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
“嗯?”
庾晚音想問:你不想被我到麼?
這人清醒的時候,似乎喜歡與自己親近,占自己的枕頭,讓自己幫他按太。
然而剛才那條件反般的反應,讓忽然想起了昨夜他對謝永兒說的話。
他不僅僅是在排斥謝永兒嗎?一個演員出的人,怎麼會對肢接過敏呢?
有那麼一刻,眼前之人似乎無限接近書中暴君的形象。
但暴君也不是天生的暴君,而是被偏頭痛逐步瘋的。
……偏頭痛。
但這注定不會是個愉快的話題。對方還病著,最終只是溫聲說:“你今天辛苦了。”
夏侯澹病懨懨地喝著粥,隨口道:“還行吧,除了演戲我也沒做什麼。哦對了,”他笑了一下,“我還讓楊鐸捷拉著欽天監的老頭子出去夜觀天象,寫了道奏疏。”
當初那批學子中,楊鐸捷與李云錫才學相當,脾氣也相投,都是火脾氣的刺兒頭。但夏侯澹讀過他倆的文章,發覺他有一點遠勝李云錫,就是辯才。
李云錫這直腸子只會有啥說啥,直抒臆,楊鐸捷卻能旁征博引,舌燦蓮花,豪引天上地下無數例證來說服你。只要是他認定的事,黑的也能說白的。
所以他被派去了欽天監。
楊鐸捷當時對這個安排很是不服氣。他朝是為了參政做事,不是為了編什麼鬼歷法。
夏侯澹用一句話說服了他:“我等現在勢單力薄,只好借力于鬼神啊。”
“事實證明他確實能寫,什麼木星與土合,什麼西北歲星赤而有角,總之就是一句話,該和談了,再打下去要慘敗。非常唬人,連太后黨里都有人被嚇住了。”
庾晚音笑了:“聽起來很順利嘛,接下來只要坐等使臣團就行了。”
夏侯澹:“……沒那麼簡單。”
他在枕邊索了一下,遞給庾晚音一封信:“汪昭寄來的,跟燕國的來書前后腳到達,容有些蹊蹺。”
汪昭的字跡集而潦草,似乎是匆忙寫就。
他進燕國之后調查了一番,勢與傳聞中差不多,燕王札欏瓦罕和他的侄子圖爾關系張,誰也不服誰。圖爾年輕力壯,更得人心;獨眼的燕王不甘讓權,跟旁邊羌國的王打得火熱。羌國雖然弱小但善于用毒,耍起的來,讓只會蠻力的燕人很是頭痛,燕王便借此鞏固自己的地位。
先前大夏一舉將他們打退三百里,逐出了玉門關,燕王逐漸上了年紀,這一戰敗,便覺力不從心,開始退而求和。反倒是圖爾野心,是不折不扣的主戰派。
夏侯澹并沒有把所有希都放在和談上,先前給汪昭的指示是:如果不能促和談,就攪一池春水,設法挑起燕國。這樣等到旱年,燕國自顧不暇,就沒有余力來大夏趁火打劫。
結果卻比他預料的更為理想,燕王竟然同意了出使。
但汪昭卻覺得莫名不安。
他在信中指出,燕王與圖爾的矛盾已經白熱化,到了一山難容二虎的程度。但是這一次出使,圖爾竟然沒有大張旗鼓地提出反對。以此人兇悍的脾,此時保持安靜很是反常。
他此番隨燕國使臣團一道出發,擔心半路會遭遇堵截,所以先行來信提醒,讓夏侯澹注意接應。
夏侯澹:“你怎麼看?”
庾晚音搖搖頭:“這劇已經不在劇本里了,我給不出什麼主意。”
“沒事,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庾晚音吁了口氣。離了原作劇本之后,心中空的了無憑依,總覺得會有事發生。但走到這一步,各人憑真本事斗智斗勇,又能發揮多大價值呢?
“別聊了,澹兒你今天不許再用腦子了。”北舟用木盤端來幾樣小菜,又遞給夏侯澹一杯溫水。庾晚音被他趕去一邊吃飯,余里看見夏侯澹服下了兩枚藥丸。
詫異地問:“阿白這麼快就找到藥了?有用嗎?”連病理都沒查出來,怎麼治療?
