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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虐文女主她親哥》 第81章

君懷瑯一愣, 才覺察到薛晏說的是什麼。

他一低頭,就見那只狼牙已經落到了薛晏的手里。澤斑駁,卻在燈下反出潤啞的澤。

君懷瑯沒來由地心下一虛, 就想將那只狼牙拽回來。

他自從那日將這戴起來, 就沒再摘下過,平日里戴著, 也漸漸了習慣。

但此時被對方發現,就讓他莫名有些難堪了。

薛晏的手卻一裹,逗他玩兒似的,將狼牙攥在手心里,偏不讓他拽走。

“怎麼還不給看了?”薛晏低聲地笑, 非要反著他的意思。

不過,他單相思久了, 心下就沒往多的方向去想。

他只是單純因為,自己送的東西,君懷瑯戴上了,他就高興。

卻沒看到昏黃的燈下,君懷瑯有些泛紅的耳

就在這時, 進寶聽到了房中的靜, 匆匆推開了門。

只見門,世子殿下蹲在床榻邊,王爺這會兒傷重得坐都坐不起來,還著胳膊,按在了人家的后脖頸上。

進寶:……。

他主子一抬眼,那冷冷的眼神掃向他時,進寶就知道,自己莽撞了。

他恨不得立馬摔上門躲出去,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世子殿下匆匆站起了,把什麼東西塞回了襟之中。

進寶:?!

這下,他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滅口了。

就在這時,世子殿下轉發話了。

“進寶,你來得正好。”他說。“王爺醒了,你去將他的藥端進來吧。”

頓了頓,他又接著道:“再備些清淡的飯食。”

進寶應下,連忙轉跑了出去。

菩薩不愧是菩薩,即便被主子拉下了神壇,依舊是天字第一號的大好人。

——

這天夜里,君懷瑯陪著薛晏吃完了飯,又盯著他喝了藥,便被薛晏趕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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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前一日早上就早起,到他回到房間的時候,天際已經開始泛白了。

這般算起,他竟是一整日都不眠不休。

此時,他神松懈了,疲憊便水一般奔涌而來。君懷瑯回到了房中,便一下子睡到了次日的下午。

再之后,他便日日守在薛晏榻邊照顧他。

原本是不必的,但他沒想到,薛晏了傷之后,竟這般不老實。

他醒之前還好,能乖乖趴在床榻上睡覺。可自打他醒來,便嫌趴著的姿勢憋屈,讓他不上氣,找準機會便非要坐起來。

君懷瑯不在的時候,只有進寶,自然制不住他,如何懇求都沒用,還要挨薛晏的冷臉。

進寶沒辦法,只好來請君懷瑯。

君懷瑯便只得日日守著他。

有君懷瑯在,薛晏即便嫌趴著難,也不敢造次,最多得難了,小聲埋怨幾句。

“就沒見過皮傷還要這樣養的。”他小聲罵罵咧咧。“要在燕郡,只要手腳沒斷,三天老子就能上戰場。”

“你說什麼?”坐在榻邊的君懷瑯沒聽清。

薛晏咬牙,小聲嘀咕的狠勁兒卻卸得干干凈凈:“我說什麼都不干,就只趴在這兒,無聊得很。”

君懷瑯是的確沒聽清他嘀咕的什麼,聽到他這麼說,便也聽進了心里去,只當他是真的閑得無聊。

這日飯后,他便讓進寶將薛晏帶來的書搬來,他坐在床邊,給薛晏讀書聽。

這下倒是將薛晏徹底安住了。

書沒什麼意思,但君懷瑯的聲音卻好聽。清凌凌的,明明聲線清冷,卻帶著幾分縱容的和。

聽得薛晏心口直發

于是他便安安靜靜地又養了幾天。

他們在揚州待的時間有些長,要做的工作也早幾日就收了尾。此番來揚州的,既有知府,又有永寧公,連陛下特意派來的薛晏都來了,金陵這些日子便空了下來。

這般時日久了,也不是辦法,故而沈知府提出,打算先行回金陵。

他的本意是想讓薛晏在這兒再養養傷再回去,不過幾日下來,薛晏已經能下地了,也不耐煩再在揚州住,便與沈知府一行人一同回了金陵。

君懷瑯仍舊與他同乘一輛車。

君懷瑯本是要騎馬的,卻被薛晏是攔了下來。

“車上寬敞,騎馬干什麼?”薛晏理直氣壯。

君懷瑯好言道:“王爺需得靜養。”

薛晏道:“一個人無聊,你讀書給我聽。”

這些日子下來,薛晏似乎仗著自己有傷在,越發學會無賴了。君懷瑯竟也有些抵擋不住,聽他這樣說,也沒法反駁,被他領著,稀里糊涂地一同上了車。

薛晏給進寶遞了個眼神,進寶立馬意會。

待二人上車之后,進寶在車夫邊坐下。

“趕慢點,王爺養傷,經不起顛簸。”他慢條斯理地地吩咐道。“記住了?”

