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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途陰棺》 第兩百零九話 四面寺

    要是說到比知識,在修道界我幾乎等同於文盲,雖然我經曆的風浪比那些名門正派的弟子多得多,但經常雲裡霧裡的,要不是因為我老爸是中醫,或許我連藥材都分不清楚。

    比如眼前的拓信,在知識方面就比我懂得多,看來他小時候沒被喪邦教育。

    雖然沒能見到過喪邦,但我敢肯定,他一定是一個很強大的降頭師,否則續命蠱這種東西不可能出現在拓信手中。

    續命蠱的珍貴程度,楊春已經告訴過我了,有了續命蠱,幾乎就相當於多了半條命,而拓信肯毫不猶豫地將這種寶貝拿出來救小萌的命,此行此舉已經讓我真正看清了他的為人,降頭師在我心目中的認識又上升了一個層次――他們不全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恰恰相反,降頭師也有好人。

    楊春也一樣,他雖然是僵,但他的心地善良。

    這世界上或許真的沒有什麼真正的壞人吧,大家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和羈絆在行事,無論好壞。

    但仇,是一定要報的。

    劉道洪的命,我一定要拿,就算我因此而變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我歎了口氣,不去想太多,看著楊春背上好像睡了一般的小萌,裡卻念起了開眼咒:“天青地明,青,開我法眼,分明,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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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我的一聲大喝,我的眼中金流轉,但除了遠飄著的幾縷殘魂以外,我什麼都沒看到,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拓信在我耳邊說道:“記住,用心。”

    我閉上眼睛,點了點頭,穩住心神,不去想任何心事,心如明鏡,又如止水。

    這時候,我突然有了一種怪異的覺,仿佛我離了自己的離了這個世界,從外面看我眼前的一切一般。

    這暗洶湧的萬毒森林,在我眼中大變了樣,我能看到周圍一切的景,一花一樹,一塵一土,甚至是藏在地底下準備攻擊我們的毒蟲,又或者是遠正在滴落的雨水。

    我看到我的前,有一條閃爍著金的路,那路很長,卻很窄,直通遠方,放眼去,居然能看到一座寺廟,只是離得實在是太遠了,我沒能看清楚寺廟的樣子。

    但是我知道那就是四面寺。

    “看到了嗎?”楊春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我再次睜開眼睛,眼裡的金不見,我已經看不到那條路了,可早已經把路線記在心裡。

    為什麼我會肯定那條路就是通往四面寺的路,為什麼我能肯定那座寺廟就是四面寺?

    因為那金,是佛,如當初在西藏,傑布散發出的佛一樣。

    “跟著我走吧,我已經看到路了。”

    我把霸王槍收了起來,緩緩地在前方開路,拓信毫不猶豫地跟在我後,楊春則是怪異地看了我一眼,嘟囔一聲:“眼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眼很厲害,確實很厲害。

    我沒有與楊春解釋太多,專心在前方帶著路。

    那條不滿佛的路,就是離開萬毒森林的路,一路上我們再也沒有見到什麼妖魔鬼怪,也沒有石鬼樹,仿佛在爬一座普通的高山一樣,但我們三人都能清楚地覺得到,這一路走來,我們的心越來越踏實,仿佛嬰兒回到母親的懷裡一樣。

    走了不知道多久,我們腦袋上的烏雲終於消散,遠方的天空亮起了魚肚白,黎明來了。

    當穿過最後一片樹叢的時候,正好灑在我們腳下,拓信看到眼前的寺廟,開心地喊道:“我們找到了!”

    眼前的寺廟,就是傳說中的四面。

    沒有我想象中的亭臺樓閣,更沒有任何金碧輝煌,這傳說中的四面寺,不過是一座小小的寺廟,或許只有五六個院子,就連門匾,都只是一塊普通的木板,上面簡略地刻著幾個泰文,那就是四面寺。

    滿是青苔的階梯上,一個穿僧袍的中年和尚正在低著頭專心掃著門前的落葉,他聽到拓信的喊聲,急忙抬起頭,但因為初晨的太過刺眼,而難地瞇起了眼睛,待的適應過來以後,臉突然變了變,居然慌慌張張地丟下了掃把,轉跑進了寺廟裡。

    “怎麼?見我們像見鬼了一樣。”楊春疑地說道。

    我想了想,嚴肅地說:“可能是因為你太醜了。”

    要不是楊春正背著小萌,估計他會立刻過來揍我一頓:“你才醜,想當初在龍津的時候,不知道多妹子追求我,人送外號浪裡小白龍,楊春就是我。”

    我假裝嘔吐的樣子:“你可別惡心我了,我還人送外號風道小彥祖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找到四面寺的原因,我們的心都緩和許多,曆經了這麼多磨難,終於來到這泰國的佛教聖地,等找到苦殊大師,小萌就能得救,而後我們再求他幫助,聯手喪邦一起端了劉道洪的老窩。

    有了苦殊的幫助,這事可謂是水到渠,我頓時覺輕松不

    “好像不大對勁……”拓信皺著眉頭說道。

    他不過十四歲大小,倒表現得比我和楊春還,這讓我有些不爽,拓信的腦袋,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安啦安啦,這可是四面寺,咱能出什麼事?”

    “因為我是降頭師喪邦的兒子,楊春是飛。”拓信緩緩說道。

    我一拍腦袋:“我怎麼忘了這個茬兒!”

    不過我又轉念一想,楊春本善良,也很殺生,只要解釋一番,我不信泰國這幫禿驢會不接他,而拓信――他本來就是來求聯盟的,佛教的人又不傻,這種生意為什麼不做。

    於是我又把心放了回去,笑道:“放心,我們有和尚的信,他們會相信我們的。”

    楊春和拓信都沒有理我,而是面凝重地著前方。

    “誒誒,我跟你們說話呢,能不能專心點,這樣很不尊重人啊。”

    我尷尬地轉過頭,迎接我的不是茶水,而是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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