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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虐文女主她親哥》 第77章

君懷瑯驟然失重, 條件反攥住了薛晏的襟。

下一刻,他周疾風驟起。在碎石落地之前,他被帶著往前縱躍了數尺,接著抵在了一片堅的石壁上。

山石嶙峋, 硌得他后背一陣短促的疼。

薛晏著他, 有些急促的呼吸落在了他的耳邊。

幾乎是同時的, 他們的后響起了一陣碎石落地的巨響, 不過片刻, 君懷瑯的眼前就黑了。

他這才恍然發現,他被薛晏推進了山上的一個極淺的小里。這小至多能容納一兩個人,說是, 實際上不過是山上的一凹陷。

而就在剛才, 塌陷下來的巨大山砸到了路面之上,不過須臾,就將那一整條路都埋在了巨石之下。

而他們所在的,也被結結實實地埋了起來。

一陣巨響過后,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周遭只剩下二人劫后余生的呼吸聲。

就在這時,嘩啦一陣巨大的響

是他們附近的一片山石,因著陡然墜落, 并不穩固, 此時又小規模地坍塌了第二次。

君懷瑯的耳邊響起了薛晏的悶哼。

“王爺?”君懷瑯連忙出聲喚他, 便要手去他的后腦。

若是被山石砸到了頭,那定然會出事的。

“別。”薛晏低啞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來。

君懷瑯聽到了他的聲音, 的作頓在了原地。

“砸到你了?”他問道。

薛晏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說:“沒事。”

他們兩人此時離得極近, 薛晏幾乎完全覆在了他的上。說話間,溫熱的呼吸幾乎便會毫無保留地落在君懷瑯的頸側。

也能讓他到,薛晏呼吸中的抖。

薛晏這人有多能忍,君懷瑯是知道的。能從他的聲音里聽出疼意,那傷一定不會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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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砸到你了!”不知不覺間,君懷瑯的聲音也染上了些許抖。

他不敢,害怕再讓薛晏的傷到外側的石壁。

故而他渾繃著,越是抑小心,語氣中的抖便越是明顯:“砸到了哪里,嚴不嚴重?”

卻聽薛晏在他耳邊低笑了一聲。

“怕什麼。”他說。“要真嚴重,我還能說話?”

君懷瑯聽出來了,他這會兒再開口,已經勉強捋順了呼吸,佯作若無其事。

但即便如此,那呼吸中生理抖,也是掩飾不去的。

他的眼眶莫名便有些紅。

方才千鈞一發,連他的腦海都是空白的,薛晏卻第一時間飛上前將他救下。

唯獨只有一的地方,他卻是先將自己塞了進來。

……這人怎能這樣,這般生死關頭,為了自己,連命都不要的。

如果方才塌方的時候,那巨石砸在他上、落在了他的后腦上呢?

這是誰都說不準的事。

君懷瑯可是看見了的。他力將自己塞在了這里,本顧不上后。若是這再窄個幾分,薛晏此時,早就被滾落的巖石埋在下面了。

“你不能騙我。”他說。

薛晏似乎聽出他語氣不太對,微微一愣,一時沒有說話。

片刻之后,他單手撐著巖壁,艱難地抬起一只手,順了順君懷瑯的頭發。

“真的無事。”他聲音仍舊沉冷,卻能聽出,他明顯放緩了聲調,想要讓自己顯得溫和些。“你看,這不是好好的?”

他向來話不多,這會兒卻接著說道:“錦衛辦事快,段十四也知道我們來了哪里。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能趕到,你不要怕。”

君懷瑯悶悶地嗯了一聲。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嗓音竟不知什麼時候,染上了兩分哽咽。

像是在努力逗他開心,薛晏又輕輕笑了一聲。

“怎麼還嚇哭了。”他聲音本來就冷,這會兒一笑,并沒有和善多,反倒染上了兩分惡劣的勁兒,活像個地惡霸。

君懷瑯輕輕鼻子。

“你說無事,我不相信。”他說道。“你剛才管我做什麼?若是你出了事,可怎麼辦?”

黑暗里的薛晏皺了皺眉,笑意也退去了。

“怎麼可能不管你。”他語氣有點兇。“我還能把你留在原地?”

他這話說得理所應當,沒留半點反駁的余地,讓君懷瑯一時間都不知如何應答。

他抿了抿,沒有說話。

片刻后,薛晏嘆了口氣。

“……你就氣我吧。”他咬著牙。

君懷瑯不解:“嗯?”

