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暮沉是半夜十一點多才回來的, 宋染洗了澡, 傷傷心心躺在床上,聽見開門的聲音, 急忙抬手了眼淚, 抿著。
陸暮沉在外面喊,“染染, 我回來了。”
宋染咬, 心里怨起他來。把腦袋往被子里一鉆,假裝睡著了。
陸暮沉從外面進來,就見臥室里黑漆漆一片, 沒開燈。
他走到床邊,手將床頭燈打開, 燈暖和, 房間一點亮,陸暮沉便見宋染蜷著子,把自己整個人埋在被子里。
他心里好笑, 不由彎了下角,手去拉宋染的被子,“染染,睡了嗎?”
被子拉開, 宋染閉著眼睛,裝睡。
陸暮沉盯著看了一會兒,低聲自語:“這麼早就睡了。”語氣里帶著幾分笑意。
他雙臂撐在宋染兩側,俯, 在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宋染依然沒醒,心里恨不得咬他一口。
這麼晚回來,還好意思親!
陸暮沉親了下宋染,跟著便起,走到柜前。
柜下面有一格屜,上了鎖。
他將鑰匙從袋里拿出來,然后蹲下,將上了鎖的屜打開,往里面放了點東西。
他后背寬闊,宋染在后面悄悄的,很努力地想看看他究竟在藏什麼東西,但還沒來得及看見,他突然又將屜一關,鎖上了。
“……”宋染那個氣啊,恨不得撲過去咬他。
正咬牙切齒著,陸暮沉忽然站了起來,宋染一嚇,立刻又躺回床上,眼睛一閉,繼續裝睡。
陸暮沉轉過,看著床上裝睡不要太明顯的某人,眼里笑意更深了幾分。
隨即,將剛剛鎖柜子的鑰匙隨意往床頭柜上一扔,跟著就轉,走出了臥室。
宋染一聽見陸暮沉往外走了,立刻猛地翻從床上爬起來,拿起他剛剛扔在床頭柜上的鑰匙,蹲在柜前,一邊開鎖一邊小聲哼哼,“想不到我本沒睡吧,我倒要看看你這幾天神神地藏些什麼東西!要真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我就不要你了!”
宋染氣呼呼地說著話,跟著就將屜打開了。
今天一個人待著,想了很多事。
自從拍戲回來,陸暮沉就有些不對勁兒,那天子里明明藏了東西,不肯給看。之后幾天兩個人都因為要考試,沒有太多的時間聚在一起也就算了,然而現在都已經考完了,在生日這天,還這麼晚回家,甚至一個電話都沒有。
這太不像陸暮沉會做出來的事,由不得不多想。
本以為陸暮沉是在柜子里藏了什麼不敢讓知道的東西,然而,打開柜子的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
柜子里,是一個深藍的致的戒盒,戒盒下面著一張白的信紙。
從看見戒盒的瞬間,宋染的心就控制不住地狂跳起來。
手指抖的,將那戒盒打開,里面一枚亮閃閃的漂亮鉆戒。
宋染下意識地捂住口,也不知是激的還是張的還是害的,臉莫名地燙了起來,呼吸都變得急促。
急忙又將那在戒盒下面的白信紙打開。
信紙上,是陸暮沉漂亮的字跡。
染染,今年是你二十一歲的生日。從十七歲認識你,到現在,足足四年。
還記得我們倆第一次相遇,你從樓上下來,撞到我懷里。你抬起頭來,眼睛直直地盯著我。
你一直以為,是你先喜歡的我,對嗎?
其實不是的。
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事實上,在你喜歡我之前,我就已經喜歡上了你。
那是育課,你和你的同學們在場踢毽子,滿臉笑容。我坐在樓上教室,視線不自覺地被你吸引,灑在你上,你在人群里面,得令人挪不開眼。我當時就想,怎麼會有孩子笑得那麼,只是遠遠看著你的笑容,就莫名覺得溫暖。
從那以后,我便格外注意你,能一眼在人群中找到你。
染染,從第一眼喜歡上你,到現在,四年的時,從來沒有一刻停止過對你的喜歡,且一天比一天更多,以后也會永遠你。
想和你一起走完這漫漫一生,到時間盡頭,地老天荒。
……
宋染讀到這里,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大顆大顆地砸在信紙上。
陸暮沉不知何時蹲在了宋染后,從后面輕輕地抱住了,低聲說:“染染,別哭。”
宋染渾怔了怔,隨即便回過頭來,滿臉眼淚地著他,吸著鼻子,哽咽地問:“你前幾天藏的就是這個嗎?”
陸暮沉點頭,抬手溫地幫干眼淚。
宋染扁著,眼淚控制不住地又流下來,問:“所以你今天是故意晾我一天,想給我這個驚喜?”
陸暮沉目深深地看著,點頭‘嗯’了一聲,問:“喜歡嗎?”
宋染眼淚,不知該開心還是該生氣,良久才瞪了他一眼,說:“我想咬你!”
陸暮沉看著,忍不住笑了起來,說:“好啊,咬吧,想咬哪兒?”