車夫諾諾應是。

——

薛晏看的多為兵書。

這倒是他自小養的習慣。燕地荒蠻,他又長在軍營里,除了這些,沒別的書給他看。

他從小把兵書當做話本,時間久了,對別的也沒什麼興趣。

二人上了車,便像前幾日一般,一個讀一個聽,車廂中彌漫著一安靜的氛圍。

但與往日不同的是,這車上沒有茶水喝。

從揚州到金陵的路途有些顛簸,煮茶的小爐放在車上,極容易引燃別的件。故而上次來揚州的半路上,進寶就將那爐子撤下了。

薛晏也不是真多喜歡讀書,只是喜歡聽君懷瑯的聲音罷了。

他拿讀書的借口將對方弄上了車,卻也不舍得真讓他在沒水喝的地方,讀大半天的書。

沒多久,薛晏便打斷了他。

“回去之后,你還上我這兒來,給我讀書聽麼?”他問道。

君懷瑯聽他問話,放下手中的書冊看向他。

而今薛晏雖仍舊趴在馬車的榻上,卻早和前幾日不一樣了。

他雙臂疊著,墊著下袍也穿戴得齊整,打眼看去,慵懶又閑適,看上去并不像個傷患。

他的恢復能力確實強得很,這幾天給他換藥的進寶也說,傷口都結了痂,已然好了不

故而自這兩日開始,薛晏偶爾要坐起來,或者下地活,君懷瑯都沒有阻攔。

按說他這樣的狀態,已經不需要君懷瑯日日照顧,更不用像之前他什麼都做不了時一樣,給他讀書解悶了。

君懷瑯略一遲疑,沒有說話。

按著他平日里的個,徑直回絕也便罷了。待他回到金陵,眼看著已經過了五月,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可是此時,他卻發現,自己一時說不出拒絕的話。

……因為同薛晏朝夕相了幾日,他竟生出了些不舍。

讀書時總能看見他的表,二人還時常談,這種平淡安靜的氣氛,竟讓他有些舍不得,想要長久地繼續下去。

……或者說,他不是舍不得這種氣氛,而是舍不得薛晏。

君懷瑯被自己的這個認知驚了一下,握著書的手微微收

薛晏見他沒說話,就知道他想拒絕。

自己當然不是非得聽他讀書,只是想找個借口,日日都能見他罷了。

他這幾日的無賴耍得輕車路,見君懷瑯不說話,他便開口道:“我這天天趴著,看書多費眼睛啊。回去還有不公文要送到我那兒,你不如幫幫我?”

分明就是借口。

薛晏了那麼重的傷,即便他自己覺得不用再養了,知府和永寧公也不敢拿這些瑣事給他添麻煩啊。

君懷瑯知道他這只是句借口。

但這借口像是替他找的一樣,讓他心下松了口氣。

“好啊。”他微微一笑,抬眼看向薛晏。

薛晏不由自主地也跟著出了個笑。

他心想,煩死了,這人怎麼就能這麼好呢。

他這段時間愈發放肆,也全是因為君懷瑯慣著他,要不然,他也不會有這般大的膽子。

薛晏多嘗到了些被偏袒的甜頭,只覺此番這傷得值,特別值。

有他這個傷員在,回程的馬車也走得極慢。一直到了天黑下來,一行人才緩緩回到了金陵城。

路過北城門時,君懷瑯還往外看了一眼。

堤壩邊的道依然圍著,還沒有修好。

“看什麼呢?”薛晏眼尖。

君懷瑯道:“啊,沒什麼。只是前陣子聽說這里在修道,便看看修得如何了。”

薛晏聞言淡淡嗯了一聲:“我明日催催他們。修個路,怎麼這麼不利索。”

君懷瑯連忙笑著制止他:“還不過半月,不算慢,還是別催了。”

他廣陵王一開口,人家不得飛快地趕工期?屆時又要勞民傷財。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馬車便停在了巡府的門口。

早等在了這里,搬好了下車的腳凳。君懷瑯扶著薛晏下車,便同他一路回到了二人的住

到了分別的位置,君懷瑯停下腳步,就見薛晏抬起胳膊,輕輕他。

“明天別忘了。”他說。

君懷瑯抿點了點頭,就聽薛晏意味不明地低聲笑了一聲。

這笑聲像是在他的耳上燙了一下。

待君懷瑯回到了自己的房中,還有些沒緩過來。

將茶端到了他的手邊。

君懷瑯端起喝了一口,便吩咐拂道:“去將我裝書的箱子搬過來。”

他還記著,薛晏那兒除了兵書,也沒什麼別的了。他這里除了科舉所用的書籍之外,還有些話本游記,他想著翻出兩本來,明日帶去給薛晏。

應下,沒一會兒,便領著兩個小廝將箱子搬了進來。

君懷瑯放下手中的茶杯,便去翻書。

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角微微揚起,目,與平日里清冷安靜的模樣截然不同。

正當他要拿起一本書的時候,拂忽然小聲開口道:“爺此番去揚州,可是遇見了什麼人?”

“嗯?”君懷瑯一頓。

小聲笑了笑,道:“總覺得爺像是見了什麼好事,或者……”

他半開玩笑地笑道:“或者是見了心悅之人?”

君懷瑯拿著書的作停了下來。

分明只是個過耳便去的玩笑,卻不知為何,心悅之人四個字,卻在他耳邊燙了一下。

聽到心悅之人,他腦中想到的,竟是剛才薛晏的那聲低笑。

低沉中帶著兩分不羈的野,笑中又含著兩分不明的意味,就像他們私下說好了什麼不能為外人道的似的。

分明只是去給他讀幾日書罷了……

君懷瑯的心卻有些

他握著那本書,故作鎮定,淡淡問道:“有心悅之人?有心悅之人是什麼樣?”

一愣。

自己不過開個玩笑,莫非真有啊!

“就是你日日惦記他,想天天和他待在一啊?”他忙道。他看過不話本,說起來頭頭是道。“只要待在一塊兒便開心,做什麼都惦記他——最重要的是,剛才奴才說心悅之人時,您想到的就是他呀!”

君懷瑯手下一松,那本書便掉落在了地上。

接著,一張皺的紙,從那本書中的某一頁飄落出來。

君懷瑯像是掩飾什麼一般,立刻俯去撿。

接著,他手下的作停住了。

那是一張不大的紙,一側裁剪整齊,一側如犬牙差互,一看便是被從某一本書上攥下來的。

上頭的字,缺比劃的,只能勉強認出各種意思。

【薛晏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住了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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