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焱活課打完籃球, 和實驗班幾個男生一同去小賣部買了幾瓶水,回教室的途中再度收獲了無數的花癡眼神以及春四溢的輕嘆。
作為同桌的楊文不免有點酸溜溜:“焱哥, 你可真夠歡迎的。”
“有嗎?”他不甚在意, 面對迷妹們,連個敷衍的笑都不肯給。
聞言同行的幾位停下腳步,互看一眼,同時在心里給對方打下了烙印——【無的芳心縱火犯】。
夏季氣溫堪比酷刑, 運完后連發梢都在往下滴汗, 荊焱邊上樓邊擰開了礦泉水, 灌了兩口后抬高手,干凈利落地往頭上澆。
十六歲的年, 姿容無雙,五有些, 神態卻倨傲冷漠,一舉一都是風景,尤其和這個年紀滿臉痘的小屁孩們比起來,他完定義了大眾人這四個字。
長相無懈可擊,績壟斷榜首, 家世萬眾矚目。
他就和自個兒的名字一樣,完全等同于驚艷。
有個科研界赫赫有名的母親, 又有個商界戰無不勝的父親,他的人生,在外人看起來,應該是完順遂的。
但……事實真是如此嗎?
隨著最后一節課的下課鈴聲的打響, 荊焱淡漠的臉上開始出現了約的煩躁,直到晚自習快結束時,他眉眼間的焦灼已經不住。
年單手支額,嘩啦啦翻著書,每過幾頁就要往教室外頭掃一眼。
楊文注意到了,言又止:“你妹不會今天又要過來吧……”
話沒說完,隔壁冷颼颼的視線飄了過來。
楊文干笑著:“好好好,不提不提。”
然而,既然提到了曹,曹怎麼可能不到呢。
九點三十,門外準時出現了一道纖細的影,穿著改良過的校,只堪堪遮住大,頭發比常人還要黑一些,長到了腰間,襯得五愈加。
坦白說,作為雙生子,兩兄妹長得并不像,不過毋庸置疑,都是百里挑一的人兒。
此刻,人兒倚著實驗班的門,語笑嫣嫣地揮了揮手:“謂謂。”
荊焱幾乎是鐵青著臉站起來,目不斜視從邊經過了,這該死的小名,在口里似乎特別嘲諷。
“干嘛呀,謂謂,我是你的憂憂好妹妹,你看一看我嘛。”荊羨死皮賴臉地跟上去,長了手去挽他的臂膀。
指尖剛沾上一點年的袖口,就被毫不留地甩開了。
不以為意地聳聳肩,轉而拉住了他書包的帶子,嘻嘻笑道:“火這麼大,氣我昨天沒來接你啊?”
荊焱停住步子,微微低下頭看。
清純似花的小臉,楚楚可人,特別是咬著看你的時候,幾乎能讓全世界的男人心,包括家里那位殺伐果斷的一家之主,都不能例外。
當然,這些人里面不包括他。
因為,他早就看穿了本質,比他晚兩分鐘出生的妹妹,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從五歲起,所有的零花錢都要被迫分一半,上小學后,的寒暑假作業全是他趕工的。初中寫了無數封婉拒信給暗的傻缺們,就為了維持在學校的溫校花人設。
如今上高中了,老天垂憐他,讓他們不在一個學校。結果在家里,他依舊是男傭,必須隨隨到。
你問他為什麼不反抗?
反抗了,沒用啊。
父親的偏心簡直令人發指,小時候他拿著被弄壞的玩去找男人告狀,然而對方一臉淡然地道:“妹妹喜歡,就讓摔,摔完了再買。”
可那是限量版的賽車啊!