話音剛落,宋染就突然摟住了他的脖子,吻住了他。
兩人纏綿擁吻。
陸暮沉托著宋染的部將從地上抱起來,宋染推他口,陸暮沉往后仰,倒在床上。宋染趴在他上,繼續熱吻他。
兩人彼此擁抱著,吻得難分難舍。
良久。
宋染被吻得氣吁吁,從陸暮沉上坐起來,低頭,下意識地就想解陸暮沉皮帶。
宋染難得這麼熱,陸暮沉倒是喜歡得很。
但……不是時候。
他立刻握住宋染的手,低聲喊住,“染染,等下——
宋染小臉通紅,臉上還掛著淚痕,氣呼呼說:“不要等!”
說著,就上陸暮沉皮帶,準備解開。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響起‘砰’的一聲,跟著,無數的禮炮彩帶從頭頂上落下來,后陡然響起一陣震耳聾的大喊聲,“染染!生日快樂!”
宋染渾一震,猛地回頭,門口不知何時站了好多人。
傅崢、陸炯、徐皓,幾個人各自拿著對禮炮嘻嘻哈哈哈地站在后。
徐皓滿臉曖昧的笑,大喊,“嫂子!生日快樂啊!”
宋染被徐皓這一聲大喊,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然后看清楚了所有人。
除了朋友們,門口站著的,是之前在電話里忙著查房沒空跟講電話的陸阿姨,是長期忙于工作的陸叔叔,甚至還有坐在椅上的爸爸,的叔叔嬸嬸們……每個人都滿面笑容地著。
就在幾個小時前,還陷在所有人都忘記生日的悲傷里,然而這短短幾個小時,所有人都出現了的面前,所有長輩都來了,宋染整個人都懵了,怔怔地著他們,愣了好半晌,才猛然想起自己此刻還坐在陸暮沉的上,渾驀地燒了起來,急忙從陸暮沉上跳下去,整張臉紅得像個的大蘋果。
拖鞋都來不及穿,跑到長輩們面前,“爸,叔叔阿姨,你們怎麼都來了!”
陸媽媽笑著握住手,說:“我們來北京玩,順便接你們一起回家。”
“那您……您中午還跟我說你在查房……”
陸暮沉笑得不行,指著后的陸暮沉,“還不是那小子讓我們這樣說的。”
宋染抿抿,回頭笑著瞪了陸暮沉一眼,說:“陸哥哥蔫壞兒。”
大伙兒都哈哈大笑起來。
宋染蹲到爸爸邊,拉著爸爸的手,擔心地看著他,“爸,您還行嗎?坐飛機心臟有不舒服嗎?”
宋爸爸搖搖頭,面上帶著笑,眼里卻閃著淚,握著宋染的手,說:“沒有不舒服,有林主任在呢,一切都好。”
宋染抬起頭,激地向陸媽媽,“謝謝阿姨。”
“謝什麼呢,你這傻孩子。”
宋爸爸兒的臉頰,心疼道:“倒是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就是,我剛剛就想說了,染染你怎麼瘦了這麼多。”陸媽媽上前來,將宋染從地上扶起來。
宋染臉頰,笑著說:“還好吧,也沒有多瘦呀。”
“還說沒瘦,等回了家,得好好補補。”陸媽媽牽著宋染從臥室里出來,大伙兒全都從狹窄的臥室走到寬敞的客廳。
人都出去了,臥室里就還剩陸暮沉和幾個朋友。
傅崢笑著湊上來,開陸暮沉玩笑,說:“表哥,我以前咋沒發現你還是個蔫壞兒的子啊。”話一出口,其他幾個男生全都哄笑起來。
陸暮沉踢他一腳,“出去!”
“臥槽!你這是過河拆橋啊!咱們大半夜給你制造驚喜來了,利用完就踹,不地道啊你。”
“行了,回頭請你們吃飯,先出去,我還有點事兒。”
陸暮沉把幾個搞事兒的朋友全都趕出去了,回頭,從柜子里,取出正式的西裝來。
……
宋染和大家在外面聊得火熱。
“大伯,您是你第一次來北京吧?覺得好玩不?”
“好啊,首都不愧是首都啊,我們昨天還去***看了升國旗哩。”
宋染驚訝,“你們昨天就來了呀?”
陸媽媽笑起來,說:“我們來好幾天了,北京該玩的景點都玩得差不多了。”
三姑姑激地說:“昨天還下大雪呢,故宮雪景可了。”
宋染這才知道原來大家早來了,為了給生日驚喜,故意瞞著沒告訴,想著是陸哥哥的注意,頓時覺得他更壞了。
以前怎麼就沒覺得他那麼壞呢?
“這麼晚大家都了吧,一會兒等陸哥哥出來,帶大家去樓下吃宵夜呀。”說著,回頭往屋里張了眼,問傅崢,“你表哥怎麼還不出來?”
傅崢嗤笑聲,“誰知道啊,咱們都被你陸哥哥趕出來了。”
周湘湘笑著搗他一下。
傅崢哎喲一聲,喊了聲‘媳婦兒’。
周湘湘懶得理會他,笑著走到宋染面前,說:“表嫂,有個東西給你。”
宋染欣喜問:“什麼?禮呀?”
周湘湘笑著說:“得先把眼睛閉起來。”
宋染噗嗤笑了,“你們干嘛呀,神神的。”
劉玲從包里拿出個眼罩來,“一會兒就知道了唄。”說著,特豪氣地笑著走過來,“來!姐姐給你戴上!”
宋染眼睛被蒙上了,眼前一抹黑。
但心里沒有一慌,所有的親人朋友都在邊,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安心,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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