許是此時周遭一片黑暗,薛晏看不清君懷瑯的眼睛,也許是此時自己和君懷瑯在此,呼吸和溫都織在一起。那白樺的清香,像是被他擁在懷里了一般。

也許是他背后方才被砸出的大片的傷,此時正火辣辣的疼,像是貫穿了他的脊柱一般,讓他的腦袋一陣陣地發沉。

總之,他的膽子大了起來。

“之前說我們是一家人的,是你吧?”薛晏低聲道。

君懷瑯輕聲道:“是我,但是……”

但是也不是要薛晏舍命救自己的意思。

而且那“一家人”,從薛晏口中說出,總有幾分怪怪的。

“那就沒有但是。”薛晏說道。

這人怎麼這般不講道理。

就在這時,君懷瑯肩上一沉。

薛晏微微低下頭,將下放在了他的肩上。

“別跟我頂了。”他深深出了口氣,努力將自己的聲音得平緩。“有點累。”

君懷瑯一愣。

就聽薛晏又不由自主地悶哼了一聲,顯然是疼狠了。

“……薛晏?”君懷瑯聲音一

“終于舍得我名字了。”薛晏低聲一笑。“好了,別說話,我睡會兒。”

——

君懷瑯愣在原

一時間,周遭只剩下他們兩個纏在一起的呼吸聲。

君懷瑯能覺到,薛晏的胳膊就撐在自己的側。背后的巖石逐漸被他的溫暖熱了,前又是薛晏堅實的,一時間,除了狹窄的擁,君懷瑯沒有到半點不適。

但是君懷瑯的心卻摔到了谷底,一陣陣地發慌。

“王爺?”他急匆匆地又喊了一聲。“頭暈是嗎?別睡,你睜眼。”

就聽他肩上的薛晏慵懶地嘖了一聲:“怎麼又王爺了。”

君懷瑯知道,薛晏方才即便沒有砸到頭,傷得也不輕。傷重到神志不清晰,才會昏沉地要睡。

但是如果真睡過去,人就會醒不過來的。

聽到薛晏回話,君懷瑯強令自己穩下心神,接上了他的話茬,引著讓他跟自己談。

“方才只是急,但于禮不合。”他說。

薛晏聞言,低聲嗯了一聲,道:“也是,你也從來不薛允煥的名字。”

接著,他便皺眉道:“我跟薛允煥能一樣嗎?”

怎麼不一樣,還不都是皇上的孩子。

但薛晏向來不是講道理的人,尤其這會兒疼得腦袋發暈的時候。

“以后私底下,就我名字。”他說。

君懷瑯道:“這怎麼行?”

薛晏嘖了一聲,語氣中竟多了兩分無賴。

“你不是怕我睡著麼?你不答應,我現在就睡。”

君懷瑯急了:“薛晏!”

薛晏低笑一聲:“這就對了。”

君懷瑯向來知道薛晏不是什麼好人,只是他這幅姿態,從沒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而已。

只是沒想到,竟在這會兒開始對他耍混了。

君懷瑯頓了頓,低聲說道:“你只要能好好出去,不要有事,我什麼都答應你。”

“什麼都答應?”薛晏重復道。

君懷瑯問道:“你還要我答應什麼?”

薛晏頓了頓,沒說話。

這陣沉默反倒讓君懷瑯的心莫名跳得有些快。潛意識里,他似乎在期待著什麼,但是他自己也說不清。

片刻后,薛晏說道。

“也沒什麼了,至于別的,以后再說。”他說。

他們二人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起了話。

有這一年京中發生的事,也有君懷瑯在江南的見聞和經歷。君懷瑯知道了這一年來,君逍梧似乎對薛晏不大友善,也知道了薛晏搬出宮時,淑妃竟極其不舍,將他那一套武架都留在了后院,只說圖個念想。

……而君懷瑯也發現了,薛晏的氣息越來越弱。

他心底越來越慌,卻強迫自己穩下心神,佯作不知地和薛晏說笑。

他心知,這樣總歸能轉移一些薛晏的注意力,反倒是自己若慌了,薛晏的注意也會放在他的傷

只要讓他醒著,等到人來救他們……

就在這時,外頭響起了簌簌的聲響。

不像是人工搬運石塊的聲音,而像是又輕又的什麼東西,落在石頭上的聲音。

薛晏也聽見了。

他皺眉:“什麼聲音。”

君懷瑯靜靜聽了片刻,抖著開了口:“……似是下雨了。”

這樣的山中,若是此時下雨,那麼會不會繼續塌方、前來尋他們的人能不能進來,都是未知數。

他自己本沒有傷,多等一段時間也沒什麼。可是薛晏此時了重傷,還要強打著神,等的時間越久,便越是危險。

即便全天下都道他是命的煞星,他也是之軀。

而此時,他正用之軀,擋在了自己和無數碎石中間。

君懷瑯的眼眶開始發燙。

薛晏緩緩出了口氣。

君懷瑯覺到,一只有點發冷的、滿是細繭的手落在了他的臉上,安地輕輕挲了一下。

“別怕。”他說。“當我聽不出來,你剛才一直在害怕?沒事,我向來說到做到,答應你不會睡,我就不會睡。”

君懷瑯哽咽著說不出話。

就聽薛晏又說道:“即便閻王真想取我的命,也要看他敢不敢拿。”

說著,他還低聲笑著,逗君懷瑯開心。

“老子七殺降世,他就算想取我的命,也要掂量掂量。皆說禍害千年,我只管保護好你,總歸我命,輕易死不了。”

他明明語氣輕松,卻有一滴淚掉在了他的手背上,溫熱滾燙。

是君懷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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