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小鎮,悉的街道,大門前掛著一張破布正隨著微風飄揚,上面隨意地寫著一個繁的藥字。
這裡是我家,是過去我生活的地方。
那剛上的瓷磚,顯得那麼彩,不像長大後那樣風雨斑駁,父親坐在椅上,看著嶄新的房子,出一不知意味的笑容。
“如果你嫂子也能見到阿水長的樣子,該有多好。”父親說完,自嘲地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跟著又歎起氣。
“哥,別想太多了。”姑姑站在父親後,安說道。
“爸!姑姑?!”我對著他們喊道。
“天明回來了嗎?”父親看著街道的盡頭問道。
我站在父親與姑姑對面,可他們卻看不到我,我日思夜想的面龐再次出現在面前的激瞬間變得然無存。
原來這一切都是幻境,或者說是過去的重演。
“他說他今天能回來,”姑姑也順著父親的目去,了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臉上出一幸福的神sè,“天明說要給肚子裡的孩子起名嫣然。”
“嫣然?”父親一愣,“他怎麼知道是男孩還是孩?”
姑姑無奈地說道:“天明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他想知道這個,是很輕松的事。”
“也是,”父親點了點頭,“他知道是孩,有什麼反應?”
當時社會還比較封建,我父親擔心師父因此會對姑姑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偏見。
“他能有什麼反應,”姑姑說道,“知道是孩後,別提有多開心了,等他回來後,你可得跟他說說,別孩子出生後臺慣著,不好。”
“總之,嫣然是一個好名字,嫣然一笑,天明或許希一輩子開開心心吧。”
父親收回了眼神,這時候,還是孩的我跑到父親的前,抱著父親的大,小臉不停地蹭著,聲氣地說道:“爸爸,為什麼你不跟我一起跑啊!跑步多好啊!姑姑說我十個月會走路了,現在跑步可比別的小朋友快許多呢,爸爸,我長大能當運員嗎?”
我一口氣問了兩個問題,父親卻只是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可以啊,你要是想的話,以後多跑步,爸爸相信你一定能當運員的!”
我眨了眨眼,出了向往的神sè:“我要當世界冠軍!”
“那努力奔跑!”
一道聲音從我後傳來,我趕轉一看,師父提著一袋大米,正向父親走去:“哥,莉莉,我回來了。”
此時的師父,似乎並不如將來的他嚴肅,渾散發著年輕人的朝氣,看起來格外神帥氣,他把手裡的大米放到了姑姑手裡,姑姑接過大米,轉進屋,師父則低抱起了我,寵溺地說道:“小阿水,想姑丈了沒有?”
我在師父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毫不顧他的胡渣把我的小臉紮得多痛:“想!姑丈,今天你能教我畫畫嗎?”
師父過去是一個遠近聞名的雕刻家,小時候我的畫畫全都是他教的,好幾次都得過學校第一。想到這裡,我不由得笑了起來。
姑丈想了想,問道:“你又喜歡畫畫了?”
“嗯!我要畫好多東西,大樹!小鳥!太!我還想把爸爸姑姑姑丈都畫下來……我還想畫個媽媽。”
說道畫媽媽的時候,我的小臉上出了一悵然的神sè,而姑丈與一旁的父親聽到後,臉sè也微微變沉。
“這麼說你將來想當畫家?”姑丈問道。
“我也想……”
“你又想當運員,又想當畫家?”
小時候的我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糾結了半天,最後說道:“是啊,我想當好多好多。”
“有沒有你最想當的?”
站在一旁的我笑了起來,小時候的我最想當的還是畫家,我想他一定會這樣回答師父的。
“我想想,”小時候的我低著小腦袋,好像非常苦惱的樣子,不過很快,他的眼中閃過一金,說出了一個讓我怎麼也沒想到的答案,“我想當大英雄!奧特曼和葫蘆娃那樣的!”
“英雄嗎……”姑丈忽然之間沉默了,他抬頭看了看天空,再看向新房的地下室,而後與父親對視一眼,“英雄可不是那麼好當的,當英雄要付出許多代價,要失去很多東西,可能是你最寶貴的東西,還有可能是你最的人。”
“最寶貴的東西?最的人?”我著腦袋,“包括爸爸與姑丈你們嗎?”
“有可能。”
“那我不當英雄了!我要爸爸姑姑姑丈一直陪著我!”我氣地喊道,地抱著姑丈的肩膀,好像姑丈隨時會離我而去一樣。
“阿水啊,”父親出聲了,“當英雄,雖然會失去,但更多的是得到。”
“得到?”小時候的我把小臉從姑丈的懷裡扯了出來,瞪大了眼睛,“玩和好吃的嗎?”
父親失笑:“當然不是。”
“那有什麼好的。”
“你會得到你這一輩子最珍貴的東西,那是正義,你會有一顆能分辨善惡的心,你可以做造福整個人類的事,或許你會失去我們,但你會拯救更多人,”父親說著說著,突然止住了聲音,哽咽了一下,又說道,“但是,我還是希你能安安心心地度過這一輩子。”
“走吧!進屋,我教你畫畫!”姑丈突然抱著我走進新房,從我的書包裡拿出皺的作業本,削好鉛筆,握著我的小手,一筆一劃地教我畫畫,而父親則是坐在外頭,靜靜地看著我們。
灑在父親的臉上,顯得無比溫暖,我從未見到父親流出這樣的表。
“阿水,將來如果有一天,擔子必須落到你的肩頭上的時候,一定不要因為我們的離開而傷心難過。”
“那些讓你難過、讓你哭泣的人或事,都會為你變強的階梯。”
“而我們會一直看著你,不管我們在何,也不管你如何長。”
我看著父親的臉,突然間想通了什麼,靜靜地走了過去,坐在父親邊的石墩上,兩手捧著下,這樣坐在父親邊,的溫暖,這一刻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