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三歲，我爲你做什麼多，你他媽都看不見，還是非要和姓沈的訂婚。”陳浩東的語氣很無助，斷斷續續的，他應該喝了很多很多酒。

“老子不喜歡你和姓沈的在一塊，特別不喜歡你知道麼？一想到你天天晚上和他在一塊，可能還和他做，我他媽的……”

“滾！”

錮我的力道消失是因爲沈寰九暴怒地扯開了他。

陳浩東跌在地上，他乾脆不再站起來，曲起膝蓋坐著暗自發狠地說：“沈王八，你媽那墳……那墳是違規搭建，現在我有那邊的土地開發權，別老子把你老祖宗的骨灰都刨出來。三歲還小，你倆……哪兒都不合適。”

沈寰九帶著然大怒上前，我扯住他胳膊說：“他在發酒瘋，算了。”

陳浩東角一挑，桀驁地冷笑：“看見沒，扶三歲心裡……是有老子的，看見老子捱打會心疼！嗝——”他俗地打了個酒嗝，隔著兩米我還是聞到了極度難聞的酒氣。

沈寰九把我往後一扯：“你小子怎麼樣怎麼樣，要是真敢我媽的墳，我讓你家老頭怎麼死都弄不清。我勸你，最好別再纏著三歲，要不然你在北京可能連站的地方都沒有，只能滾回老家去挑糞！”

眼前這兩個男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因爲我而起衝突，以前我也想過他們對我的爭來搶去會不會就像兩頭雄的角逐，是沈寰九斬釘截鐵地告訴我他我，讓我把原本有的念頭悄悄出腦殼。

我看著夜下就像乞丐一樣的陳浩東，輕聲說：“你回去吧陳浩東，我真的不喜歡你。”

陳浩東雙眼猩紅，憎恨地瞪著我：“你知道沈寰九……有過多人嗎？多連朋友都算不上的好姑娘被他糟蹋後就沒了下文，他就和他爹一樣！骨子裡本就沒有做個好丈夫的基因！他配不上你！”

這是第一次，有人說沈寰九配不上我。

我張大，突然間像是木頭般完全定住：“你說什麼？”

陳浩東真的喝多了，他嘔吐出了難聞的穢，斷斷續續說：“老子說什麼？你自己……自己去問問你的好姐夫，到底上過多個妞。不說遠的，就尚寰短期爬上去的高層，哪個沒被他潛過？”

“是真的嗎？”我一下偏頭看向沈寰九，我很快就紅了眼睛，因爲這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他的私生活似乎一直都很簡單。

沈寰九穿著藍格子的拖鞋，上的睡品牌和我上穿的是同一個款式，就連我們用的沐浴洗髮水也全是一個牌子。

我們早就像是兩口子似的甜膩和悉，而陳浩東這一番話就像在我腦袋上狠狠悶了一子。

“是不是真的！”我用力箍住他的胳膊很期待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可沈寰九筆直矗在我邊，皺著眉頭盯著我，沉默了。

我好難好難，完全說不出這會心裡有多難，就和要絞碎了似的。多希他能說不是，只要他說沒有，說不是，我都會選擇相信他。

可是，竟然沒有。

“扶三歲，他是什麼份你不知道嗎？啊？你真以爲像你這樣的姑娘能拴住他的心了？我告訴你，沈寰九上過的人，比你手指頭腳趾頭疊一塊還要多！”陳浩東就跟火上澆油似的，我哪兒痛他越是往哪兒。

“我不信，陳浩東你滾，你在騙我。”我眼淚掉出來，上不承認，但心裡真的被影響到了。

“他沒騙你，我哥就是這樣的人。”一道突來的聲音讓我差點昏過去。

沈硯噠噠地走過來，扶起陳浩東說：“好好喝個酒，上個廁所人就沒了，就知道你可能跑這兒來了。你說你何必呢，怎麼就一筋呢？那姓王的姑娘多好，你讓上天不敢下地，這會還在酒吧傻愣愣等著咱們。”

陳浩東推開他，似乎並不領這個同樣姓沈的男人的。

沈硯懶得再管他，衝我笑了笑說：“嫂子噯，你跟我哥歸跟我哥，可別太上心了，我哥這個人無起來六親都不認。到時候被傷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我子輕輕一晃，沈寰九拖住我的腰，脖子上的青筋已經迸了出來，但他除了沉默還是沒有和我解釋一句，只是淡淡地說：“你先進屋。”

我渾的都好像在逆流似的，這會本就不想聽話，而是更想弄清楚他們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沈寰九怎麼可能潛別人，我不信，他那麼潔自，以前我好幾次著臉勾引他，他都拒絕了。他要真像沈硯和陳浩東說的那樣不負責任，那時候我第一次吻他的時候，他就完全可以要了我。我這麼沒背景的孩，他本不需要顧及什麼纔對。

我杵在原地，倔強得不肯走。

沈硯死拖拽把陳浩東拖起來，罵了句：“你他媽犯賤死了，你要不喜歡姓王的，不還多的是姑娘嗎？今晚我就帶你去最好的地去耍，看上哪個，上牀的錢我都給你掏了。”

沈硯的話纔剛剛說完，臉就被沈寰九悶了一擊重拳，沈寰九咬牙切齒地說：“誰都可以往我上潑髒水，就你沈硯不行！”

我一下捂住，沒想到今晚會發生這些事。而且從沈寰九的這句話聽上去，沈硯說的極有可能是污衊。陳浩東會這麼說，有可能也是沈硯挑撥的。

“哥。知道我這輩子最不能忍的是什麼嗎？就是得喊你哥！你什麼都比我好，爸媽最看得起你，就是到了現在，爸還是把你當個寶。他這輩子搞過那麼多人，可沒有一個往家裡帶。要不是你引狼室……”沈硯一個大男人的眼淚掉下來：“你忘記你，我，還有我媽在衛生間裡看見的了？那個賤貨服站在我爸面前你都忘了？我媽怎麼跳樓的你也忘了？我恨你！我很你，哥！”

“沈硯，我你大爺的。”沈寰九揪住他的頭髮就用膝蓋一陣狂頂，什麼兄弟，什麼人，這會在沈寰九上似乎都不存在。他的每一次發泄都糙，有力，憤憤不平，似乎藏著天大的委屈。

而他的委屈到底有多深，我卻說不清。

幾步之遙的兩道醉醺醺的目掃向我，陳浩東歪斜著子說，清冷的笑了笑：“扶三歲，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說不清你哪兒好了，但我真想要你的。送你回來，我心裡很嘔，很後悔！不過看起來你鐵了心要和跟他，換個人就不行，對嗎？”

我沒有說話，沉寂的表現下暗藏著我腔深的洶涌。

他角一挑，如是嘲弄與輕視地說：“我自個兒來找不痛快的。你別理我發瘋，好好訂你的婚！！”

陳浩東的影子被月拉得很長，跟隨著他子晃的頻率在地面上跟著浮。

在兩兄弟罵罵咧咧廝打一團的時候，陳浩東點上一支菸沉默地轉，每一步都走得跌跌撞撞，就像是被世界拋棄的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