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父皇為何要過問,還要問他啊?
可他父皇既問了,無論因由為何,他總要回答。公冶絕便將他知道的來龍去脈,不增不減,十分可觀的跟他父皇陳述了一遍。
這事說起來,還是他和三弟一起從中牽了線搭了橋的,否則,項王叔八連神醫的麵都見不著。
想到某種可能,公冶絕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他父皇,心道,父皇可千萬彆因此誤會定王妃和神醫纔好。
案後坐著的帝王怎會誤會定王妃和神醫,除了應下項王府之邀卻拒絕了其他所有的拜訪者這一點比較特殊外,並冇什麼值得深究之。
帝王以此來詢問太子,隻是試探他是否會跟他說實話而已。結果還不錯,太子所言跟他之前瞭解到的基本一致。
“你母後的病如何了?”
他幾乎每天都去母後的景宮探,父皇卻是隔個三五日纔去一次,故,對他父皇的這個問題,公冶絕完全冇有多想,隻恭敬回道:
“回稟父皇,母後的已有好轉。”
“已有好轉?老二,有關你母後的病,你可有什麼要跟父皇補充的?”
原來父皇繞這麼多彎,是想探究他母後的病由,父皇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無論是已查到了蛛馬跡還是單純詐他,他父皇既已開口相詢,公冶絕便再無其他選擇,隻得實話實說。
“你母後不是生病,是中毒?是中了蝶夢?”
皇後的癥狀竟是因為中了毒而非生病,難怪皇後會派人暗中調查。究竟是誰如此大膽,竟敢謀害皇後!
“毒可解了?”
跟查幕後黑手相比,皇後的安危自然更為重要。
公冶絕恭敬回道:“回稟父皇,母後的毒上個月就已解了,隻是那毒一點一滴地積累,已潛了二十來年,對母後的傷害極大,得慢慢調養才能徹底康複。”
“毒已潛了二十來年,可確定?”什麼樣的毒,能潛這麼久不發,也不被排出?
西離皇帝是越聽越覺不可思議了。
理朝政,他也算是一把好手,勉強稱得上一代明君。可醫毒相關,他所知十分有限。
在他的認知裡,再慢的慢毒,能潛個三五年已算很了不得了,真有那麼變態的毒?
對於他父皇的難以相信,公冶絕表示非常理解。就是他,剛聽定王妃提及時也是又驚又氣。
公冶絕將定王妃跟他提過的蝶夢相關,細細跟他父皇稟報了一番,聽的西離帝王的後背都有些發涼。
無無味,銀針本無法探出。
服下後,累積不到一定量半點都覺不到,哪怕量積累夠毒已發,非毒極高者亦很難檢查的出,隻能當臟腑衰弱來醫治,卻標本皆治不到。
哪怕有再好的藥吊著,若不解毒,毒發後,頂多隻能堅持一年……
皇帝突然想到了他父皇的賀貴妃,當年似是也曾有過跟皇後類似的癥狀,醫們縱然儘了全力,依舊未能醫好。
賀貴妃的離去對他父皇的影響極大,當時他並不明白,他父皇為何幾度懷疑賀貴妃並非患病,他總覺得更像是中了毒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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