盡管男兒有淚不輕彈,他還是哭了五分鐘,結果那個小混蛋拿著拍立得過來,咔嚓一聲拍下了恥辱一刻,那張照片現在還在的榮譽墻上。
沒錯,榮譽墻。
但凡覺得有意思值得紀念的moment,都被洗了出來,大多是他惱怒的表,亦或是挫敗后的樣子。
荊焱從懂事起,就沒再踏妹妹的房間半步,原因,就這麼簡單了。
他回憶往事,只覺痛心疾首。
初秋,校門外的風都莫名變大了,嗚咽著從耳邊掠過,仿佛在為他的不公平遭遇哀鳴。
“你我放學時間不一樣,能不能以后分頭回家。”他聽到自己忍辱負重的聲音。
“不行哦。”小惡魔甩下書包,愉快地塞到他懷里,瞇起眼來:“做人家哥哥的,不保護妹妹怎麼可以。”
荊焱閉了下眼:“我們就隔了幾分鐘而已。”
若是做弟弟沒有那麼多糟心事兒,他心甘愿做后面的那一個。
荊羨歪著頭,語氣很無辜:“可是謂謂,回去的路那麼黑,我膽子很小的。”
他們家的別墅十分鐘腳程,全是四通八達的大馬路,二十四小時街頭監控明晃晃的那種。
至于的后半句話,更是可笑。
完全不怕惡心徒手蟑螂的變態,會膽子小?
荊焱冷笑了下,覺得自己也是失心瘋了,竟然蠢到和去講道理,他看了眼懷里的書包,剛想丟出去……
“你的復刻版aj還鎖在我的柜子里哦。”
“……”
荊羨扳著手指,大眼一眨一眨:“還有你攢了一年的手辦和電玩,啊,對了!”
拍了拍腦袋,語不驚人死不休:“謂謂,你和你的死對頭表白了嗎,就你們學校那個萬年老二的茹玥……”
年的冰山臉徹底崩了。
“荊羨!”
熙熙攘攘的街頭,他的嗓音居然蓋過了車行的喇叭聲。
“嘖,原來還沒呢。”撇撇,一臉嫌棄,隨即背過手,腳步輕快地往前走。
荊焱深吸了一口氣,后悔當年中二期為何要寫日記,又為何寫著寫著癱在桌上睡著了,才讓這個難以啟齒的被知曉了去。
幸好剩下的路程,總算相安無事。
小惡魔沒再煩他,低著頭一個勁地擺弄手機,纖白手指在小小的鍵盤上迅速跳躍,發消息的速度嘆為觀止。
這條路是幾所高中校門外的匯道,十點不到,正好是走讀學生們回去的時間。
高年級的男孩子們群結隊在路邊攤解決肚子里的饞蟲,瞥見荊羨經過,不約而同咽了口唾沫,視線在那雙筆直的上徘徊。
沒注意,步子依舊輕飄飄,那擺本來就短,加上夜風的作用,覺隨時都要走了。
荊焱和保持著三米開外的距離,本來不想管的,可聽著那此起彼落的口哨聲,沒來由一陣火。
他加快腳步趕上去,一把抓住了妹妹瑩白的手腕。
荊羨正和基友討論攻略如何隔壁班的高嶺之花,突遭外力差點沒拿穩手機,手忙腳收起電話,不爽道:“干什麼呀?”
他沒理,迅速掉了外套,蹲下幫圍在了腰間,擋住教人脈僨張的。
難得沒和他對著干,乖乖站在原地,小臉上還帶著點茫然和驚訝。
這幅樣子,招人疼的。
荊焱板著臉:“下學期別改校服。”
“哦。”點了點頭。
這麼聽話?
他古怪地看一眼,只覺有詐。
下一秒,悉的惡作劇笑容從紅艷艷的邊漾開,伴隨著那甜得發膩的語調,他整個人頭皮都發麻。
“哥哥,六月一號了呢。”
“……”
“這個月的零用錢,還沒打給我一半哦。”
“……”
荊羨拖著他的手,整個人都掛在他上,死纏爛打:“快點快點,放我這里放心,我可以幫你存起來,以后等你要買大件的時候一起取出來。”
如此厚無恥之人,竟然是他的親妹妹。
敲詐勒索還找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服氣。
荊焱用力閉了下眼,臨近家門前止住步子,從懷里出一張銀行卡,在面前晃了下:“你聽好了,每個月全給你也可以,但是,以后家里之外的地方,別和我說話。”
最后一個字節剛剛落下,銀行卡就轉移到了的手上。
他愣了三秒,被的手速驚呆。
“完全ok!”滋滋地收起卡,哼著天降橫財一百億的小曲兒。
鑰匙開門前,又回過頭來:“碼是我的生日?”
