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迎研究了幾個同類型案件, 腦子有點打結, 睡不著，干脆到大廳沙發看著視頻等孟璟書回來。

他開門見在等, 滿眼驚喜，二話沒說直接一個公主抱將帶回房里大床。

人也跟著下來。

可任這個男人再帥，也是從飯局上熏泡回來的, 不堪卒聞。

姜迎腳丫踩他膛上, 強行阻止。

“去洗澡去洗澡！”

他酒意上頭，半醉不醉，冷厲的眉眼熏了微紅, 看人時流出一抹艷。亦或只是看之時。

他忽地握住纖細的腳踝，垂頭吻了腳背。

熱，姜迎抖了抖，覺得全在被螞蟻啃咬。他似笑非笑地, 抓著腳丫還要行不軌之事。

“哎呀，你……”姜迎蹬腳，小聲和他打商量, “你先洗澡，等下, 等下我來……行不行？”

他得寸進尺：“還要用領帶。”

“……”

他開始服了。

“就這麼說定了！”

他笑得流里流氣，在腳底搔了搔, 總算是去浴室了。

姜迎哭無淚。

等他洗澡的過程中，腦子里閃過各片段。

大學時，寢室里出現過人視頻狂, 那時環境還寬松，漫天資源，們得以富見聞。所以現在他想玩別的花樣，也不是不能接……

可就是……太魔幻了……

高中時代才是頻繁臆想孟璟書的階段，但那時候的想象都很純潔，很長一段時間里孟璟書在心里都只是一個拽拽的帥氣年，可以接近但不可玩。

所以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過去數年間他們泛泛，本以為不會再有集，卻莫名其妙在一夜之間開啟了這樣的關系，還越走越深。

姜迎沉迷其中，卻又忍不住想，是不是只是命運在跟他們開玩笑。

還是執念魔，生造了一個幻境。

他竟然說……。

……

浴室水聲乍停，姜迎接到來電。

看到屏幕上的備注，姜迎腦子里的漿糊一秒鐘清空。頭皮發，想著橫豎是一死，咬著牙接通了。

“喂，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孟璟書出來時，就聽到這聲細語的一句，頓時眉頭擰。

電話那頭說：“晚個鳥！老子這里上午十一點。”

孟璟書聽不清電話里的容，只聽得出是個男人，然后見姜迎抿微笑：“哦，原來是這樣呀……”

親昵的語氣詞。

他眉心一沉，聲音都冷了幾度，問：“誰啊。”

他故意沒控制音量，確保電話那頭的人能聽到。

果然那邊問：“你那咋有人說話！”

姜迎氣不打一來，剜孟璟書一眼，對著電話說：“是電視的聲音！”

孟璟書過來拽住手腕，寒著臉低聲又問了一遍：“誰。”

姜迎怒目，直接把通話頁面給他看了。

是許嘉宏。

他松了手。

姜迎忍著許嘉宏槍林彈雨的埋怨，無奈地說：“你跟我說這些也沒用啊……”

孟璟書還在旁邊沉著，像個監視似的。姜迎沒好氣地撞開他，踱去另一個房間拉扯去了。

許嘉宏自然是找說黃彥菲的事。他這兩個月明里暗里示好，他們兩個人保持不溫不火的狀態，他還想著等回國全面發總攻。誰知臨到節骨眼上，事生變。

黃彥菲冷淡了他好些日子，今天終于攤了牌。他不甘心，苦苦追問，才知道姜迎竟然在其中牽橋搭線，他簡直要氣死了，沒看時間就打過來一番鞭笞。

給他罵了幾句，姜迎心里的負罪被罵沒了，氣勢洶洶吼回去：“我是沒給你幫忙沒給你說好話嗎，你自己不爭氣，兩個月了都拿不下來！沒看上你就是沒看上你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有什麼辦法！”

氣勢這種東西就是此消彼長的，讓這麼一說，許嘉宏的怒火都變作頹唐。他蔫下來，也知怨不得誰，和姜迎又說了幾句，沒多久就掛了。

人生莫測，旁觀者也只能唏噓。

姜迎扯著嗓子跟許嘉宏喊了幾句，這會兒有點了，于是出去找水喝。

屋子里的另一個人正坐在沙發上煙，他彎著背，手肘隨意支在大上，半垂著眼吞云吐霧。

這大喇喇的姿態跟個街邊流氓似的。

姜迎憤憤瞪他一眼。

孟璟書聽見腳步，抬眸就接收到這幽怨的一眼，頓時微怔。

可沒再說什麼，轉就去了餐廳倒水。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現在……不再勸他戒煙了。

從前撞見他吸煙，好學生心里著急，逮著時間就到他跟前游說。他們的座位總是很近，方便得很。

似乎有神奇魔力，關心他，從一開始就能做到坦然自如，就像天生就應該這樣。從不因他人的眼而赧退，也從不志在討好他。

很拿學校紀律跟他說事，每回念叨都是從他自出發，特別瑣碎懇切。

比如，

“你、哎呀，你不能因為煙看起來很酷，就學別人煙啊。你忘了健康教育課本上那個圖了嗎，那個吸煙者的肺，全黑的！我們現在年紀還小，你可能沒覺，可是時間長了，不僅肺會變黑，人也會變丑的……你可不能變丑啊……”

