如此東轉西拐地胡行了兩日,竟是沒人追上,兩人這才算真正松了口氣,行速放緩下來,開始循著路線往中州那邊而去。
瘌痢頭郎中每日坐在車,還算暖和,只是終究年紀大了,不太吃得消這種奔波,但他卻并沒像以往那樣抱怨,只是偶爾會因風夾著雪灌進車廂而嘮叨幾句。眉林也不以為意。
這一日下午天突然刮起暴風雪,眉林不得不就近找了一個村子落腳。意外的是那個村子雖然小,卻有一家客棧。后來才知道這里竟是北邊各城抄捷徑去南邊葉城必經之地,沒想到被他們誤打誤撞趕上了。
這大雪的天,路上沒有行人,客棧的門敲了好久才有人磨磨嘰嘰地來打開。
那人像個鄉下漢子,又像個店小二,但也說不準就是掌柜的。他一邊攏著襟風之,一邊瞇眼漫不經心打量門外站著的兩人,在看到瘌痢頭從王府里穿出來的服以及后的馬車之后,眼睛立即瞪大,出亮的來。
“喲,兩位客,快進來快進來……”一邊說著一邊沖后喊,“七子,去給客門把馬車卸了,馬拉到后面,好好地照料著。”說這話時他特意放慢了速度,見兩人不反對,便知他們是打算歇在這里了,登時更殷勤了。
“這大雪的天趕路,可辛苦得。”他隨口寒喧著,目則落在門邊正解下斗笠蓑撣上雪片的眉林上,看眉眼秀麗,不由又多看了兩眼,轉頭去招呼瘌痢頭時滿臉收不住的笑容。
瘌痢頭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大馬金刀地往爐子邊一座,出煙桿。
“誰讓俺們爺兒倆命苦,這趕慢趕地不就是想在年前趕回家嗎。”他在車睡得雖然多,但總是顛簸的,不僅睡不踏實,反而累得慌。此時一邊回應那漢子,一邊打呵欠打得眼淚都出來了。“店家,給兩間上房。”
“誒,好嘞!客先在這里烤火歇著,想吃什麼盡管吩咐。”店家喜滋滋地囑咐了兩句,便轉進了后堂。
眉林坐過來,看著那人興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
第十七章(2)
晚上吃的是酸菜豬燉條,就這麼一沙鍋放在爐子上,煮得汩汩地直翻騰。再加上幾兩燒刀子,幾個饅頭,吃得人頭腳升汗,渾暖洋洋的舒坦之極。吃罷,睡意上卷,兩人各自回了房,連臉腳都沒來得及洗就倒在了炕上。房中的炕燒得很燙,人一睡上去,立時呼呼地打起大鼾。
沒過多久,房門響起輕剝的聲音。
“客客,給你送熱水來了。”店家憋著嗓子的喊聲在外面響起。炕上的人尤然不知,翻了個,好眠正酣。
下一刻,一樣東西從門中探進來,反著窗中進來的雪,芒流轉中撥開了栓子,門推開,在栓子掉落前飛快地進一只接住。
“當家的,你說過只要財不取命的啊。”一個低的聲音道,語氣里充滿了不安。
“啰嗦啥,誰要取命,老子這是給小七子你弄一房媳婦兒。”店家的聲音不悅地罵,同一時間油燈的線流泄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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