荊焱著臉,一字一頓:“是我的生日。”
“那不都一樣嘛。”荊羨歡樂地轉了個圈,行了個宮廷禮,笑道:“真是我的好哥哥,你哦!”
覺又被耍了。
荊焱心氣得半死,努力繃住俊,推開,朝里走。
他們家剛搬到市中心的別墅區,地下室不算都有三層,整個頂樓都留給了全家的寵兒荊大小姐,接下來二樓是父母的活區域。
至于他,住在一樓,臥室加上書房,就四十平不到。
他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要不是母親對他同樣呵護備至,可能他早就懷疑人生或者干脆離家出走了。
客廳一片黑暗,荊念夫婦出國度假去了。
荊焱從小表現出來的獨立自理能力太驚人了,搬新家后家里連個幫傭都沒請,偶爾父母不在,都是他自己手,足食。
照顧好自己當然沒問題,無奈還有個可惡的麻煩。
“謂謂,今天我要吃意大利面,澆你上次弄的那種蘑菇醬,再炸點洋蔥圈。”
還敢點菜,真是了。
他沉默地把兩個書包甩到沙發上,卷高袖子往廚房走,荊羨跟在后面,嘰嘰喳喳:“明天是我倆生辰哎,你說他們都不回來,太不像話了吧。”
“啊,是不是又去大溪地浪了啊,我也想去島上快活下。”
“我們今年暑假去好不好?”
“你怎麼都不說話?”
“你理理我呀……”
小惡魔的炮能力堪比唐僧念經,魔音耳,攪得他腦殼疼。荊焱丟下鏟子,把油煙機關掉,冷道:“還想吃飯的話現在就滾出去。”
荊羨翻個白眼,邊走邊嘀嘀咕咕:“那麼兇。”
半個小時后,晚餐大功告。
一條可以坐下十人的長桌,非要在他旁邊,叉子過來,把他盤子里的鮮蘑菇都搶走了,其名曰你的看起來比較好吃。
荊焱把餐往面前一推:“都給你。”
眨眨眼:“那你吃什麼?”
他垂著眸,努力心平氣和:“我不,你快點吃完,我洗完碗還要上樓溫習。”
“好哥哥。”把頭往他肩上一靠,綿綿地道:“也順便幫我把兩張卷子溫習下吧?”
荊焱:“……”
一頓煎熬的晚飯,短短三十分鐘,年如同置修羅場,在學校里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全了擺設,他目平靜地看著妹妹埋頭苦吃的樣子,真想把的頭按到醬堆里啊。
荊羨吃飽喝足,把作業丟給苦力,自己去房間打游戲了,玩到一半,手機響了一下。
收到了荊念贈予的禮——
【happy birthdaymy baby girl!】
附贈一張英文版的簽署文件。
雖然上課不怎麼聽講,但架不住智商高基因好,績維持在年級段前五十徘徊。一掃,大部分單詞都認識。
一行一行往下讀,當看到最后一段時,不敢置信地捂住了。
荊焱在房間里草草做完了小惡魔的兩張卷子,正在看書呢,樓梯間一陣兵荒馬,而后是敲門聲:“荊焱!開門!”
他煩躁地耙過頭發,掙扎很久,把門開了一道:“又怎麼了?”
激得語調也變了:“我爸給我買了一座島!”
他嗤笑了下:“是嗎?恭喜。”
“你的禮呢?”
“我的?”
他瞅了眼手機,媽的,上頭就一句話。
【生快,你十七歲了,這個暑假來公司實習。】
作者有話要說: 荊焱:我是親生的嗎???????????????
今天說點屁話:
周三晚上就不更新啦,周四開始日更番外到完結,還有兩個容要寫。
一個是兄妹日常,另一個是哥哥x茹玥
所有只單獨訂閱番外的朋友,不知道你們是在哪兒看的正文,就不要微博私信我了,大家都尷尬。
有時候我也想不明白,一篇文就幾塊錢而已啊,一杯茶都喝不了好嗎
我三天兩頭熬夜到凌晨更新,然后看到一大堆賣資源求資源的,心真的很糟糕了
訂閱率不夠又急著想看番外的,愿意的就補一下訂閱,不愿意的就等三天,到時候刷新一下就能看。
下篇文,我會多琢磨點福利,給追更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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