說到這里，自己先紅了臉。

青春期的年人，有幾個是聽道理的。可看著急認真的模樣，他就是煩不起來，還有點好笑。所以就算多番啰嗦，他這麼個不服管的，也從沒甩過臉。

那些年散漫時丟在角落里的細枝末節，越來越如同到磁場吸引，一樁樁一件件跳出來拼接，細碎溫暖，歷久彌新。

那時候，是喜歡他的吧？大概程度不深？所以才沒有說出來的必要吧。

現在對他的在意，似乎還不如從前了。可是他又有什麼資格，要求永遠不變？

他控制不住地反復對比，結果只是反復在落差中自我折磨。

煙缸里橫著兩截新鮮的煙，孟璟書一手挑開煙盒，要取第三支。

“孟璟書，”姜迎的聲音幽幽傳來，“我不說你，你就沒點自覺了是吧。”

靠坐在餐廳的椅子上，一手握住水杯，偏著臉，遙遙看過去。

微抬下：“把煙放下。”

已經很人敢對他使用祈使句了。

孟璟書下意識了牙，還真就放下了。

他起，向走去。

他在姜迎旁邊坐下，問：“生氣？”

直男只會抓一個重點。

姜迎忍俊不：“沒氣，但是太晚了，你不要再了。”

把杯子舉到他邊：“喝點水。”

孟璟書握住手腕，低頭去將就的手，喝完了余下小半杯水。

他看了兩秒，問：“許嘉宏找你說什麼了？”

姜迎揚眉：“就，吐槽工作和房子的事。”

他心里一沉，直覺事實并非如此，但不愿說。

他又問：“為什麼說我是電視的聲音，不可以告訴他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大，他知道了，全班都會知道。”

“為什麼不可以讓全班知道。”

姜迎想也不想：“反正現在就是不可以。”

“什麼時候才可以。”

“過段時間再說。”

“為什麼。”他有些固執地問。

“哪有為什麼，很多事都是沒有為什麼的。”

“有。”

“那你說，”直視他雙眼，“你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

他長久地跟對視，倔強而沉默，幾乎要化一尊嚴肅的雕像。

繞口令似的說了半天，姜迎想他大概有些上頭了。他臉，是有點燙。

“是不是醉了？回去睡覺吧。”

“不睡。”

孟璟書抓住的手，用力一拉，姜迎摔進他懷里，被他扣在上。

他說：“你答應我的。”

姜迎裝傻：“什麼呀？”

他從頸脖往下吻，聲音漸啞：“你答應了。”

半醉不醉的，記得還清楚啊。

姜迎一笑，攬住他脖子。

他的熱永遠易燃，短暫的親吻就是引子。

姜迎被凌空抱起，很快摔進的地方，可也太快了吧。

“……為什麼在沙發。”

他賣力吮吻，雙手不停：“沒有為什麼。”

就是想起了他生病時過來找他，半夜給他量溫，陪他去醫院，隔天累得睜不開眼了，還記得給他換被褥，然后毫不講究地在這沙發上午睡。

那日暖秋，過窗紗灑進來，鋪在背后的長發鍍上了朦朧的金。

那一天的心，他此生難忘。

“……”

姜迎只覺得熱……

他家里開了地暖，在床上不覺得什麼，但沙發矮，厚實的沙發墊，再一，真的好熱。

大概過了三五分鐘，他把攬起來。

姜迎剛想實現自己的承諾要把他推倒，就覺手被反剪到后背，還多了樣東西，越來越。

“……”微微冒汗，“這里怎麼……有領帶？”

孟璟書摟住半，越過在看后面的況，他也是第一次玩這個，沒有技巧，怕勒疼了，正刻苦鉆研。

他也熱，不過是因為急切。視覺效果強烈，他呼吸越來越沉，手上卻井然有序。

“剛才，從臺拿進來的。”他著氣說。

“……”

可水洗的領帶，相當結實。

“……你到底醉沒醉？”

他輕笑道：“你可以試試。”

姜迎稀里糊涂被調了個方向，他在下方仰視，

“你來。”

“……”

原來前頭，他說“還要”的意思，不是個補集，而是并集。

他有意折騰，難為。

姜迎不住，帶著哭腔喊他：“孟璟書……”

他聞聲抬頭，一眼驚心。

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鬢發潤，臉側發紅，薄是充的艷，雙目幽茫如同著了魔。

那夜，他們糾纏到很晚。姜迎累極，神卻著。

孟璟書偃旗息鼓，變得溫純良。他不愿睡去，一遍遍輕的頭發和面頰。

他問：“姜迎，為什麼離我這麼遠。”

說：“我就在你懷里啊。”

他說：“還是很遠。”

低聲：“我也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1、留言注意尺度，要健康向上。

2、新春炮竹響，不如去我微博@或扉逛一逛，看置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