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許從來就不曾認識過冬。雖然很喜歡他,雖然他對很好、照顧、保護,但那都只是為了完法老的命令。從一開始他就說得非常清楚了……只是忘記了,他是一個被派來監視自己的人,本來毫不相干的人。
腦海裡一,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憐。在這個世界裡,什麼都沒有,卻還抱著一幻想,幻想自己心的人也許能夠在某一天想起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即使這一切在這個歷史中都從未發生。蹲在地上,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銀的長髮從的肩膀兩側緩緩地流淌,落在地面上,被侍從不知何時點燃的搖曳的燈火照著,好似一泉細編的流水。一團的是這樣地小,好像隨時都會破碎的瓷娃娃一般,仿佛輕輕一推,就會摔倒在地上消失不見了。
冬看著,忘記了自己還跪在地上。燈下的令人覺有些恍惚。他輕輕地出手,下意識地想要的頭。但是手出了一半,他才想起這樣很不合禮節,猶豫之間,艾薇抬起了頭來,灰的眼睛裡一片潤,緻的臉上帶著仿佛一即碎的脆弱。
「冬,你也會輕易就將我拋下嗎?就好像剛才一樣,冷漠地、冰冷地扔下我一個人。」在這樣陌生的古代世界裡,在經歷了剛才莫名其妙的種種,心底驟然有種錯的弱,艾薇迷茫地問著,「或者如果是陛下的命令,你也會將我殺死,對嗎?」
心裡被輕輕地擊著,年溫地用手扣出艾薇的雙頰,緻的面孔一片冰冷,的表就好像隨時要哭出來一般,「萬事從艾薇出發,萬事依艾薇之意,不讓艾薇半點委屈。」他輕輕地念著,俊的臉龐展出一溫和的微笑,「艾薇,我說過的話,是真的。」
「但這只是陛下的命令。」有點鬧起了小脾氣。
年依舊微笑著,白皙而細長的手指輕輕地過艾薇潤的眼眶,就好像哄著妹妹的哥哥,又好像寵著自己人的青年,「曾經是為了陛下的命令。但是,請記住,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深胡桃的眼睛裡帶著令艾薇安心的神。不管如何,或許只有相信他了吧。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只有冬對是好的。不管的地位如何變、境如何變、周圍發生什麼樣的事,至冬是一直在的旁的。如果連冬都無法相信,在這個世界就只剩一個人了。
這種覺實在是太恐怖了!
所以,點了點頭。
「謝謝你……」
冬看著,卻莫名其妙地輕輕說了另一句,「我該謝謝你……」聲音被吞進了窗外的風裡,艾薇看到的只是年如常的微笑。他出白皙修長的雙臂,輕輕地拉住艾薇的兩隻胳膊,將小心地從地上扶著站了起來。
二人站定,艾薇輕輕地咳了一下,可能是因為一直張而導致的口幹吧。側,不顧冬的反對,自行從旁邊的桌上銅壺倒出兩杯水,一杯遞給冬,另一杯留在手裡,略帶歉意地對他說,「冬,喝點水吧。」
冬有些寵若驚地從這位令人頭疼的公主手裡接過水來,小小抿了一口。眉頭微微一皺,他抬眼看了下艾薇,這時候,艾薇也恰好側頭看回他,然後就自顧自地喝了一大口。或許是這稀的勾起了他的乾,或許是艾薇也喝下了這水,冬覺得沒有問題了,接著,他便又咕咚一下子咽了一大口,深胡桃的眸子裡彎出了溫和的笑意,「謝謝……艾薇,如果真的到歉意,今天晚上就好好地呆在這裡吧。」
顧不上禮節,這樣的關心發自心。不是為了法老的命令,而是怕艾薇這樣隨地跑來跑去,會遭遇不可知的危險。就好像那天在卡爾納克,就好像那天在狩鴨場……他不希看到到任何傷害。
艾薇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地低頭看了一眼剛才的沙漠之水,心有餘悸地對冬說,「這沙漠之水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弄在上會不會很痛。」
艾薇說這句話的時候,冬看向,眼中不由閃過一奇妙的神,他沉默,腦海裡快速地掠過陣陣思緒。
艾薇並不知道沙漠之水是什麼,這是非常不合理的事。即使是市井中的埃及年輕人,也知道可以用沙漠之水洗去自己染的頭髮,而宮中的侍、妃子等,更是經常使用這種有效的除劑。艾薇即使是再封閉視聽的公主,也不應該對此毫無瞭解。
不過在上發生過的,有更多其他的事不合理。比如的堅強、比如的智慧、比如的頑皮、比如的勇氣、比如的平易近人。這並不像是眾所識的艾薇公主,芒四,充滿著樂觀的活力,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他覺到了,他相信,以法老的敏銳,定是同樣察覺這位公主的與眾不同……或者說,已經發現與原本的那位怯懦的公主儼然判若兩人了吧!所以,陛下剛才的所有一切都是在試探。而沙漠之水,或許是陛下想要嘗試去除偽裝的某個方式。
艾薇是藏於某個偽裝下的「其他人」嗎?
這個「其他人」的目的是什麼?間諜?殺手?如果法老得知了的份又會做何置。
冬垂下頭,長長的睫擋住了深胡桃的眼睛。
但似乎這個「其他人」,偏偏是他一直在尋找的人……
「……冬?」清脆的聲音著自己,冬從遐想中回過神來,看向眼前略微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艾薇。
一種不祥的預本能地從後背緩緩升起,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本著保護自己的出發點快速地說,「陛下或許很快就回來,我們稍安毋躁。」
艾薇盯著冬,銀灰的大眼睛忽忽地眨了兩下,邊約勾起一歉意的微笑,「對不起,那個孩子的事……我果然還是不能管。」
突然,年的視線變得模糊,手中一個不穩,泥制的杯子幾乎要掉落到地上。銀髮的將杯子接住在手中,邊輕輕地著,好像是在說著什麼,但是黑暗正在鋪天蓋地地過來,耳邊一片寂靜,雙膝一,他無法自已地向地面跌落過去。在朦朧的意識裡,最後一刻,一雙略帶冰冷卻十分溫的手將他圍繞了起來。
腦海裡的念頭,除了埋怨自己的輕心之外,全部都是揮之不去的擔憂。
要去哪裡,不會……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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