夏侯澹頓了頓,含混道:“沒什麼用,死馬當活馬醫罷了。”
“別吃啊,萬一惡化了……”
北舟:“沒事,我驗過的。”
已經惡化了,夏侯澹想。
其實不管他吃不吃藥、吃什麼藥,都不影響這頭疼逐年加重。
從偶爾的、微微讓人心煩的鈍痛,一點點地演變了持之以恒鑿釘腦的酷刑。
大多數時候,他都面不改地忍耐著。
但總有忍耐不住的時候。幸好他的人設是個暴君,突然發個脾氣摔個碗,誰也不會覺得詫異。
后來,那樣的時刻越來越多。
再后來……他也漸漸分不清自己還是不是在演了。
直到那一天。
謝永兒鍥而不舍,又努力地勾引了夏侯澹幾次,都沒有功。
打扮得一天比一天妖嬈,神卻一天比一天萎靡。
轉眼又到了本月初一,眾妃嬪去給太后請安時,一個個低眉順眼不敢抬頭——都知道太后最近心不佳,誰也不愿這個霉頭。
結果太后一看這如喪考妣的氣氛,更是氣不打一來。
干不過端王,阻止不了燕人出使和談。
欽天監的奏疏剛寫出來,就收到了信兒,當即將那群老頭子召來,威利了一番,想將這道奏疏下去。
老頭子唯唯諾諾地去了,結果翌日早朝,那奏疏被一字未改地宣讀了出來。
然大怒,這回直接召了夏侯澹,罵他目短淺與虎謀皮,還不仁不孝,竟忤逆的意思,屈服于端王。
夏侯澹詫異道:“所以母后的意思是,為了不讓端王如愿,應當再起戰事,將中軍活活拖死?”
太后柳眉倒豎:“皇帝真是長本事了啊!”
夏侯澹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多謝母后夸獎。”
太后恨得咬碎銀牙。
甚至開始想念庾晚音了。庾晚音獨得圣寵那會兒,是個多麼好用的肋啊,只要拿那小姑娘稍作威脅,夏侯澹便言聽計從了。
現在庾晚音了冷宮,還能找誰?
太后瞇了瞇眼,輕聲道:“那個謝妃最近招搖過市,太過惹眼,哀家倒想管教管教。”
夏侯澹:“?”
夏侯澹:“請便。”
太后一想起這事,蔻丹指甲就在掌心掐出了印子。
瞥了謝永兒一眼,橫挑鼻子豎挑眼:“謝妃見到哀家,怎麼一副忍氣吞聲的樣子?”
謝永兒一個激靈,慌忙道:“母后息怒,永兒……永兒適才有些不舒服。”
太后:“哦?哪兒不舒服,說來聽聽。”
謝永兒囁嚅了幾個字。
太后還沒聽清,卻忽然面一變,猛然起沖到一邊,彎腰“哇”的一聲嘔了出來。
太后眉峰一,出詫異之。
謝永兒把所有能吐的都吐了,還在干嘔連連,半天止不住,只能眼泛淚,用跪地的作討饒。
太后看得傷眼,皺著眉頭揮揮手:“扶下去休息。”
等到眾妃都告退了,太后仍在原地端坐不,慢條斯理地拈起果盤中的龍眼吃了。
輕聲問:“當初不是送了避子湯嗎?”
后宮里沒有可言,謝永兒早上吐了那一場,到晌午時已經盡人皆知。夜之后,連冷宮中的庾晚音都聽說了——還是夏侯澹給八卦的。
庾晚音眼皮一跳:“你知道這通常意味著什麼嗎?”
“懷孕?”夏侯澹搖搖頭,“現在都這麼傳,但我沒過啊。”
庾晚音表復雜。
夏侯澹反應了過來:“……啊。”
庾晚音拍了拍他。
“所以最近見到我就跟虎撲食似的,原來是為了讓我喜當爹?”
這用詞功地到了庾晚音的笑點。忍了又忍,同道:“八是這樣了。”
夏侯澹困道:“可喝過避子湯了,當著我面喝的,一大杯。”
“那杯茶里除了避子藥,還有迷魂藥,或許藥沖突,抵消了一部分。而且謝永兒是天選之,天賦異稟的,在原作里頂著太后和各方宮斗勢力的迫,也頑強地懷了孕——順便一提,孩子也不是你的。”
“是誰的?”
庾晚音又拍了拍他。
夏侯澹無語:“端王居然如此魯莽,我真是高看了他。”
“喝過避子湯了嘛,雙方都覺得很安全。他或許還想著即使真有了孩子,也可以蒙混過關,畢竟誰能想到你居然……守如玉,都不讓呢。”
回想起夏侯澹驚醒時那一臉“吾好夢中殺人”的樣子,笑容里忍不住帶上了一揶揄。
但再想起他對謝永兒敬謝不敏,便又有一竊喜。
是現代社會年人,長得不差,穿來前也是過對象的。而夏侯澹以前既然是演員,在那種狂蜂浪蝶特別多的行業,一直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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